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边 - 分卷阅读12

    “好！好的很！”柳文泽冷笑一声，“你要陪他坐牢，我就成全你。”说着，便往上放了一支烟火信号。

    “你们猜，驻扎在睦州城外的军队多久会能赶到，包围观音殿呢。”

    他们都知，城外军队就在汀渡三里外，到这里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陆渐羽有些慌了，他在荒漠隐姓埋名多年，不过是等一天回来洗脱冤，如果现在落朝廷之手，必死无疑。

    他刚想骂柳文泽卑鄙无耻，却有一只手拦住了他。

    柳文清把他拉到了后面，有些无奈的叹了一气，妥协，“阿泽，虽然我不知你为什么对我如此执着，但是，我跟你走还不行吗？”他说完，又转对明相和尚说，“师傅，麻烦您把陆公送走。”

    明相说，“好，这殿后有一暗，可以避开上山的主路。”

    明相要带陆渐羽走，柳文泽也没有拦住，只是默默的盯着柳文清，柳文清被他看得发憷，想着柳文泽是不是有病？可是又想着他回来睦州后古怪的举动，大概说没有病也没有人相信。

    他刻意避开柳文泽直勾勾的神，想着他该怎么摆脱，他不能再留在柳文泽边了，否则他的秘密迟早要被发现，到时候柳文泽会怎么鄙夷他？

    他甚至想都不敢想。

    他想着柳文泽执意要把他带回去折磨，看他落魄，不过是因为小时候被他锋芒盖住而意难平？

    要不让他光明正大打败自己一场，这样他大概就不会意难平了，也能心平气和放他走？

    “阿泽，我们来比试一场，这样你就会甘心了吧？”

    “不用。”

    柳文泽却跟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你想怎么样？向你认输？”

    “不用。”

    柳文清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有病。”

    他刚想问柳文泽到底想要怎么样才放过他，却被一只手抓着一起躲到了佛像后面，接着，他听到了门外的蹄声——城外的军队已经将佛殿包围了。

    柳文泽把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说，“我可不想面对白跑一趟一火气的官兵们。”

    柳文清住嘴了，佛像后面极其狭窄，他们的不得已贴合在一起，柳文泽俊朗的眉目就在他咫尺之距，还不不顾的盯着他看。

    柳文清厉荏的凶了他一，想别过去，“你，看什么看。”

    柳文泽没有生气，却扣着他的脸不让他转过去，说，“好看。”

    漫天神佛不及你好看。

    他想。

    柳文清觉得柳文泽的话没没尾，想着果然孩大了就不动了，接着，他很快意识到不能把他当小孩的，隔着衣，明目张胆的着他。

    怎么会？现在的小伙都是这么血气方刚没羞没臊的吗？对着这漫天的佛像也能发？前还有他最讨厌兄的棺材瓢脸，味真重。

    不对，难说他……

    不可能。不可能。

    那件一直刻意去忽略的错事萦绕不去，他努力往后退一些，试图摆脱这些错误的绮念。可是放在他腰上的那双恶劣的手却不让，甚至往压了压，他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坐在柳文泽的怀里，那发壮的东西贴着他的肤，再也无所遁形。

    “！！！”

    柳文清慌不择路，撞上柳文泽的目光。

    “三哥不是应该很熟悉吗？”

    “当年三哥不是主动解衣过来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摊牌摊牌。

    哥哥：不听不听。

    (⊙o⊙)…先闻车尾气。。。。。

    第13章 第 13 章

    ◇贰叁◆

    佛殿外面都是兵戈声和脚步声，柳文清却半也听不去了，只剩柳文泽伏在他耳边说的那一句话在隆隆作响。

    柳文泽说，“观音殿，月老树，红线错系骨缠。”

    “你怎么会……知……是我？”柳文清的脸上又冷又，如堕地狱。他一直以为上元夜一天柳文泽神志不清，不可能知，可是原来柳文泽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本什么都已经知！

    柳文清觉得脊背发凉，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竟还以为自己瞒过了所有，竟还以为风平浪静是真，兄友弟恭也是真。

    可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兄友弟恭了。

    从柳文清发现自己对待自己的亲弟弟有那龌龊心思开始起，就不可能了。

    他不知这孽是怎么生发芽的，那几年里，柳文泽和别的少年一样，如同竹般的条，很快到连他这个兄都要仰望的度，他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里俱是对兄的敬重和信任，像一座无可转移的山。

    如山如海，他没有办法无视。

    他觉得很羞愧，只好开始刻意疏远柳文泽。

    他一次又一次赶往汀渡赶赴好友们的约，他其实是知柳文泽是一直跟着他的，他的望着他的兄，里都是赤诚和迷惘。

    他知柳文泽没有回柳家前，跟着冯霜元吃过很多苦，这些苦难足以把他雕琢成现在隐忍寡言的，他甚至想到柳文泽会不会反复问自己——

    为什么他的兄忽然不要他了？他是错了什么吗？

    可只有柳文清自己知，错的是他自己。

    他却不能告诉柳文泽。

    那一日是上元佳节，睦州城外十分闹，看着从晚膳开始就望着自己的弟弟，柳文泽终究了心，问柳文泽，“我和陆渐羽他们相约去逛东市的灯会，老师今日在睦州，可以像他讨教一二，阿泽如果没有什么事，要不要一起来？”

    柳文泽的睛瞬间亮了。

    当时已经是正妻的陆霜元听了，也喜上眉梢，“泽儿他哪里有什么事。”柳文清心里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他当年被陆相收为弟也是机缘巧合，现在能被胞弟仕途铺路，也算是一件好事。

    睦州虽是宛南小城，上元夜的风俗仿效上京，也是极其闹的，这一日官府不设宵禁，城墙外，灯烛数十万盏，亮若白昼。市井巷坊，香辘辘，五陵年少，满路行歌。

    那一夜，他们在观音殿前的树饮酒。

    陆相难得和年轻人一起，又喝了几两黄酒，也变得轻快起来，竟然要给弟们算命，“你看这东市这么多算命的，却没有我算得准。”

    “想当年，如果没有仕，我也许就在这里摆摊了。”陆相笑侃。

    案桌上摆满了写了字的木牌，在这些关门弟，最是欣赏柳文清，便说，“梅卿，你先来吧。”柳文清无奈，也只得陪恩师胡闹。

    他翻了木牌，是一个“负”字。

    陆渐羽调侃他，“莫不是‘负心郎’的意思？”柳文清此生从未想过自己的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