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跟他班的女同事正在收拾餐桌,看见他惊呼
:“大帅哥你不冷吗?”
程非池答非所问地说了句“新年好”,便往员工休息室方向去。
女同事端着餐盘追上他:“你怎么来了,找店?他不在。”
程非池停住脚步:“那他什么时候来店里?”
“不知啊,可能明天都不会过来。”
程非池思考了,又问:“这两天的班都排满了吗?”
女同事听他这么说,睛发亮:“你想换班?之前不是说初三之前没空吗?”
程非池抿抿:“突然又有空了。”
“你等着啊,我去给店打个电话!”女同事放
东西就往休息室跑,不到三分钟折返回来,苦着脸说,“店
让你给他打电话,他以为我
你换班……”
程非池从袋里摸
手机,
了几
才想起昨晚上就没电了。女同事拿了充电
来给他用,充了不到五分钟,老式直板机就能开机了,他给店
打电话,说这两天空闲,想跟吴
换个班。
吴就是女同事,和他一样经常在这里
兼职。
“不是说要在家陪妈妈吗?这么着急回来工作?”店在电话里问。
“家里有人在。”程非池说,“我没事,就过来了。”
调完班,吴换掉工作服,迅速化了个淡妆,到外面隔着玻璃门给程非池一个飞吻:“谢谢你啊大帅哥,以后想换班随时找我!”
快餐店兼职人员多,程非池刚到这里不久,大家都帅哥帅哥地叫他,他听不太习惯,不过总比学霸好。
手机电充到一半,一条短信延迟来,来自一串地区不明的陌生号码,就四个字:【新年快乐】
过一会儿又来一条:【破手机又没收到?】
程非池扯开嘴角笑了,沉闷许久的表
终于有了
彩。他也回复一句“新年快乐”,便换工作服上工去了。
年初一店里用餐的客人不少,尤其从午开始,人多到座位都
张,许多客人迫不得已选择外带,程非池从收拾餐桌的岗位转移到
餐打包的岗位上,帮
餐的同事分担压力。
等到店里人量变小,已是
午四
多。
他边吃饭边看手机,陌生号码四个小时前发来短信:【你吃饭没有啊?】
程非池回复:【在吃】
那回复很快:【这么晚啊,我都吃过午饭了】
程非池还没来得及回复,那又发来一条:【等
,你不会还不知
我是谁吧?】
程非池单手打了几个字,临发送前又删掉,改成三个字:【不知】
“靠!”
远在大洋彼岸的叶钦摔了手机,过一会儿又自己跑到台上捡起来,顺势
在吊椅上,脚
着地一边摇晃一边发短信:【我是叶钦,这是在国外的临时号码】
程非池:【嗯】
一如既往的冷淡。
叶钦撇撇嘴,突然想到什么,闪过一抹狡黠,抱着手机飞快打字:【你知
国际短信一条多少钱吗?】
程非池:【不知】
叶钦拍大笑:【十块钱哈哈哈哈哈】
发完这条之后足足等了十来分钟,那都没再回复。叶钦有
后悔了,以为程非池舍不得钱,噼里啪啦又发了几条,说他其实也不知
多少钱一条,十块钱是胡说的,肯定没这么多,最多也就一块吧。
程非池还是不回复,叶钦郁闷地放手机,抬
往
面的沙滩望。那边有人在举办烧烤PARTY,许多气球扎成一个
型拱门,上面用不同颜
的气球拼成“Happy Birthday”两个单词。
这让他想起丢在家里的气球小猫。国前,那猫已经漏光了气,变成一只
趴趴的瘪猫,叶钦给它拍张照片想发给程非池,拍完才想起他的破手机收不了照片。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发给程非池看,他的
绪来去如风,很少有稳定的时候,当时大约是不太
兴的,因为叶锦祥的态度,埋在心底的不甘又跑
来兴风作浪。
不过他也由此给自己找到了继续追程非池的理由。已经付这么多努力,现在放弃,让他如何能甘心?罗秋绫
,能忍气吞声粉饰太平,可他不能,这事儿只要没盖棺定论,他就绝不能认输。
叶钦给自己完思想工作,顺便加个油打个气,又拿起手机,在海风送到耳边的
声笑语
打字:【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啊?】
程非池午晚连班,再次到他休息,已经是大年初二凌晨。
手机上有程欣打来的一个电话,还有一条短信,问他晚上回不回家。
程欣平时只会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今天这么问,说明家里可能有人留宿。
索/夜晚已经快过去了,程非池换
工作服,在店面角落里找了个地方趴着睡了会儿,天亮后给程欣回了个电话,说自己在同学家,昨天睡着了没听见手机响。
程欣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喜怒:“回来吧,大过年的待在别人家像什么话。”
程非池直截了当地问:“那人走了吗?”
电话里沉默片刻,程欣说:“他想给你过生日。”
程非池愣住。
从他记事起,就没有过过所谓的生日。看着他大的冯阿姨曾经跟他说过,程欣生他的那年天气特别冷,过了
节还在
雪,雪
了一整夜,她就疼了一整夜,卫生所里没有
气,只支了个炭盆,她攥着床
的铁栏杆
撑,
来的汗将床单浸得透
,后来要不是刚
生的程非池嚎哭不止,医生都发现不了她产后大
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人是救过来了,可是留了严重的后遗症,以至于程欣这些年缠绵病榻,几乎没法跟正常人一样生活。是以程非池认为自己的生日不止是母亲的受难日,还是灾厄的开端,没人提起反而让他觉得轻松。
他不想过生日,只想快大。
他想成为一个有能力扭转命运的人,却不屑走所谓的捷径,所以那个男人的现让他极度反
。他无法理解母亲的妥协退让,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涉,为了表达抗拒,他只好一改往日的冷静沉着,甚至变得有些咄咄
人。
“不用了,我不过生日。”程非池说,“等他走了我再回去。”
挂断电话,程非池舒一
气,手机突然接连震动,十来条短信一齐涌
,在屏幕上
动往上刷了一
排。
这况从前也有过,信号问题造成的短信延迟。其
有一条来自张佩瑶,问他年过得怎么样,还有明天能不能见一面,程非池拒绝了。
剩的未读短信都是叶钦发来的,从第一条问他什么时候生日,到后面得不到回复的怒气冲天,只用了三条短信的时间。
倒数第二条,程非池隔着屏幕都能联想到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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