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 - 分卷阅读69

    儿警是笨还是夸他聪明。

    来年开他们将在田地里开垦，第一批小麦。一名南农的大学生以及另一名华西农业大学的后来者加了他们，一切趋于安稳，名为希望的，正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土地上扎，发芽，枝，开。

    蒙烽：“走吧，去堆雪人。”

    刘砚：“没空。”

    蒙烽：“休息一嘛，你看，喏？那里，张决明小同学玩得多快乐。”

    刘砚：“不了，你去和他玩吧，活到老学到老，荒废学业是不好的亲。”

    蒙烽：“你不要我动。”

    刘砚：“来啊！烽哥，你现在当了儿胆了是不……”

    蒙烽二话不说，横抱起刘砚，壮烈地大喝一声，从二楼了去。

    雪球瞬间四面八方飞来，刘砚从五投地的蒙烽上爬起来，在周围的大笑狼狈逃窜，决明带着他的队员们杀气腾腾地两路包抄，杀了上来，刘砚边告饶边逃，蒙烽发足飞奔，穷追不舍。

    刘砚在雪地里摔了一跤，蒙烽追上了，抱着吻，被刘砚推开，又扑了上去。

    “宝贝！”张岷：“回来了！”

    “你爸叫你回家吃饭了亲！”蒙烽回朝意犹未尽的决明嚷嚷：“搅人好事被驴踢的亲！”说毕侧脸上又挨了一决明的雪球，和刘砚一起扑倒在雪里。

    蒙烽背着刘砚，一行足迹在雪地歪歪斜斜，延伸向远方。

    “这儿的老板。”蒙烽抬眺望白桦林与林的木屋：“是个有钱人。”

    刘砚埋在蒙烽的肩上，一晃一晃地被他背着走，他的肩膀宽阔，背脊稳可靠。

    “嗯。”刘砚随：“看得来，单？”

    蒙烽说：“你没看书房里的杂么？上次我整理一叠书，是他年轻的时候写给他老婆的。”

    “他原来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知青，比咱们爸妈年龄还老。”蒙烽良多地说：“回城以后白手起家，九十年代海创业，和那女孩儿结婚，没有小孩。赚到上千万资产以后把公司让给一家大企业，带着老婆来这里，办了个农家乐。”

    刘砚温柔地笑了笑：“有乐趣的生活，能急勇退的人不多。”

    蒙烽：“我看到那些书，他还十分怀念乡时候的知青生活，那女孩儿是农村人，一直支持他创业。没想到开了农场以后，老板娘没过几年就死了，剩他一个人打理这里，又雇了人打理，你看前面。”

    他们在木屋后的白桦林里，两个墓碑前停了来。

    一个墓碑是大理石白板，光而未刻字，另一个墓碑则刻着“吾妻芮婉婉之墓”。

    “应该是城里来避难的人带来的病毒。”蒙烽说：“这老板也变了丧尸。胡珏解决了他以后，搜索附近时找到这里。你看，他把他老婆埋去了，还留了个墓，是预备他死了以后埋去的。”

    刘砚：“尸呢。”

    蒙烽说：“前几天我让他们搬过来埋了。”

    刘砚，和蒙烽手牵着手在墓碑前站了片刻，而后：“谢谢你留的农场，祝你们在天上再相见。”

    “吃饭了——！”邓河扯着大嗓门吼：“蒙烽！刘砚！今天吃新年饭了！快回去！”

    蒙烽：“来的时候我背你，现在你背我了。”

    他不由分说扒在刘砚上，刘砚艰难地迈一步，摇摇晃晃地吃力前行。就像决明背着一个大的顽豹绒公仔，蒙烽两脚在雪地上拖来拖去，刘砚背着蒙烽走五十米，朝雪地里一扑，索装死，不动了。

    2012年12月31日，新历除夕夜。

    蒙烽吩咐开了四十瓶米酒，两百人在大厅吃喧闹，划拳斗酒，饭后则混在一起打牌烟，吃零取乐。击鼓传，讲笑话唱歌。

    张岷人缘甚好，一喝酒就被人番得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

    “爸……”决明。

    蒙烽：“亲！你爸倒了！要吐了哦！你去玩收音机！待会再来！晚上罚他跪搓衣板！”

    男人们吵吵嚷嚷地把张岷扛到一边，夜十一四十，胡珏的英文歌唱得而好听，邓河在间弹吉他，尖叫与鼓掌声把张岷闹醒了。

    “岷哥会不？来一个来一个。”片儿警递过吉他。

    张岷嗡嗡地响，接过吉他，笑着弹了一曲，面女生们疯狂尖叫鼓掌再来一个。

    “等等啊，我看看再弹个什么。”张岷酒劲过了，帅气地笑了笑，拿着那把从遗堆里翻的旧吉他，对着前主人留的乐谱翻过一页。

    “快倒数了。”张岷说：“还有五分钟，不弹了吧。”

    “再来一个嘛——”群众纷纷大叫。

    “决明呢？”刘砚转找人。

    蒙烽喝得有了，说：“快倒数了，你去找决明来。”

    “叫闻弟来变术！”谢枫桦敲了敲酒瓶，笑：“闻弟会变术的！”

    刘砚转上楼，闻且歌从二楼关上门来，没有锁门，站在走廊里，望窗外满天飞雪。

    刘砚说：“林木森吃了么。”

    这些天里林木森的病一再恶化，每天都只吃很少，今天是除夕夜，他们在楼餐厅狂时，刘砚便叮嘱闻且歌带吃的上去。

    闻且歌说：“他死了。”

    刘砚叹了气，说：“死了……生前的事就清算了，祝他走的安详。”

    闻且歌说：“牧师给他祈祷过了。”

    刘砚了，说：“上倒数，你去吧，枫桦让你变术。天亮的时候，蒙烽会带人给他葬。”

    闻且歌：“好的，刘砚，我变个术给你看。”

    闻且歌拿个币，左手一弹，右手抓住，手掌摊开，里面是一团雪球。

    刘砚笑了起来。

    闻且歌：“刘砚，新年快乐。”他一整衣领，走楼梯。

    刘砚站在那扇门外，最后还是没有推门。

    “森哥，再见。”刘砚在门外说，继而转走向三楼。

    三楼走廊里一阵冷风来，决明着棉帽厚手，脸上发红，裹着厚厚的大衣，抱着个收音机，坐在窗沿上，天线拉得的，指向窗外漆黑的天空。

    小雪细细碎碎地着，决明把调频旋钮转到左边，又转到右边。

    刘砚：“你还真的在这里玩收音机。”

    决明说：“啊？我不喝酒。他吐了吗。”

    刘砚说：“去吧，在倒数了，2013年上来了。”

    “十——九——八——七——”

    楼的倒数声远远传来，刘砚也不走了，索站在决明后，静静望外面寂静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