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初晚起了个清早，在厨房用小锅早餐。

    因为接不到想要的剧本，初晚的档期几乎可以说得上清闲。陈义试探地问过她要不要尝试一综艺，思虑三旬，还是拒绝了。

    傅时景起来的时候粥刚好炉，初晚兴采烈地招呼他过来坐。

    好吃吗？

    他，去了一趟意大利，把厨艺来？

    她有得意洋洋：教我的。

    勺顿了顿，他有些意味不明，你都直接叫傅斯若了？

    初晚眨眨，有什么不可以？

    傅时景放勺。

    结婚到现在，你一句老公都没叫过。

    他冷笑一声，叫别的闲人倒是勤快。

    没必要，哥。

    早饭在气氛有些许凝重的状态吃完，傅时景换好衣服准备去上班。

    初晚惦着脚给他系领带，一边念念有词：真辛苦啊，霸总裁和的区别也就在于有没有钱吧。

    拇指着领结心往上一提，她反手往那西装包裹着的翘上拍了一掌。

    上班吧，我的老公大人。

    男人角弯了弯，愉悦显然易见。亲了亲她的额，问：今晚想吃什么？

    初晚想了想，晚再说吧。刚吃完早饭，有撑。

    快走吧，梁特助都等得心惊胆战了。

    她把他往门外推，傅时景还想嘱咐什么，就被她推搡着跨电梯。

    如果要门，家里的电记得关。睡午觉不要把空调调太低，盖好被不冒。

    他想说。

    初晚却看着他。

    次等你休息，我们一起回本家吧。

    回国的航班是和傅斯若一起坐的。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国了，这些年也没怎么回去过。她有些慨，对上初晚略带询问的目光，沉默一，也没什么不能说：你知，傅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但血缘关系是很冷漠的。

    尤其是我爷爷这一辈，因为世，所以那些年几乎是踩着骨走上位的。

    小五的父亲是他的第一个儿，也就是我的大伯。我印象里这位辈，是和爷爷截然不同的存在，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

    但他很早就去世了。在小五还没有开始记事的时候。

    初晚手指颤了颤。听她有些唏嘘地陈述：兄如父，所以在小五成的这些年里，傅行东充当着两个十分重要的角。

    你知，当知他为了你，去撞自己一直敬仰且尊重的兄时，我很惊讶。傅斯若和她四目相对，傅行东是我爷爷在我大伯死后，被当成继承人，亲手鞭打来的。我一直以为，他也想让小五走上那样路。

    那样艰辛的、要厮杀到破血的路。

    可是后来他居然把小五送国了，我吓了一。傅斯若微微一笑，我和他因为是同辈，年龄差得不大，有些竞争关系，所以一直不太对付。但自从这件事过后，我对他也没那么刻薄了。

    别人里看来的严厉与克制，其实是他不能说的，对幼弟的。

    小五心里明白的，傅行东也是。

    所以，她拉过初晚的手，你真的很重要。

    傅时景选择承担了一切，是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责任。

    容光和傅家，他不能弃之不理，更不能一走了之。他不能辜负哥哥这么多年的期望，更不能浪费倾注在他上的心血。

    这是他应该的，也是必须要去的。

    所以为了初晚，去走一条和原本既定的人生轨迹相反的路，对傅时景来说，不仅要承担良心上的愧疚，还要背负有可能被颠覆一切的后果。

    傅斯若说到这，回想起来，双眸满是笑意。

    他那时候告诉我，他喜上了一个女孩。有时候明明已经忙得恨不得分七十二个分了，还是愿意在三天只睡十个小时的况搭上去往她所在城市的飞机。

    想见她一面，珍惜所有和她共的时间。

    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拿他那样的天之骄。他那时语气很无奈，像是认了栽。说，是个很笨的女孩。我无法理解，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

    结果这么多年，我就一步一步看着他，褪去锋利的尖牙，甘心臣服于你脚。

    我那时候还没有碰到我现在的男朋友，信奉冷酷又无的拜金主义。于是作为他的，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他，要及时止损。因为结果都一样，与其徒劳不如放弃冒险。

    可是，他没有。

    *

    送走了傅时景，初晚又钻回被窝里睡了个回笼觉。

    直到日光直照，她才艰难地睁开。未读的消息是他说要记得吃午饭，要是敢因为懒就空肚，晚上回来就收拾她。

    初晚着回了句知了，踢踏着拖鞋卫生间洗漱。

    磨磨蹭蹭半天才门，车是傅时景买给她代步的。驾照上个月才拿，太贵的刮刮蹭蹭一她都心疼。

    董朝玲和她约的午饭，但她实在没胃。推开包厢的门，冷掉的粤菜味稍重，初晚有些反胃。

    这恶心在观察到女人原本皱着的眉在看到她后便松了气的模样后，更甚。

    路上堵车了？董朝玲的语气熟惗得亲切，菜都凉了，我让服务员再上一遍吧。

    不用了。初晚挑了张不远不近的椅坐，我吃过了。

    啊吃过了啊。

    董朝玲尴尬收回手，眉目间笼罩着无措，像被辜负了真意。

    她向来是这无辜伪善的派，要论演戏，初晚心想，我可能比你更老练一些。

    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但初晚还是忍不住言相讽：您说在会所定了包厢，我还以为您会带着家室一起来呢。

    是等我等烦了？

    董朝玲急忙，哪里的事。他们都很喜你。

    初晚咬咬，痛捆着理智不让它逃。

    喜？他们知我的存在吗？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