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池 - 分卷阅读20

    没回应他的话。叶钦率先拨通电话，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带了些委屈：“妈，我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车坏了，爆胎了……这个好难打车啊，我就在外面凑合一晚了……没事啊，有同学陪我一起……不是周封，隔班的，你不认识……没骗你呀，真的是隔班的……”

    叶钦的声音越来越低，哼哼唧唧的似乎不太兴。过了一会儿，加快脚步走到程非池跟前，把手机递给他：“我妈，让你听电话。”

    程非池见他耳垂都红了，大概知发生了什么事，把一辆自行车给叶钦，接过电话：“喂，阿姨好。”

    电话那叶钦的母亲柔声细语，关切地问他们遇上什么麻烦了，需不需要帮忙。寥寥几句谈话，程非池主动代自己是二（1）班的学生，正和叶钦一起前往修车铺的路上，叶钦妈妈大约是听他说话稳重靠谱，叮嘱他们注意安全，便挂断了。

    叶钦把手机收回袋，犹豫地问：“咱们去修车？”

    程非池“嗯”了一声。

    叶钦面失望，像没能在外面留宿的贪玩小孩，噘着嘴不说话。

    修车铺还是六附近那个，远看黑灯瞎火，不像有人在，程非池走到门，握着门栓用力一推，门就开了。

    不等叶钦声，他先把指放到边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老板就睡在里屋，我们修完就走。”

    叶钦一回这么潜别人的地盘，又慌又怕地拽住程非池的衣服：“这算不算私闯民宅啊？”

    程非池心想你拿刀扎我胎的时候不是胆大的吗？故意吓唬他：“算，小声，不能让老板发现。”

    于是叶钦捂着嘴大气也不敢，另一只手贼似的用手机开电筒给程非池照明，直到瞧见程非池上扬的嘴角，才察觉自己又被耍了。

    程非池埋磨胎，说：“老板人很好，之前车坏在路上，我都到他这里来修，次数多了他就告诉我外面的铁门栓不上，晚上有急事可以直接推门来。”

    怪不得上次觉老板跟他很熟的样，叶钦一面环视四周一面想，反正这些东西也不值钱，没什么可偷的

    屋里很静，耳边除了打磨胎的唰唰声，还有两人互相错的呼声。叶钦不由自主地把呼频率和程非池的对上，觉得他的呼平稳绵，像乌在睡觉。

    他被自己的天行空的比喻逗乐，一时没压住笑声，程非池抬看他，叶钦忙收敛笑容，扯话题：“你不是刚转来六吗，就跟这儿的老板这么熟了？”

    “从师大附到我家也会经过这条路。”程非池手上的动作略微停顿， “你不是知吗？”

    叶钦心里一突，以为调查他的事被发现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明明很小心谨慎了，于是淡定：“我当然知你以前是师大附的，谁不知啊。”

    说完还有不放心，试探着问：“那你以前……有没有见过我？”

    程非池垂着睛，平淡地陈述：“没有，便利店是第一次。”

    叶钦自己挖坑给自己，摔得目眩，回想起之前不怎么愉快的几次锋，尴尬得抬不起：“之前……是我朋友看你不，我就、就随手帮了个忙，没别的意思……”

    程非池当然知他不是故意找自己麻烦，多算不懂事，为虎作伥罢了。虽然至今还对他勾搭自己的动机存疑，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骇人听闻的理由，大概是听过关于自己的言，觉得有趣好玩，新鲜还没过去。

    “那现在呢？”程非池半真半假地问，“有别的意思？”

    黑暗安静的环境官被无限放大，程非池嗓音低沉，压着的时候仿佛在耳边说悄悄话。叶钦的脸腾地红了，好在屋里暗看没人看见，他的心脏又开始，快一阵慢一阵地在耳上打鼓，得他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晰。

    “是啊，有别的意思。”叶钦理尽量让自己直气壮，学他说话，“你不是知吗？”

    手机灯光只有范围狭窄的一束，照在程非池熟练动作的手上，立的五官在脸上投参差不齐的影。叶钦鬼鬼祟祟地把手机一一往上抬，企图看清楚他的表。

    就在看见他因为眨而窸窣颤动的密睫时，程非池别开躲了一，不知从哪儿摸一个便签本，扔到叶钦怀里：“帮我写张纸条，告诉老板我来修过车。”

    叶钦找了张小凳，蹲在那儿一笔一划地写，写完拿给程非池：“程老师，您看看有没有错别字。”

    小脸昂得的，显然还记着程非池改他“书”上错别字的仇。

    程非池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低扫了一遍，用笔在上面打了个勾，左上角画了一个竖杠两个圈，一百分。

    修完车走在路上，叶钦后知后觉地歪着脑袋琢磨：“不对啊，咱们各科卷面分是一百五，你给我一百分……刚过及格线？”

    程非池：“嗯，如果是昨天，就给你一百五。”

    扭看钟楼，时针即将指向一，叶钦条件反地打了个哈欠，喃喃：“过生日真好。”

    程非池见他困得睁不开，小板在寒风里直哆嗦，难得地让他先回家：“刚才电话里我答应你妈要负责你的安全，赶回去，我也得走了。”

    叶钦的家就在六附近，磨蹭到小区门，还记得把手摘给程非池，有气无力地说：“我到了，你吧，明天我就去买……买羊手。”

    目送摇晃脑的叶钦推着车刷了门禁卡去，程非池调转车刚要走，后的人突然想起什么，扯着嗓：“程老师，我在你作业本里留了东西，别忘了看啊。”

    程非池没把叶钦的话放在心上。

    临近会考，就算他有十足的把握，也该养蓄锐，好好准备。

    叶钦或许也在备考，连着几天没现，也没在考场周围见到，仿佛人间蒸发。

    早餐倒是照常送来，有次程非池到校早把人抓个正着，那个低年级小学弟说他只是拿了钱帮忙办事而已，卡片都是一早就准备好的，一天一张。

    倒是很像叶钦的行事作风，能偷懒就偷懒，想一是一。

    那天之所以会洗碗，大概是小少爷突发奇想会民间生活。想让他通过这次社会实践会到赚钱的不易和生活的艰辛，用天方夜谭来形容也不为过。

    会考最后一门结束正好是12月的最后一天。

    程非池早早了考场，回到家里整理书本，无意在堆在桌角的一堆草稿本当翻到叶钦留的狗爬字：【158xxxxxxxx，call我 call我哦！】

    后面还画了个胖乎乎的心。

    明天开始便是三天元旦假期，除了第一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