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王 - 分卷阅读5

    如此的，除了靖远王本人也不会有其他了，孩童的份不言自喻。

    “二哥，他会不会是靖远王的儿？”

    “多半是。”

    “竟带着个小孩儿来打仗，靖远王定是没把鞑放在里。”

    “如靖远王这般经百战的名将，是断不会轻敌的，不过带着个小孩儿……确实有失严肃。”

    几百年来，瓦剌从一个向原称臣朝贡的关外蛮夷，膨胀到了严重威胁大晟国祚的程度，瓦剌骑兵之彪悍勇猛，令人闻风丧胆，是毫无疑问的大晟第一敌患，靖远王与其兵二十余载，若有丝毫轻敌，都可能酿成大祸。正因为如此，俩人对靖远王带着自己的幼重地这一举动就更为不解了。

    大人们许是寒暄完了，转往城走，元卯一回，习惯地往城墙上一看，正见两个少年在上面鬼鬼祟祟、探探脑，可不就是自己的儿。

    元卯双目一瞪，元南聿吓得：“完了，爹看到我们了，二哥快跑啊！”说完矮就跑。

    元思空也吓了一，心虚地追向元南聿。

    元南聿跑到楼梯，许是吓得，脚虚，抓地不稳，整个人一栽了去。

    元思空惊叫：“聿儿——”

    ——

    “城墙乃防御重地，岂是玩乐之所，靖远王驾临，总督大人躬亲相迎，如此重要的场合，你们竟敢如此放肆，成何统！”元卯怒而拍案，他音量并不大，而威吓更甚，元思空跪在一旁，大气也不敢。

    岳轻霜在一旁小声：“老爷，算了吧，你看聿儿都摔成这样了……”她心疼地抚摸着元南聿青的脸，简直看不本来的面目。

    “摔成这样也是他活该！”元卯狠狠瞪着元南聿。

    元南聿缩了缩肩膀，委屈地说：“爹，孩儿错了。”

    “还有你。”元卯看向元思空，厉声，“你一向稳重，聿儿顽，你竟不劝阻，还跟着胡闹。”

    元思空垂着脑袋：“孩儿知错。”他实在想看封家军，一时侥幸……

    元少胥也跟着呵斥：“你是哥哥，聿儿一向唯你是从，你更该为表率，如今聿儿摔断了，两三个月都不能地，他是习武之人，若留什么遗疾，抱憾终，你当如何？！”

    元思空抿着，满心自责。

    元微灵忙上前来打圆场：“少胥，你少说两句吧，梁大夫说了，聿儿的只要静心修养，百日可愈。再说，他成天跟个猴一样上蹿，这事也不能全怪空儿。”她摸了摸元南聿的脑袋，眸虽是疼惜，嘴上却不饶他，“看你以后还敢这样莽莽撞撞。”

    元南聿也：“爹，别怪二哥，上城墙是我提议的。”

    元卯瞥了元南聿一：“摔断是你自找的，但上城墙一事，你二皆有过错。军有军法，家有家规，你们竟军法家规并犯。你自己已经领了罚，我就不再罚你，空儿，去祖宗灵堂面自省一夜。”

    “是。”元思空叩首，起要去灵堂。他走到门，转看了一，见元卯正在皱眉查看元南聿的伤，元南聿则悄悄朝他了个鬼脸，那膀又满是淤青的脸什么表都怪异十分，元思空忍俊不禁，憋着笑，扭走了。

    走灵堂，掩门，元思空敬上一炷香，然后膝枕蒲垫，跪在了祖宗灵位前。

    元家的列祖列宗陈列于前，元思空的目光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最角落边缘的两个异姓人的灵牌上。

    那是他的亲生爹娘。

    他在这世上已无血亲，元卯将他爹娘的灵位迁了元家，供他祭拜。

    泰宁燕氏虽非世家大族，却也是书香门第，小富怡然，祖上过一个士，官拜礼右侍郎。

    他爹昭武九年举，其后三次乡试皆落榜，举人虽然也能官，但只能些县令县丞等芝麻官，仕途狭窄，升迁困难，士、翰林，辅朝佐政，修齐治平，才是天读书人的志向。

    他家不愁吃喝，他爹一面读书，一面教书，同时把大把时间放在培养他上，他跟他爹一样，承继先贤，熟读孔孟，以一所忠君报国为至理想，勤恳学习，日夜不辍。

    如今他爹的理想化为一抔黄土，他是燕家仅剩的血脉，有朝一日，他定要阁拜相，惠国利民，光耀门楣，一偿他爹的遗志鸿愿，也报答元家对他的大恩。

    元思空对着他爹娘的灵位叩首，也对着元家先祖叩首，反省自己的过错。

    元卯对他视如己，但他始终记得自己并非亲生，事事谨慎，孝敬父母，兄友弟恭，不愿给元家添一丁麻烦，四年来从不犯错，如今一时疏忽，就害得聿儿摔断了，他极为惭愧，暗暗发誓以后定要加倍律己。

    ——

    跪到半夜，元思空已然双膝痛麻，四周寒意侵袭，冷透了骨，他困得直坠，可他丝毫没有怠慢，哪怕四无人，他相信父母在天之灵，正在看着他。

    夜漫漫，不知何时到尽，就在元思空困得要倒地的时候，灵堂的门被悄悄推开了。

    元思空清醒过来，回一看，是岳轻霜拿着披风、端着一碗面，走了来。

    “娘……”

    “哎，你就一直这么跪着啊。”岳轻霜将披风围在他上，将面放在他跟前，摸着他冰冷的小脸，心疼地说：“冻着了吧，饿了吧，吃东西吧。”

    元思空摇摇：“爹罚我跪灵一夜，不可对祖宗不敬，而且，让爹知了他会更生气的。”

    “傻孩，你爹是有蚊虫飞过都能醒来的人，你当我过来他会不知吗。休息一会儿，吃面吧。”

    元思空再次摇，态度定：“娘，我在自省，我不冷，也不饿，你快回去歇息吧。”

    岳轻霜无奈地说：“你这脾气，跟你爹可真像。”

    元思空有些惭愧：“娘，你不怪我吗。”

    “孩哪有不犯错的，再说，聿儿也没什么大碍。”岳轻霜看着元思空俊且灵气人的脸，神变得愈发温柔，“我的迎儿四岁夭折，在我心上剜了一块，直到你来到咱们家，那伤才愈合，你就是我的儿，永远别把自己当外人，你可以犯错，明白吗？”

    元思空鼻一酸，哽咽着“嗯”了一声。

    岳轻霜抚了抚他的脸：“你跟你爹一样倔，娘就不勉你了，明天天一亮，就过来吃饭。”

    “是。”

    第4章

    元南聿的伤不很严重，诚如大夫所说，夹板并骨，佐以汤药，静养百日可痊愈。

    可难就难在了这个“静养”上。元南聿力丰沛，生好动，平日早起练武读书，闲暇时间就走街串巷寻觅好玩儿的，让他在床上躺三个月，简直要了他的小命，一家人料定他要作妖，找人看，终于把他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