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恩 - 分卷阅读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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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时宜从紫央搬了去,住了位于殿央的

    说在登基大典之前,就该组建朝廷。有了相应的职权衙门,才好大肆封赏,完成开国盛事。

    然而,这事不大好办。

    谢青鹤和伏传都有主持一国朝纲的经验,后世现成的三省六制度直接照搬,这都不是太大的问题。问题在于衙门的架搭起来了,该如何定员,这就撞上了功臣想要分猪的汹汹大

    ——功臣都是真负奇功,封侯拜将都是该当的。

    可是,三省六是真正要办事的衙门,酬功去占了位置,办事的时候谁来上?

    “要么就效法后世,任非其官?”伏传跟谢青鹤商量。

    这段时间跑来走门路的人太多了,全都是陈起的老熟人,谢青鹤见了都得客客气气叫一声叔。

    人家也不死赖脸,就跑来坐一坐,扯一扯闲篇,说一说当年往事。说完了往事,有些涕泗横说要回乡田,有些表示叔还年轻,可以再为少君效命二十年……紫央的访客就没断过。

    “官承一世,爵传三代,挂个名比较划算。”伏传说。

    所谓任非其官,就是把官和职分开。当侍郎的未必在履职,他可能只拿俸禄不上班。

    “前些日我去常夫人的粥棚转了转,恰好撞见煮粥的妇人在往里掺。她对我解释,说讨之人都能顿顿饱,辛勤劳作之人反倒吃汤喝稀,谁有肯去劳作?”

    谢青鹤不同意效仿后世官职分离的制度。

    “吏治之重,一曰清廉,二曰简。活的,不活的,不能混为一谈。”

    伏传并不持自己的想法,上改:“那就……全都酬以爵位?”

    谢青鹤:“论功酬爵,照着功劳簿分。授官暂时搁置吧,把赐爵之事定来,安抚好那帮功臣老将,省得授官之时再生波折。”他端茶喝了一,也是无奈,“如今阿父也没借往外跑了,天天在青州蹲着。底人闹事都喜往他那里去告状——他老人家里不,别叫人议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来。”

    “嗯,我尽快个名册来。阎荭那边也叫人去盯着了。翻不起浪。”伏传低刷刷写字。

    两人边坐边聊。

    将近午时,正准备吃饭,突然有婢前来回报:“妘府前来报丧,说是府上姜夫人殁了。”

    伏传吃了一惊,问:“报丧的人呢?传来!”

    那边去叫人,伏传回对谢青鹤说:“她的病是我治的,是我亲自调养,起码再活五十年。怎么突然就死了?”

    谢青鹤也有些奇怪:“妘家也没有往紫央报丧的理。”

    黎王妃是黎王的妻室,真正说起来,她和谢青鹤、伏传都没有任何关系。若她是尊,报丧到紫央也说得过去。如今上官时宜已经登基,谢青鹤就是板上钉钉的太,黎王妃不过旧朝王妃,在新朝还未册封时就是一介庶人,死了也没资格往谢青鹤住报丧——这件事很不符合常礼。

    说得残酷些,妘府上只有折云或是妘册死了,才有资格往紫央报丧。

    说话间,就有仆妇被领了来。

    “琚姑?”伏传很意外见到她,“到底是怎么了?”

    琚姑是折云的贴仆妇,这半年来与紫央也是常来常往,见了伏传与谢青鹤并不慌张,屈膝施礼之后,抹了抹泪,低泣:“求小郎君主。娘娘……夫人,她实在是冤枉啊。”

    这话说得没没尾,谢青鹤也很迷茫:“究竟何事?你慢慢说。”

    伏传使小婢女将琚姑扶了起来,给了脸,还递了一茶。琚姑似是难以启齿。伏传又让边服侍的小婢女都退了去,安:“你若实在说不,会不会写字?”

    琚姑也不至于真的写字供述,半天才艰难地说:“王妃……不,就是府上夫人,她死了。”

    伏传:“……”我们知

    “她是被王……被郎君,生生死的。”琚姑说着又忍不住泪,“自从来到青州之后,郎君便抑郁不快,终日饮酒烂醉。两位夫人都以为他是寄居他乡,难理风俗。想着只要住习惯了,渐渐地也就好了。”

    这番话说得谢青鹤与伏传都觉惊异。

    妘侑份特殊,他在家里喝酒只能是“作乐”,绝不可以是“思乡”。

    琚姑折云的贴仆妇,跑来紫央告状,居然连这要命的“猜测”都说了来,那就代表着,琚姑要说的真相,远比妘侑醉酒“思乡”更加恶劣可怕。

    “直到昨日,夫人才知,原来郎君日日醉酒,乃是痛恨夫人‘不贞’。”琚姑说着泪来,替自家主人承受了无比大的委屈,“他……他不敢得罪夫人,只找王妃、夫人气。夫人心抑郁,不得排解,昨天又被夫人撞破了真相,夜里就吞金自尽了。”

    琚姑这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夫人王妃夹杂着说得七八糟,她自己倒是伤心得直哭。

    伏传理清楚里边的逻辑,简直不敢置信:“你是说,黎王怀疑姜王妃和阿母不贞,不敢找阿母质问,暗地里责问姜王妃。昨天被阿母撞见了此事,姜王妃就自尽了?”

    琚姑狠狠,哭:“夫人说,王妃未必是自尽。她已不能信郎君,想带女郎暂住几日,又恐怕带不祥,冲撞了喜事。命婢来向小郎君求助,拨几个得力的卫士也好。”

    谢青鹤看了伏传一

    伏传连忙说:“阿母边有自己人,大兄放心。”

    谢青鹤有心去把折云和妘册接来,想了想,对琚姑说:“我叫人带你去望月,你去找主母说明此事。听她吩咐。”此时还未册立后,姜夫人也还没当上皇后,事涉及到陈丛的生母折云,搞不好就会让姜夫人生猜忌之心,谢青鹤绝不肯大意事。

    他派了人带琚姑去望月见姜夫人。

    没过多久,望月就来人传话:“夫人请小郎君即刻过去。”

    姜夫人很少急召谢青鹤,偶尔派人来问,也是请小郎君得空去一趟云云。因她本来就不多事,哪怕是说“得空去一趟”,谢青鹤也会放手里琐事,尽快赶过去问候。

    这回叫“即刻过去”,想必是事态严重。

    谢青鹤赶到望月时,姜夫人正发脾气:“破国灭家劫余之人,攀着老婆裙带才得了一面,关上门倒是学起了螃蟹,横啊!养条狗且知谁予它一屎吃,是人猪狗不如!”

    见谢青鹤门来,姜夫人提起裙摆冲了来:“几个卫士,我要!”

    伏传差噎着。

    他觉得姜夫人可能错会了大师兄的意思。

    谢青鹤把琚姑支来姜夫人,是向姜夫人表忠心,就算生母回来了,我仍旧是嫡母的儿,不会偏心生母。可是,看姜夫人的反应,好像是觉得儿不方便去掉亲妈的丈夫,打算帮儿手?

    让伏传意外的是,谢青鹤并未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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