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恩 - 分卷阅读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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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人活着的杀伤力,比份暧昧的妘缵,血脉较远的黎王,都要大无数。

    这事与谢青鹤是否宽仁毫无关系。众人皆知少君宽和,那谁又不知家主杀人不眨呢?滕晋能说服夏荔跟他一起去“斩草除”,就是因为他要抢这份“代劳”的首功。

    此等脏烂的活儿,难还要主上吩咐才去吗?不会主动替主人背锅的才,不是好才。

    可惜,他遇见的是伏传。

    “你这儿心思要收起来。不说大兄不吃这一,我也不领。”

    “王氏在妘使暴毙之后,于禁奢行无度、肆意残杀婢,不她是什么份,是否牵扯到前朝遗民民心稳定,杀她会否使天议论——她也必死无疑。大兄再是宽仁优容,赦不及此毒妇。”

    简而言之,王氏残杀婢太多,今天伏传不置她,他日谢青鹤也要来杀了她。

    以罪行显戮于市,理直气壮,本不需要任何人背锅。

    “新城翁主何辜?”伏传问。

    新城翁主是已故小天的妹妹,妘使和王氏的小女儿,今年只有七岁。

    这个小姑娘落地就是郡主,妘使登基之后,她被封为公主,没多久又晋为公主。小天被王琥溺死之后,她也受了惊吓,从此变得痴痴呆呆,侥幸保住一条命,封号也从公主降为翁主。

    说起来她是血统尊贵,享尽荣华,可她还未懂事就已痴傻,真正享受了多少尊贵?

    “不你今夜来见我是想跟我‘说理’,还是担心我厌弃你,日后会寻机敲打、剪除你,我该说的话都开诚布公地告诉你了。此前你我没机会详谈,我若以今日之事苛责不放,是我不教而诛。你是阿父旧臣,在王都潜伏多年屡建奇功,也盼此后能与我同心竭力,不负阿父嘱托。”伏传说。

    滕晋才真正明白自己是上了。

    隽小郎君不是没成算,不是没顾及到,他全都知。只是想法光明正大,不稀罕蝇营狗苟。

    而且,伏传这番话说得兼施,还给滕晋吃了一颗定心

    重就在“不教而诛”四个字上。

    从前滕晋是在陈起手底活,他所有的行事派都要迎合陈起的想法。陈起是个好面的人,很多丑事坏事他再想也不会明里吩咐,全靠底人跟他的默契。滕晋才会养成这样的小意脾

    现在陈起不事了,滕晋换了上司,他得跟着换工作思路。

    伏传没跟他代之前,他错了,伏传没有赶尽杀绝,只罚了三十脊杖。今天已经“教”过了,以后再犯方向错误,那就不是“不教而诛”了,明知故犯,必死无疑。

    滕晋松了一气又提起一颗心,不迭俯首称是。

    伏传将他打发了回去,才发现自己光着脚坐了半天,从包袱里翻护脚的脂膏抹了一遍,一边穿袜,一边想,也不知大师兄在什么?没有我在边,谁给他床呢?

    接来的日,伏传就在翻看王都各衙门籍册、给姜王妃养、陪妘册玩耍以及想念大师兄度过。期间他还空去拜访了廷供奉的几位玉匠大师,原本以为所谓大师都是老儿,没想到真正手艺最好的全都是四、五十岁、年富力年人,个个脑清晰,对话畅,手也极稳。

    伏传觉得自己又陷了寒江剑派的迷思陷阱。

    修士总是年纪越大越厉害,如上官时宜这样活了二百年的老儿,你敢说他手不稳?

    然而,尘俗之人,是有生老病死的。年纪大了,能衰退,盛年时能细活,力气活,年纪大了就没办法再回巅峰。甚至于脑力、智力也会伴随着老朽而衰退。

    年少无知,年老衰朽。

    俗人最好的年华,往往只有那么巅峰的五年,十年,至多二十年。

    偏偏俗人就在这么短暂的巅峰之,就能创造传千古的佳作,让后人惊喜赞叹,连世外之人也不释手,不得不钦佩一声了不起。这些人纵然不是修行的天才,也是造的天才。

    难怪大师兄不多少次,历世多少年,与人相之时,也从不在上。

    伏传习惯地在心拜了一遍大师兄,开心地想,明天就可以回青州啦!

    ※

    回程之时,伏传带上了黎王一家。

    他是归心似箭、满心喜,黎王一家除了还不懂事的妘册,全都陷了前途未卜的疑虑。

    不伏传说得如何天坠,在外人里,陈家的家主是陈起,陈起要如何对待置他逃跑的小妾,小妾再嫁的丈夫全家,哪里得到伏传或是谢青鹤来嘴?陈起能是那么宽和大度的脾么?

    然而,事已至此,不是去青州,还是留在王都,都躲不过陈起这一关。

    姜氏非常愧疚:“若非是我……”

    事的一切起因,都是因为她快病死了,折云才想办法去和为陈家少君的亲儿联系。

    谁能想得到,陈丛把陈隽派到王都,稀里哗啦一顿作,王都就变天了呢?

    折云与她同乘一车,握住她的手:“迟早也有这一日。好歹阿姊渐好。”

    姜氏勉一笑,又说:“那陈家的隽小郎好似很心册儿。”

    伏传能在王都总理诸事,就不能将他当作顽童看待。就算是无知顽童,他与妘册年纪差了五六岁,也没有“玩”到一起的可能。妘册一路上都挤在伏传边,只有晚上睡觉才找保姆,伏传居然就真的带着她,一次都没推脱过,从来不嫌烦。

    折云没有接这句话,转倒了一杯浆,递给姜氏。

    “陈家少君是你的儿。除了他之外,隽小郎就是天底最尊贵的王。我知你心册儿,她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谁又不心她呢?若能上一门好亲,她一生有靠,我们也就不必担心什么了。”姜氏捧着杯,车上十分颠簸,杯浆只有薄薄一层,恐防溅

    折云手持铜壶给姜氏添,姜氏压儿就没喝过,稍微添上一就厚了不少。

    车骨碌骨碌往前。

    姜氏不及阻止,杯浆就翻了来,不止打了她的手,也沾了她的裙

    “你这……你这坏脾气!”姜氏满手粘黏,哭笑不得,“我不说了行么?快拿来!”

    折云才放装着浆的铜壶,拿布沾了给她手。

    姜氏又忍不住说:“册儿喜他,他也愿意陪着册儿,这又哪里不好了?”

    折云正在给她手的指尖稍微用力,姜氏只觉得吃痛,没好气地轻捶了她一:“快放开!”

    折云才松开手,往旁边挪了一,很明确地表示不开心。姜氏自己拣了布巾拭,就听见折云低声说:“男女婚事,自来嫁低娶。妇人若能攀得一门好亲,家门上都觉得荣光无限。”

    “阿姊,我不愿册儿嫁。”折云说。

    “这些年来,我只教她自尊自,从未教她屈膝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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