分卷阅读5_叔芈by中元

叔芈笑：“我记得稷夫提问时，你也是这么回答的。这样想没有错，但我想复的庄王故业不止这些。在庄王的事迹，我印象最的是这两件。一，庄王围郑，郑伯袒谢罪，曰：‘孤不天，君及敝邑，孤之罪也。若以臣妾赐诸侯，亦惟命是从。若君不忘厉、宣、桓、武，不绝其社稷，孤之原也，非所敢望，敢布腹心。’荆群臣曰：‘王勿许。’庄王曰：‘其君能人，必能信国其民，庸可绝乎？’乃引兵退。二，荆围宋五月，城尽，易而，析骨而炊。宋华元告以，庄王曰：‘君哉！’遂罢兵去。这样的王者风范才是一国之君当有的，这样的君行径才是国人当仿效的。”

“你是这样想的。”屈穰，“可是叔芈，为人君者无论其后立多正，在取得王位的过程没有不血腥肮脏的。一，庄王之父穆王，是荆成王太商臣。史载商臣以兵围成王，成王求熊蹯而死，不听。二，庄王那个‘不飞而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典故背后，庄王对无数谏忠臣冤死的无动于衷，君视臣如弃，君臣义何在？”

二人之前从未行过此类对话，第一次真是了解到对方的想法，都有些诧异。叔芈想了一会儿，：“阿穰，你我真是在不同的地方纠结。一，在王位传承，各诸侯国都有弑君弑父的例，我荆国往上三代，何如也？你屈氏往上五代，则何如？二，手段与目的是不同的。就比如，日后国人并不关心你是如何执掌荆国朝政的，国人只关心你执政以后持怎样的施政理念，这才是能够真切影响到他们生活的。所以，各诸侯国取得王位的那些人哪有净的，大王即位时不也沾了悼惠王和吴起的鲜血吗？重要的是如何一个有利于民的王。”

屈穰听后低低：“这就是我和起一心追随你的原因了吧。”

叔芈苦笑：“这些想法对我来说是一折磨。如今彻底绝了此念也罢。阿穰，如后你有机会，记得要造福国人。”

离别在即，屈穰只觉有万般言语梗在间却吐不来，最后蹦一句：“妹妹，活去。”叔芈只是淡淡看了屈穰一，并不言语。

屈穰看着叔芈远去的背影，想着：“从此以后，我的愿望是：有一天，你能实现你的愿望。”

叔芈回到坐定，没一会儿有人来报：“公主，翟姬在章华外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天又雨……”叔芈闻言一惊，直起往门外走，尚未提步，想到什么捺来，平静地挥挥手：“孤知了。”

翟姬衰绖跣，来至章华前，朗声：“翟姬求见大王，求大王收回成命。”

二个时辰后，一阵脚步声从后传来，走至边时停了停，只听见一个微弱温柔的女声叹：“你这又是何苦？”翟姬微微转扫了一，并不声。原来来的是江芈夫人。江芈走至门，轻声：“江芈应大王召。”门应声而开。不多时章华门再次开启，江芈从走，脸上带着愁苦神，走至翟姬忍不住摇叹息，遂加快脚步离去。

“夫人，翟姬这事……”侍从一边仔细为江芈撑伞，一边低声。

“哼！若不是大王怕得罪燕使，需要样，翟姬恐怕连在门前跪着的机会都没有！”江芈，“她女儿嫁人，还要我儿去送。燕国路远，得赶为大公准备衣。”说着渐行渐远了。

江芈走后，叔芈才赶至章华，看到翟姬散发，着白衣跪在席上，适时天降暴雨，雨早已打了周的衣，顺着发梢一直往滴，落在地上汇成小溪。叔芈在心叹了一气，走到翟姬边跪，劝：“母亲，回去吧。女儿迟早是要嫁的，日还要过去。”

翟姬冷冷地瞥了叔芈一，恨声：“吾将蹈东海而死！”说罢吃力地站起，叔芈见状忙搀扶一把，为翟姬终于回转心意而放心来，又为刚才不详的话语而揪心。翟姬勉站稳后一把推开叔芈搀扶的手，回凝视着章华，神悲愤而幽怨，好一会儿才踉踉跄跄朝外方向走去。

雨路，翟姬又持不肯打伞，二人好一会儿才走到住，叔芈上吩咐人拿了衣服给翟姬换上，又亲自给翟姬，一边低声说些宽的话，只是这些话听着连自己都不能说服，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只是继续手的活儿。翟姬躺在榻上，听见叔芈自说自演也没反应，只合目眯了一会儿，待养足了气力，挥开叔芈在自己发边拿帕的手，有气无力地说：“好了。”说着勉力支起在榻上跪坐。叔芈不敢说些什么，将手帕拿给人，示意她们去，也在位上正襟危坐，等待翟姬开。果然，不一会儿，翟姬开：“你说，自己迟早会嫁。我倒是要问你了，你此去燕国，可能活？”叔芈闻言一怔，待要回答“是”，只是看着翟姬的神，愣是说不来。翟姬站起，似笑非笑地扫了叔芈一，神悲苦，：“你，随我来。”说着步室，叔芈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