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客

    次日，程星灿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眯看了来电联系人，接听后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

    那沉默半晌，方才说：昨天一天都在照顾你弟弟，忙忘记了。

    也不是什么必须要记住的日，她淡声回应：没关系。

    听她这么讲，那边似乎却还没放心，犹豫了一会儿，说：要不等会你过来，我们一块儿去吃顿饭？

    是去吃哪里顿饭，不是留家里吃。

    程星灿答：还是算了吧，这段时间忙的。

    这样啊那行，那你有时间来玩，你弟弟想你的。

    嗯。

    程星灿这样应，心知自己是不太会去的。

    父亲去世后，母亲组建新家有了自己的孩，她比父亲小六岁又保养得宜，改嫁的叔叔除了也带着个女儿，其余条件都很不错。

    她这样的份，就不去添了。

    昨夜回来晚了，挂断电话后，程星灿又睡了个把小时，醒来就到吃饭的了，午洗完衣服再睡个午觉，又到了该去上班的。

    更衣室有其他人在聊天，看到推门来的人是她，依次喊程跟她打招呼，围着窦曼继续之前的话题。

    沈先生连叫了你两个晚上，应该赚得不少吧。

    一个女生如是羡慕地说，另一个接话：可我听说他很喜玩那的，把女人得浑伤。

    说完这句，两人一齐打量一吊带肤光的窦曼，后者脸红了红，低去细声辩解：不是这样的，那都是谣言，沈先生不是那人，他他很温柔的

    这样啊看来还是窦曼你幸运，一来就碰到这么好的主顾，也许他会包你也不一定呢

    都是初行的年轻女孩，脸一个赛一个的艳丽漂亮，尚且保留着少女的天真与好奇。

    程星灿换完衣服锁上柜门转离开。

    因着昨天的形，她今天不打算再呆收银台，休息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坐没两分钟又站起来。

    不保险，还是有必要去一趟经理办公室。

    乘电梯来到一楼，办公室门开着一条，程星灿屈指轻叩两，里面的人喊了声来。

    程星灿轻手推开门，徐徐走到办公桌前。

    赵经理。

    对方正在理公事，视线不离电脑屏幕，是星灿啊，有事吗？

    她两手握在前，面踌躇。

    我想跟你解释一我和沈倬的事。

    赵经理敲字的动作停顿，视线转过来看她：你说。

    她一抿，低藏住脸，说：我和他以前认识，但是，算不上什么朋友，相反，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也许还不如两个陌生人

    其实，如果是为自己好，她不该这么莽撞地就来，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听吴的说辞，沈倬在景安算得上有有脸的人，在领导的，她是沈倬的朋友，背靠这棵大树，她在永乐会更混得开。

    可是什么况，程星灿心里一清二楚，与其一次次被领导传唤去他跟前脸，保不齐那天就彻底惹恼他丢掉工作，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待了避免再跟他碰面。

    他走他的关，她过她的独木桥，互不扰就好。

    昨晚包房里什么况，我想赵经理应该也听讲了。

    但凡有真，断不会这样对她。

    对方挲手的鼠标，一时没有接话。

    正是听服务生说了包房里的况，他才更拿不准他们之间的关系。

    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她珠一转，状似在回想，笑答：隔得太久，记不大清了。

    这样啊。

    嗯。

    再问去就是员工的隐私，程星灿确实没必要在这事上撒谎。

    谁不想跟沈倬朋友呢。

    对方的目光重新转回电脑屏幕，淡声吩咐：那以后他要再来，你尽量避着吧。

    好。

    程星灿应，得办公室来，顿觉乌云散去大半，更加心安理得地回休息室呆着。

    之后的几天，沈倬都没再来永乐，程星灿估摸着他该是玩腻了，见多识广的大人果然不一样。

    时间倏忽过去，没事时她就在休息室待命，这一晚周一，会所里颇为清闲，她决定个五棋的APP打算来一局，安装包还没好，电话就响了，收银台的小姑娘通知她有个叫甄明的客找，说是她的熟客，今天来这边开包房就想顺便见见她。

    确实是认识的，程星灿坐过几次他的台，虽然给小费抠得很，但好歹是客，那便是她的衣父母，就得悉心维护着。

    问到对方所在的包厢号，程星灿一挑眉，暗想他这次招待的人看来是贵客了，这么抠门的作派，竟然开了永乐价位最的包厢。

    她收手机起，补完妆后照旧先去品拿果盘。

    越有钱的客越难搞，去往包厢的一路她都在设想要如何应对，见到守门的保镖时直觉不妙，待踏包房一看，沙发正央坐的可不就是沈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