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王_469_逐王by水千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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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天醒来时，燕思空觉自己睡了不止一夜，而是许久许久，脑昏昏沉沉的，最重要的是，一睁开睛，阿力就匆忙地告诉了他两个消息，两个令人到“一夜变天”的大消息。

&esp;&esp;一是昭武帝旨，因一件小错废黜了陈椿的太之位，改封庆王，二是陈霂将应封野之邀，在开后启程来太原。

&esp;&esp;昭武帝二废太，且废掉的还是最的妃生的最的儿，意图已十分明显，那是向陈霂表诚的，废立太绝非儿戏，这可是牵动国本的大事，昭武帝这样，定然是朝廷已经和陈霂暗达成了什么。而陈霂也有所响应，当即放言要来太原。

&esp;&esp;相信几日之后，陈霂劝降封野的信就该寄到了。若昭武帝承诺传位给陈霂，那么陈霂谋反的理由将不复存在，而封野谋反的理由也不复存在，“理”来说，封野就该归顺陈霂，归顺朝廷。

&esp;&esp;但世人皆知，没那么容易，有哪一个手握二十几万重兵之人，能够说放就放的。

&esp;&esp;因此朝廷虽废了陈椿，但并没有上立陈霂，恐怕宣旨昭告天的条件，就是陈霂能将封野收服。

&esp;&esp;陈霂若来太原，便将与封野正面锋，是和是打，整个时局又将如何发展，便要看他们怎样周旋，如今谁也不敢妄定论。

&esp;&esp;这两个消息令燕思空宿醉的大脑登时清醒了。

&esp;&esp;阿力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一边伺候燕思空洗漱，一边比划着：狼王会不会四面受敌？

&esp;&esp;燕思空接过阿力递到手的布巾，慢慢拭着铜镜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低声说：“会。”

&esp;&esp;阿力急得咙里发咿呀地声音：那怎么办？

&esp;&esp;“狼王这些年从蜀地打到原，几乎所向披靡，鲜少尝败，便愈发狂傲自负，谁也不放在里。”燕思空盯着镜的自己，说，“若非如此，陈霂也不会如此惧怕于他，陈霂知即便打了京城，坐上了皇位，自己也成不了真正的天之主，如何还敢与他谋事。”

&esp;&esp;阿力叹了气。

&esp;&esp;燕思空神空，面无表，就好像昨夜的痛苦煎熬从不曾发生过：“若我是他，就会伏低小，先取得陈霂的完全信任，待杀京师，一切即成定局时，再獠牙不迟，但狼王是不到的。”

&esp;&esp;阿力低了。

&esp;&esp;燕思空转过脸来，定定地看着阿力，却本没有任何人：“他生来就是靖远王世，地位尊贵，一辈没向别人低过，装都装不恭谨谦逊。我本以为我在他们之间调和桥接，哪怕再艰难，也或可一试，但我到底是没有到，阿力，我又失败了。”

&esp;&esp;阿力哀愁地看着地燕思空，用力摇了摇，比划着：公尽力了。

&esp;&esp;“尽力又有什么用，这世上多得是尽力而为也不能得偿所愿的事。”燕思空落寞一笑，“我这辈经历的这样的事，尤其地多。我曾看着生父母染瘟疫病死，看着养父被冤杀，看着兄弟被放，看着恩师恨而终，看着忠臣被自裁……我拼尽全力，连命也可以不要，都不能改变分毫，我应该习惯了的……”

&esp;&esp;阿力难过地脸都皱了起来，着急地比划着，一时得连燕思空都有些看不懂了。

&esp;&esp;燕思空抓住阿力的手，了去，轻声：“无妨，阿力，无妨，我早已看清自己的命运，连自怜都不再有了。我失去得太多了，如今看来，早没什么可再失去，所以我什么也不怕，我想什么，就去什么。”他的神逐渐变得邃而犀利，“老天一日不收我，我就一日斗去，斗到气咽魂消，斗到地老天荒，斗到九世回不能服这一气，便还要继续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