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春山 - 分卷阅读11

    第16章 恭喜老爷

    梅姨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附和。只不知檀如意为何要她留，不免担忧。

    周氏：“既然雪青也觉着好，就这样定了，稍后老爷归家，我与他说。”

    檀如意愿望达成，“嗖”地一蹿起来，抱住周氏，睛发亮：“娘！我就知您最疼我！”

    周氏自来端方，不习惯人前与女儿这般亲密，有些不自在地拍拍檀如意的背，和梅姨娘说：“这么大人了，没定，猴儿似的。”

    梅姨娘笑：“三小日常稳重得很，比不得我们五小，时时刻刻都像只贪吃的猴。”

    檀悠悠正在逗周氏养的小鹦鹉玩儿，闻言不依：“猴怎么招惹你们啦？总拿我们妹比猴。”

    檀如意朝她扑过去，抱住她：“五妹，怪我拖累你。”

    檀悠悠笑了：“三今天好客气，不过一句玩笑话的事，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檀如意将颌靠在她肩上，小声：“悠悠，咱们家的妹，我最喜你。”

    “我也最喜三。”檀悠悠回抱了檀如意，和她絮絮叨叨地说起话来：“破酥包好吃么？等到蟹熟，咱们蟹黄包吃~”

    张婆笑：“太太、姨娘，你们瞧这妹俩多好啊。”

    周氏也笑：“亲妹，能不好么？”

    梅姨娘淡淡一笑，垂帘掩去神思。

    福王世对这桩婚事是真上心，收到信息的次日就把回信送了过来，甚至定好了双方见面的方式、时间、地。

    来的人是班伯夫人、福王妃的嫂齐氏。

    齐夫人是在齐家还未发达之前就嫁来的，普通，难得乍然富贵之后也不曾丢了原有的质朴，日常与周氏相也算得宜。

    她先是对之前的诗会事件赔礼，再将檀家的儿女、家风狠狠夸了一通，见周氏脸好看了，这才：“听闻寂然大师月初八将在万佛寺开筵讲经，不如我们一起去听听？”

    寂然大师乃是当朝有名的僧，三年前云游至秋城，因为喜本地气候凉、民风质朴，便留在了万佛寺。因不好，难得开筵讲经，所以算是盛事。

    这般盛事，两家人一起游，也不算突兀。

    周氏应：“既然如此，有劳夫人安排。”

    “理所应当的。”齐夫人笑着告辞，周氏将她送到门外，回来就见钱姨娘、崔姨娘都守在了主院门前。

    钱姨娘是个百折不挠的，吃一堑不一智的那，行了礼就开门见山：“太太，听说要去万佛寺听寂然大师讲经？我们能不能一起去呀？妾想为四小求签。”

    崔姨娘则是害羞地笑着：“六小之前生病，妾曾为她在佛前许过愿，也该还愿了。”

    周氏冷漠地将二人扫视一番，淡淡地：“都去。”

    钱姨娘和崔姨娘兴得不行，千恩万谢，各自回房准备。

    周氏问张婆：“怎么不见梅姨娘？”

    张婆笑：“早起她那边的桃枝来说，姨娘染了风寒，不怎么舒服。因为贵客上门，老也没来得及向太太禀告。”

    “病了？”周氏哂然一笑：“她是真小心。”

    张婆夸张地掩住小声：“太太，难梅姨娘是怕……”

    周氏坦然：“她怕我算计她的心肝宝贝呢，也罢，我去瞧瞧她。”

    左跨院。

    梅姨娘斜靠在床上闭目养神，檀悠悠坐在一旁说笑话，她分别模仿不同角的语调神，叽叽喳喳，一个人是凑了一桌人的效果，好不闹。

    周氏在外看着，忍不住：“我也真是服了你们母女，一个闭目养神，半天不吭一声，一个自说自话，半天不歇气，竟然也能持这么久。”

    檀悠悠连忙停表演，起行礼，仍旧笑嘻嘻的，没心没肺的模样：“给太太请安，您怎么来啦？”

    周氏住要起行礼的梅姨娘，在床沿坐，说：“来看看你们，需要请大夫么？”

    梅姨娘：“不过偶风寒，不用请了。若是需要，妾再求太太。”

    “雪青，你我之间用不着这个求字。”周氏平静地：“刚才我与班伯府齐夫人约了月初八，两家人一起去万佛寺听寂然大师讲经。钱姨娘和崔姨娘都想去，你这里呢，随你的意。”

    她说得坦然，梅姨娘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还早着呢。”

    “我想让你心里有数。”周氏又留了一盏茶的功夫，与梅姨娘说了会儿话，直到前来报檀同知已经回家，她这才离去。

    关好院门，檀悠悠就问梅姨娘：“姨娘这是心病？怕我被太太和三算计？太太是来告诉咱们，这事不会发生？”

    梅姨娘瞥她一：“我担心你只顾着吃，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现在看着也不算笨？”

    檀悠悠失笑：“我是您生养的，哪有那么蠢？”

    “这可不一定。”梅姨娘不再说话，继续闭目养神，她是真的病了。

    掌灯时分，檀悠悠帮着梅姨娘洗漱收拾妥当，正要安排她睡，渣爹就来了。

    檀同知满面风，脚步轻快，先哄檀悠悠：“乖女儿辛苦了，你去玩会儿，我来照顾你姨娘。”

    檀悠悠心说，我姨娘可不见得乐意让你伺候，却见梅姨娘冲她，只好说了几句心的话，乖乖回房。

    檀同知将灯剔得亮了些，从怀掏一个布包，献宝似地亮给梅姨娘看：“雪青你看这是什么？”

    却是一对红宝石镶嵌的梅耳坠，恰恰与梅姨娘的姓贴合，东西不大，难得工细，不张扬却又致，很符合梅姨娘的份。

    梅姨娘谢了，盯着檀同知：“老爷遇着兴事啦？”

    檀同知亲手将耳坠给她上，一双睛笑成弯月：“最知我者，雪青也！今日福王世去找我了，和我说，只要这桩亲事能成，他就能帮我这秋城知府，让老梁那个狗东西！”

    灯光在梅姨娘里倒映着，一闪一闪的，好半晌，她才：“恭喜老爷。”

    第17章 盛装行

    既然要游，自然要全家打扮得光鲜亮丽、整整齐齐。

    檀同知想要升官，可劲儿地想促成这桩事，提前就安排周氏为女儿们量裁衣，又给裁铺加钱，务必要时付新衣。

    裁上门，檀悠悠也收到去主院选衣料、量尺寸的通知。她问梅姨娘：“不是说咱们可以不去吗？不去也有新衣服？”

    梅姨娘笑得勉：“这是你爹的心意，去吧。”

    檀悠悠托着腮盯着梅姨娘看了片刻，突地伸手捧住梅姨娘的脸，说：“姨娘别怕。”

    梅姨娘这些天心很不好，又吃不，见着是瘦了，被檀悠悠乎乎的小手这么一捧，突然之间就想泪。

    “你这傻孩，我有什么可怕的？”梅姨娘一气，挤一个灿烂的笑容：“姨娘只是病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