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心 - 跨年夜2

    跨年夜的晚上本就闹的音乐酒吧更是人攒动，生意火爆。叶曜熟门熟路地带着许盛雅了一家黑金调为主，极机械风的音乐酒吧，招待与叶曜很熟，见他还带了朋友来，自然是尽快给他安排合适的位置。

    “常客？”见他门如回家，许盛雅好像知他平常都在什么地方玩了。

    叶曜倒也不否认：“朋友的店，前些年经营困难的时候给他拿了钱，后面就当投资了，所以算起来，也可以说是我的一小资产。”

    正好尾酒端了过来，叶曜推了一杯给她：“新年嘛，放松一。”

    许盛雅没有拒绝，端过杯小小抿了一，这味果味重酒味轻，倒像是杯饮料。

    没一会儿叶曜的朋友便过来招呼，许盛雅觉着来人几分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对方知她是叶曜的妻，态度也很客气，同时亦开玩笑般地从侧面同许盛雅保证，叶曜在这儿从来洁自好。

    “他不熟，他你或许熟。”叶曜看来她瞧着自己哥们儿瞿昊的神，似探究，但最终好像也没解开谜底，于是脆直接告诉她，“云姿的瞿星。”

    他这样说，许盛雅便想起来了。

    云姿是这些富家太太小时常去肤保养的会所，创始人瞿竞虹早年丧夫，独自带大一双儿女，前几年因为原因逐渐退云姿的日常理，把产业都给了女瞿星，这位年轻的掌权者接任之后也算是稳扎稳打，云姿的经营依旧是稳向好。而次瞿昊志不在自家企业，听说是自己创业去了，原来的是这一行。

    “我听爸说你小时候也是多才多艺？”台上正是乐手炫技的时刻，观众席尖叫声如浪。叶曜喝一杯里的酒，转看向她。

    叶云山走了许多年，如今能让叶曜叫一声爸的，倒也只有他明面上的老丈人许秦了。

    许盛雅只是勾了勾角，倒也没多说什么。

    她小时候确实学过钢琴，也学过古筝，那都是母亲盛明薇陪着她学的，她记得坐在叁角钢琴旁看着母亲一边弹琴一边给自己唱歌的样；也记得母亲在外婆的寿宴上穿着藕荷的旗袍，款款坐在古筝前优雅地弹着古筝。那些都是极其好的回忆，但是全都戛然而止在盛明薇楼自杀的那天，从此以后她也不再碰家里的钢琴和古筝，也再没有同任何人谈起自己的母亲，除了温。

    “那叶总除了生意，还有什么别的技能？”想来许秦应该把自己的许多事都告诉了他，但是对于他，许盛雅还不算了解得太多。

    叶曜抬手冲她举了举杯，笑：“特别能喝算不算？”

    两人一同喝了酒，许盛雅亦是笑：“或许哄女人算。”

    叶曜闻言偏了偏：“刚才瞿昊可说了，我是正经人。”

    许盛雅听了只是垂眸笑一笑，面上的神是不置可否。恰好杯里的酒没了，先前的尾酒宛如果味的饮料，她想换一个烈的，只是今日生意太好，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竟实在没瞧见附近有任何一个服务生，于是亲自起想去吧台瞧瞧有什么合心意的酒。却不想走动之间，满场巡回的追光忽然定格在她上，她在忽如其来的明亮灯光蹙了眉，循着台上主持人的声音看向舞台——原来这是今晚的开放舞台环节，会随机选几位幸运观众上台表演。

    叶曜知她是冷淡的人，这样的场面倒怕惹了她不兴，本想起示意主持人过她换一个，却不想在原地停顿的片刻之间，许盛雅竟转走上了舞台。

    或许是今日的酒气逐渐攫住了她往日冷静的思维，又或许是方才的话题让她心里隐隐有些终究是不悦的绪想要发，何况她也不是什么明星艺人，在这台上待一次，也不至于有多少人就认她来。于是几步之间，她上了台，不同于众人以为的停在立式话筒或电琴前，也没有要过乐手的吉他，反倒是落落大方地走到了爵士鼓前。

    这倒是教叶曜十分意外了。

    他在夸赞许衡雅小提琴非常的时候听许秦提过许盛雅小时候学钢琴很有天赋，古筝也弹得很好，只是后来了国，这些便都不再碰了，却不想这个女人，竟还有别的技能。

    接过鼓手递来的鼓，许盛雅浅一气，从简单找了找手，试了试节奏，毕竟台坐着这么多人，即便是久经商场，但这当众表演前的恐惧还是让她像个学生般张。伸手翻了翻架上的鼓谱，还真有她以前学过的几首曲，挑了一首相对简单且记忆更清晰的，同其他乐手相互对了对神，许盛雅一气，鼓对着军鼓试探地敲了一敲，又踩着底鼓的踏板试了试，逐渐增加起对面前这爵士鼓的熟悉。不过好在即便许久不碰，当年留学时的记忆在此时仍也可以控她的肌，慢慢地竟也找回了些觉。不大一会儿，极有节奏的鼓响起，场本就闹的气氛随着其他乐手们熟练而自如的加更加轻而易举地被烘得愈发烈，本就绪涨的观众更是尖叫连连，音如浪。穿黑修衣的许盛雅坐在追光之，面上习惯带着的冷淡在此时却意外符合了作为一个鼓手所需要的酷，她看起来面无表，但手的节奏却极有律动，鼓的连续击打间仿佛一个名为许总的冰冷外壳终于被敲击碎裂，随着她律动间逐渐显现的，才是那个叫作许盛雅的真正的灵魂。

    叶曜坐在位置上认真地瞧着她，仿佛此时此刻的许盛雅，才是一个真正鲜活的许盛雅，而不是那个往返在许氏大楼里的工作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