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想爬床的第一天

    用过晚膳，柳七娘如常收拾碗筷，季婉霜则去了屋外，将晒好的红薯搬布草间，一摞摞整齐码木架里，想着明日若也不雨，该山去买些。

    米是必要的，季婉霜喜稻米，可惜山上不好引，若靠天收，夭折的多，而粟米相比稻好养，此时播，夏季便能收成。

    栗米不仅能熬粥，还可碾碎磨粉面、窝窝，用更多。菜呢，要绿叶的得快，诸如芹菜、茼蒿、青菜，上十天半月就能吃，尤其吃一茬一茬，省力省银钱。

    除此之外，收成后易存放的玉米、番薯也得再添。

    已许久未曾农田，而今回四季，想到家里的锄犁粑有了用武之地，一阵欣。

    旱的这三年，田地颗粒无收，村倒是向府衙请粮，屋里人多的村民不够再自行去城里添，如此勉过活。季婉霜虽在魏家村土生土，可终究是个外姓人，自然分不到衙门拨给魏家村的粮。

    所幸，她有自己的山。

    有山，便不至于饿死。野果、野菜、野味，让她们安然度过了饥荒。此时不得不再叹一句阿娘早年将别院置换山的先见之明，再奢华宽阔的院，都不如有吃有喝的山地来得实在。

    偌大的山空地多，她们在后山划了片田，从前由柳七娘耕，之后季婉霜接手，这片土地养活了她们娘俩。

    旱年间，田地荒废，杂草丛生，不过只要翻新一遍土壤，即可上蔬米。

    季家仅两人，吃不了多少，富余的粮能卖给村民，赚了银钱好修葺漏雨的屋房，还有姨娘疾的诊金。

    今年的不是雨，是银呐。

    季婉霜安置好粮，柳七娘已回屋歇了，她陪阿赊玩了一会儿，本也想歇息，明日好早起赶集，谁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里全是满瓜果蔬米的丰收景象，愈想愈激动，索起去后山。

    偷偷溜屋甚至想爬床的小黑蛇，一脸茫然地盯着半夜兴致扛着把锄门的女人。

    阿赊，我要去翻地，你与我一同去吗？季婉霜回问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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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她不问，敖璃也不可能让她独去。

    若不是现在无法人语，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三更半夜，猛禽猛兽外觅的时辰，寻常牲畜都不敢随意走巢，她一个弱女究竟哪来的熊心豹胆。

    敖璃暗怒，季婉霜已捧起细的蛇躯挂到自己肩上，来，如午间那般盘我臂上，我带你。

    哼。

    黑蛇一脸不不愿，却诚实的盘上她胳膊，腹隔着薄薄布料缠她的肌肤。

    唔，她上好香。

    只要一靠近她，就奇怪地躁动，敖璃不由自主想去蹭她白的耳鬓，腹某开始分不明。

    呵别挨我耳朵。一肩扛锄，一肩带阿赊，季婉霜空手拨了拨耳边拱的小脑袋。

    被拒绝了的敖璃并不退怯，转而安份地贴在她颈侧，只是尾勒着她胳膊微不可察地蠕动。

    这回手臂被缠得微微发疼，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异象，可走到半儿，她发觉不太对劲，阿赊，你怎了？病了？

    虽隔着衣，季婉霜亦觉察臂上的蛇躯越来越。蛇，应当四季冰凉才对啊。

    思及此，季婉霜赶忙放锄，将小蛇取到前仔细观察，在靠近时隐隐闻到一丝怪异香甜的气味。

    无暇细细思量，她担忧：诶，我看看，你哪不适？

    隐藏蛇鳞的急促收缩，红得胀，如果牠当场化成人形，一定是面红耳赤在，但牠是蛇，季婉霜看了半天也看不个所以然来，仅凭浅薄的理解，认为牠如人一般发烧。

    那人发能用药，蛇发又该如何？

    泡？

    是了。阿赊总喜待在有的地方。

    不怕不怕，照顾你。季婉霜一面急切张望着寻找源，一面拍着蛇脊柔声安抚。

    无知的人类不懂鳞虫发期亦是季，小小蛇躯看似未成，实则是百岁鳞。若非法力受制，定然施法抑制发，但如今牠唯有本能的蠕动，将尾隐秘的私缠在她手腕，贴着女人肌肤磨蹭些微羞耻的快。

    牠不是蛇，牠是东海龙六公主，牠是傲视九重天尊贵无比的龙女。

    可牠现在又无助得像条蛇，不受控制地发，想化人，想将前香的女人摁倒在地狠狠。

    这该死的蛇。

    阿赊，松些，疼小蛇缠得愈来愈，愈来愈，到季婉霜纤瘦的手腕青凸现，指发麻。

    天可怜见的，错把人家发当发病的女人跌跌撞撞边走边扒拉，终于让她找到一池浅洼。

    常年劳作锻炼来的气力在此时现，她发了狠把血蛭一般的敖璃抠了来，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将牠丢池。

    咚！

    阿赊，还够凉？可好受些？小蛇猝不及防直摔池时，女人纯真的询问声至。

    牠七荤八素看向上方探来的满是关切的脸庞，尾胀的某无声焉了去。

    如果牠有手，一定会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