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王 - 逐王_472

    &esp;&esp;“什么‘铁杖’？”

    &esp;&esp;“是个江湖人士。”元南聿答，“我与师父在一起时，就听说过这个人，没想到会在太原遇见。”

    &esp;&esp;“此人有什么名堂？”燕思空问。

    &esp;&esp;“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元南聿冲铁杖严厉说，“你虽没犯事，但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我见你年纪也大了，若要在太原安度晚年，就老实，否则，别以为自己会几手功夫，就能在狼王的底作。”

    &esp;&esp;铁杖嘿嘿直笑，一边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糊说：“草民……岂敢，嘿嘿，岂敢，将军赎罪……”说着勉稳住形，跪在了三人面前。

    &esp;&esp;“不必理会，我们走吧。”元南聿。

    &esp;&esp;燕思空若有所思地看着铁杖一，他直觉此人现在这里，绝非巧合，世上哪儿那么多的巧合，陈霂想什么？为何让铁杖明目张胆地现在他面前？

    &esp;&esp;但此时有元家兄弟在场，他也没法质问，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

    &esp;&esp;三人齐齐策动儿，从铁杖两侧穿行而过。

    &esp;&esp;可就在燕思空的儿驶过铁杖边时，谁也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那铁拐杖就挂住了燕思空上的行军袋，因儿的冲劲儿很大，行军袋的编绳被生生扯断，整个袋都被甩飞了。

    &esp;&esp;燕思空惊讶地回过，再次勒住缰绳。

    &esp;&esp;元家兄弟也急忙回。

    &esp;&esp;那铁杖爬着过去捡起行军袋，跪在地上连连告饶：“将军赎罪，赎罪……”他一面请罪，一面跟着东倒西歪，看上去上都要昏过去了，醉意大得很。

    &esp;&esp;元少胥怒：“这个贱民……”

    &esp;&esp;燕思空冷冷地看着铁杖，只觉发麻，这人到底想什么？

    &esp;&esp;元南聿一甩鞭，捆住行军袋，臂一收，行军袋已经回到了他手，他扔给燕思空：“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他亦狐疑地盯着铁杖，觉得此人行事可疑。

    &esp;&esp;燕思空打开行军袋看了看，那里面原也没什么要的东西，不过是些吃的喝的罢了，他不信铁杖的目的是这些东西，他沉地盯着铁杖，：“没少什么。”

    &esp;&esp;元南聿眯起睛：“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什么？”

    &esp;&esp;铁杖磕着，大着说：“不敢，将军……赎罪……”磕着磕着，竟然就那么趴在路间睡着了。

    &esp;&esp;元少胥冷：“把这贱民扔牢里关上几天，醒醒他的酒。”

    &esp;&esp;“今日是爹的忌日，不宜兴罪兴罚。”元南聿厌恶，“暂且先放过他，别为了他耽搁了时辰。”

    &esp;&esp;燕思空心发，他摸不透铁杖这些举动究竟意为何，但肯定跟他有关，究竟陈霂给铁杖了什么令，要这人什么？

    &esp;&esp;无论什么，他都有十分不好的预，等过了今日，他要找人除掉此人，否则他坐立难安。

    &esp;&esp;三人不再理会铁杖，径直了城，往山上奔去。

    &esp;&esp;山上积雪未化，儿行到山腰已经很难再上去，他们背着祭祀的东西，徒步登上山，太刚好托了天际。

    &esp;&esp;元少胥朝着辽东的方向摆上元卯的灵位，又置好香烛酒菜，三人不顾地面寒冻，跪在了灵位前。

    &esp;&esp;“爹。”元少胥用绢帕仔细地拭着纤尘不染的牌位，哽咽，“孩儿不孝，征战在外，不能到您坟前祭拜，此地距辽东尚有数百里，您能听见孩儿的声音吗？”

    &esp;&esp;燕思空盯着元卯的名字，想起这二十年来的，心压抑许久的大悲大怮全都涌了上来，圈顿时泛红。

    &esp;&esp;元少胥断断续续地说了许多，家里如何，亲人如何，自己又如何。

    &esp;&esp;但燕思空察觉到，在提及两个弟弟时，元少胥故意将他们的份轻描淡写的带过，看来元少胥再是卑鄙，也不敢在元卯灵前撒谎。

    &esp;&esp;元少胥说完了，燕思空磕了三个，颤声：“爹，空儿已为您报仇了，望您九泉之，能够安息。”他原本想当着元卯的灵前，将自己和元南聿的份拨正过来，他料想此时的元少胥不敢狡辩，可他最终还是没这么，他念元卯的恩，不想让元卯看着自己和他的针锋相对，如他所说，他希望元卯安息。何况，他一直以来也只想像封野证明份，但如今，他不在乎了。

    &esp;&esp;元南聿虽是什么都不记得，但有于这样的悲伤气氛，也不禁圈泪，而且不受控制地唰唰往掉，脑翻着一些陈旧的片段，却无法看清、听明，他越是想，越是痛裂，只得俯在地上磕，轻轻地叫着“爹”。

    &esp;&esp;三人祭拜了许久。

    &esp;&esp;元少胥时而痛哭不止，诉说着这二十年的艰辛，燕思空听来也难受不已，心对元少胥的厌弃稍减，便是看在元卯的份儿上，他也不想跟这个他叫了这么多年大哥的人计较。

    &esp;&esp;他们一直在山上待到了正午才回城。

    &esp;&esp;路上，燕思空察觉到元南聿不太对，尽他的脸覆着面，看不脸和神，但他低垂着，无打采。

    &esp;&esp;“阙忘，你怎么了？”燕思空问。

    &esp;&esp;“我可能……”元南聿用拳锤了两脑袋，“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辽北的家，是否有一棵很大的银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