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春山 - 分卷阅读90

    “我没事。我的胃壮得很。”檀悠悠有些烦他又觉着他还算有良心，哼了一声：“你没喝醉？”

    “没有。”裴淡淡地：“那酒不算什么。”

    檀悠悠翻个，面对着他小声说：“狗夫妻！”

    裴没吭声。

    灯熄着，屋里黑漆漆一片，檀悠悠看不着他的脸，不确定他是没听见她说什么，还是听见了没反应过来。于是又稍许加重语气，重新说了一遍：“狗夫妻！”

    “你骂谁？”裴终于发了声，语气还是淡淡的。

    第146章 皇不计较迎娶再醮之妇？

    “骂该骂的人。”檀悠悠搞不清楚裴对这事是什么态度，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倘若王表始终是他心的白月光，丝毫容不得冒犯，她就换个策略。

    裴一直沉默，半晌，伸大手摸摸她的脸，低声：“睡吧。”

    并没有斥责她为什么要骂人，也没有继续追究她骂的到底是谁。

    檀悠悠立刻来了劲儿，熟练地拉开裴的手臂，钻到他怀里将枕在他臂上，手环住他的腰，小声：“夫君，你猜今天二皇妃带我去哪里了？”

    裴搂住她，没什么兴致地敷衍：“去哪了？”

    “在厅喝茶呢！”檀悠悠才不他不听，非常详细地描述给他听：“那个厅呢，和咱们家的房差不多一模一样，里养着好多珍稀兰。其有一盆叫绿梅的，就和你放在咱们新房里的一模一样！王表问我认不认识，我说不认识，她好像很失望，让我问你要她没有的兰品呢！

    对了，王表用的熏香和你平时用的那款一模一样！好好闻啊！夫君也给我一些呗，次我也要用！还有，我才知，原来孟嬷嬷曾经教导过表两年多呢。孟嬷嬷真是了不起啊，大家都认识她敬重她，是谁推荐她来教我的呀？”

    裴过了好半天才沉声：“绿梅么？咱家有好几盆，当初我曾用它和二皇换过一匹汗血宝。想来二皇妃那一盆绿梅，就是二皇送的。至于熏香，是个古方，我早年从书得来的，因为喜它的芬芳，制成香送了老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想要只拿去。孟嬷嬷闻名于京，我从娶你之后就寻思着要请她教导你了。”

    推得净净！檀悠悠将手指住裴的肌用力转了一圈，甜地：“孟嬷嬷很好，我觉着在她的教导，我一定能变得像王表那样优雅！”

    “嘶……”裴倒一凉气，失控地把她推去，怒：“你掐我什么？”

    檀悠悠无辜又惊恐：“疼你了吗？夫君，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着夫君颇壮，就是想摸一摸，一，对不起啊，没把握好分寸，我给你？等我以后有了经验，一定不会疼你了。”

    “经验？你想要什么经验？”裴捂住自己的，拒绝檀悠悠靠近，语气颇警惕严厉。

    檀悠悠小声：“没有啦，我是说夫君给我多摸几次，我就知轻重了。”

    “你梦！”裴气得很想住檀悠悠的脸使劲转一圈，也让她知疼痛的滋味。

    “好了，我知夫君不愿意给我摸了。”檀悠悠缩回床角，落寞地：“唉，要是我有王表那么丽娴雅有学识有气度就好了。可我不行，再怎么也只是个没见识的乡小庶女，变不成凤凰，不上夫君。”

    “你胡扯什么？是喝多了吧？”裴生气地：“你就是你，何必与别人相比？什么没见识的乡小庶女？你比京许多贵女好多了！你不是凤凰，我也不是梧桐树！”

    檀悠悠继续忧伤：“可是，比不上王表啊，我一见着她就忍不住心生惭愧，自卑得很。杨表妹说，她是天上的云，我她脚底的泥都不……”

    “杨慕云这样说的？”裴的声音猛然，“我就说你为什么这样奇奇怪怪的呢，你还听说什么了？”

    啧啧，连名带姓地喊来，这是有多生气啊？一直珍藏的秘密被，恼羞成怒了吧？檀悠悠躲在被窝里小声：“夫君别骂杨表妹，她没什么坏心，就是沉不住气，偶尔不住嘴。何况，她说的是事实。”

    “胡说八！”裴坐起来，摸着火绒亮了灯，板着脸看向缩在床角的檀悠悠：“起来！”

    “你要什么？”檀悠悠把被裹得更了些，睛瞪得圆溜溜的，颇惊恐，“夫君别打我，我错了！”

    “打你？”裴气得笑了，也不知是谁打谁。他的脸现在还疼着，前也是火辣辣的疼。他越想越生气，指着檀悠悠：“你过来！”

    “我不！说不过来就不过来！”檀悠悠抱住床，决不合。

    什么七八糟的……裴痛的着眉心，一言难尽，他这是前世造了什么孽，遇着这么一个主。

    裴呼，放声音：“你过来，我不打你，我好好和你说。”

    “就这样说。”檀悠悠：“夫君说吧，我听着。”

    “你听好，檀悠悠！”裴无奈地看着檀悠悠，尽量让自己的语音词句够清晰，够明白：“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尽力待你好，珍之重之。娶你之前我就知你是个什么人，你不必反复提醒我，我不傻，也没老。”

    “哦。我记住了，夫君请接着往说。”

    “王表是王表，你是你，你什么都要和她比，那么她嫁了皇，成了皇妃，你是不是也想嫁皇，皇妃呢？”裴的语气很严厉，表也有些可怕。

    檀悠悠很小声地：“难皇不计较迎娶再醮之妇？”

    “你说什么？”裴猛然提声音，鼻孔都气大了，“你再说一遍？你还真……”

    “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啦。”檀悠悠：“我是认为夫君说的这句话没可能。我无论如何也不了皇妃。除非……”

    “除非什么？”裴突然压低声音，朝她俯瞰过来，脸沉沉的。

    “夫君别这样，怪吓人的。我对你忠贞不二，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檀悠悠贴在墙上，双都挤来了：“我的意思是说，除非你是皇……”

    “住！”裴猛地捂住她的嘴，死死盯着她的睛冷声：“我以为你平日虽然胡闹，但够清醒，知什么可以碰，什么不可以碰……你可知，你刚才这句话，足够我们一家人，连带岳父母他们一起死几次？”

    第147章 校的表白

    死几遍？这一刻，檀悠悠在裴的里看到了最真切的悲哀和恐惧，还有不甘与愤怒。

    大家都一样。都只是不得自主的蝼蚁而已。

    檀悠悠抬手抚上裴的脸，屋温，男人的脸却是凉的。就算是争风吃醋，也没办法避开这些可怕的事啊。

    她轻声：“所以咱们回去秋城安心度日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削尖脑袋往闹挤？”

    裴与她对视片刻，里的尖锐和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甘与意气：“不，我们回不去，我们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