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卖

    她今天排的是早班，吃完饭再稍稍睡个午觉，醒来就要准备上班了，化妆的间隙，程星灿顺手把早上没吃的包放锅里加，晚饭问题完解决，家里变故后，于她的意义仅是裹腹之用，能吃就行。

    到永乐时四不到，换好衣服再来，她往微信群发了条消息后让手底的服务生到一楼大厅集合，人齐后每日例行的加油打气拍集照上传打卡，她的职责主要就是理突发况，解散后就脆留在了前台。

    还没客人过来，收银的两个小妹妹正趴着小声聊天，程星灿百无聊赖地整理前台，余光瞥见旋转门来的人影，伸手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同时起，后两者意识地跟着站起，依次地跟来人打招呼。

    赵经理来了。

    赵经理午好。

    被称作赵经理的男人三十多岁，一袭笔西装风度翩翩，一一笑回后吩咐程星灿：星灿，有事找你，过来一趟。

    好。

    程星灿离开前台跟在对方后，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踏清脆的声响，拐了个弯后到他的办公室。

    室昏暗，他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走回来在办公桌后落座，同时示意自己对面，别客气，坐。

    好。

    话虽如此，上司又怎么敢不客气呢，如同面对着客，她拉开椅后端正地坐好。

    不愧是音乐学院的，几年了气质还这么好。

    赵经理赞赏的神，当初就是看上她通的清纯气质才把人招来。

    程星灿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谦恭地回：赵经理谬赞。

    对方笑了笑，没在说这个，转问她：你跟沈倬认识？

    她垂帘，斟酌了用词，答：打过几次，很久以前的事了。

    往事蒙尘，的确过去很久了。

    赵经理想了想，结论说：有也比没好，以后他要再来我们这儿，你记得去打个招呼。

    好。

    程星灿当然不想再见到沈倬，但面对领导的要求，她嘴上一应，心里却并不觉得沈倬会再过来。

    在他们这个圈层里，永乐算不得什么香饽饽，还有个膈应过自己的女人在这儿，程星灿换位思考，自己要是沈倬也决计不来。

    没其他事，赵经理就叫她去了，程星灿再回到前台，两个收银小妹都朝她看过来，关切地问：程，赵经理找你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

    她也看向她们，严声说：以后在前台别闲聊了，被赵经理揪到就等着罚款吧。

    想到方才惊险，两人不约而同庆幸地拍舒气。

    是谢谢程

    余光瞥见门有人车，程星灿吩咐：来客人了，先忙吧。

    嗯。

    正门依次来七八个人，队伍里有男有女，服务生们洪亮的问候声响起，秉着异相的选择，由漂亮的女招待上前引导。

    程星灿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他们的一个人上，对方浅蓝衬衫休闲，从昨晚到现在，终于好好穿了回衣服。

    是沈倬。

    他也正好瞧过来，两人的视线相撞一瞬，程星灿低去降低存在，但这显然没什么用，他踱步到收银台前，故作惊讶：哟，程小，咱们又见面了。

    跟其他服务生一样，她礼貌地问候：沈先生午好。

    沈倬意味不明地一挑，得到消息的吴匆匆赶来，直奔他跟前笑眯眯地招呼：沈老板大驾光临，还带了朋友过来，有失远迎了，您还是继续找曼曼吗，她已经在来永乐的路上了。

    在永乐消费每个包厢至少必叫一名公主作陪，闻言好脾气地应：没关系，其他人也一样，我看这一位就不错。

    他一扬示意程星灿，吴略显尴尬地笑：沈老板说笑了，小程是客服的人，不这个。

    吴压低了声音提议：前几天调教的新人今天都上了，个个的漂亮都还没开苞，要不我叫来了给沈先生您瞧瞧？

    一旁的程星灿低眉敛目，上方的两视线却不容忽略，到底是浸在乐场久了，只用睛就让她产生了自己正被侵犯的认知。

    程星灿抿，耐住一言不发。

    行吧。

    随着这不太愿的一句，他转迈步离开，吴随其后，的压迫随之扯去。

    程星灿方抬起，望着走向旋转梯的一行人，缓缓松开掐的手心。

    然而，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看到赵经理的来电时，她就知免不了还是得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