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日 - 分卷阅读16

    确认了这个事实并未让他不快，倒是有奇怪的安心：仿佛死囚确定了最终上路的时间，再不必为那个将来未来的结果悬心。不怎么样，剩的时间还是他的：在他和那个最后时刻之间还隔着二十五个小时多呢。

    “今天可以和我一起去晃岩么？”他问。

    “当然。我们早就说定了不是吗？得去拿回你的装备。”菲里克斯微笑着。“说起来那好像也是我的责任。”

    “在那以后，我们可以走另一个方向山，往盖格峰的方向。”埃瑞克拿手机，调Komoot上的徒步路线给他看。“会绕上一段路。但是风景很。”

    “听起来很。”

    “它是我最喜的徒步路线。”埃瑞克说，开始变得兴致。他看着浅绿地图上弯弯曲曲的蓝环线，那些山崖、草野和森林在他脑海一一浮现。而他上就能和菲里克斯一起走过那里。光想到这一就让人暗自雀跃不已。

    “我们可以在这个位置眺望盖格峰，运气好的话还能见到瀑布。回来的路上我们可以拐去一家本地的希腊小饭馆，在那儿吃东西。他家的烤和木莎卡*都好吃极了。”

    “这个时节那里一定有很多人吧。”菲里克斯说。“统一日假期的周末。”

    “没问题的。”埃瑞克兴兴地说。“老亚尼斯跟我关系很熟。要是台坐满了的话，他肯定会从厨房里拖张折叠桌，现变两个位置来招待我们的。”

    菲里克斯看了他一。埃瑞克脸上的兴奋神令他打消了说原本的话的念。

    “你觉得好的话我们就一起去。”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木莎卡（希腊语: μουσακ??；英语和德语都是moussaka），源自尔和东地区的一用碎和茄的菜肴。欧的木莎卡通常为希腊木莎卡。

    第15章

    从攀岩馆方向发到山的路是距离最短的路线，因而也最为陡峭。埃瑞克倒是很喜这样的路：盘错节的树和嶙峋的石块组成了天然的阶梯，一些地方需要手足并用才能爬得上去——有儿像是攀岩。走在这样的路上，是无数枝撑起的青翠斑驳的穹窿，踩着树和落叶、散布其间的草叶和泥土，呼着森林里特有的、能闻四季和天气变化的气息，让他觉自己是生活在林间的一只动，在天然的领土地界里穿行。

    对于徒步者而言，今天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天气。光和，空气而冷冽。森林的一分已经醒来，鸟鸣啁啾，树梢端闪动着金的光芒；而另一分犹自埋在青灰的影里，有暗夜的气息在那里徘徊，草叶上未，青苔和落叶的泥土散发厚重的气息。在这样的坡度上行走，没一会儿就浑乎乎的，好像里的动力系统被发了，开始运作起来，不断地迸发新的能量和力，源源淌着，被血送到四肢百骸的每一个末节。——让人觉得又兴奋又愉快。

    就这个坡度而言，他们走得相当快。有了之前的经验，埃瑞克知他完全不必担心菲里克斯是否跟得上的问题。菲里克斯走路的样总让他想起一只鹿或狍，行动捷，脚步伶俐，轻轻巧巧地在蜿蜒层叠的树之间来去，无论是粘腻的落叶或者踩上去摇摇摆摆的石，他都能应付有裕，尤其在那些陡峭崎岖的地方更是得心应手。到了后来，他一直走在了他前，而埃瑞克需要相当努力才能跟得上他。

    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到达了山。两个人都气吁吁，额、脖颈和脊背汗津津的，散发着气。埃瑞克从背包里翻了两个苹果，扔给了菲里克斯一个。他们大咬着苹果，发咔嚓咔嚓的声响。苹果又凉又甜。

    “我最喜徒步的一就是它能让一切东西都变得特别好吃。”菲里克斯咬着一大块苹果糊糊地说。“快看你的时间记录，我们是不是只用了Komoot上建议时间的一半？”

    “差不多，你跑得我都快跟不上了。”埃瑞克说。 “看不来你真是训练有素啊。”

    “我觉你在以貌取人。”菲里克斯说，又咬了一苹果。“你知我经常徒步漫游。——而且我跑得比你快不是很自然的事儿么？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重需要负担。”

    埃瑞克有脸红。有那么一两秒钟他考虑着回击，想反相讥菲里克斯是个骨瘦如柴的小矮，可立刻就放弃了。衣服那嶙峋骨节的觉仍然在他的手掌之间。那些样可怕的伤痕，以及他把嘴贴着它们那一刻心里的受，阻止他向菲里克斯说任何与此相关的话。

    他三两地吃完了苹果，把果丢了落叶堆。

    “就算我有这么多重，我也能抓得住你！”他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菲里克斯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地反应过来，飞快地向一旁，躲开了突袭。

    “谁先赶到晃岩就算赢。”他嘻嘻哈哈地向前飞奔。

    埃瑞克伸手去抓他的肩膀，好几次就快够到了，总差着那么几公分。菲里克斯跑得像风一样快。在最后一个转弯，埃瑞克的手指堪堪过他的衣服摆，但对方捷地挣脱了；他抓不牢他，看着他跑到了前方的开阔地带，毫无障碍地一路奔向那块突的大山石。

    “我到了！”菲里克斯把手放上了石，大声宣布。还没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埃瑞克飞扑住了他，把他牢牢地在石上。

    “喂喂，我已经赢了！”

    “那是你的规则。”埃瑞克抓着他的手臂扭到侧，他想咬牙切齿的凶恶表，但忍不住发笑。“我可没同意过。”

    ……菲里克斯的嘴凉凉的，有苹果甜的在上面。却很温，很，带着新鲜果的芬芳气息，和比那更诱人得多的滋味。埃瑞克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他敢发誓他在抓到菲里克斯的时候一那念都没有。但他现在已经在吻着他了……并且像一个急鬼那样迫不及待地把伸了去，心急火燎地，更地汲取着他。

    菲里克斯的手臂从他放松了的手指里来，落到他上，环绕在他颈侧。这个举动于他不啻是火上浇油：他地箍住菲里克斯的脖颈，更更狠地吻他，似乎恨不能把他嵌到自己的里去。他控制不住地把他一直往旁边的石上推。

    ……山的一阵风掠过他汗的发，一阵寒意刺骨。埃瑞克清醒了一，猛然间意识到他在什么：他把菲里克斯在晃岩前面那片倾斜的石上，整个儿地压在自己，气吁吁地吻着他（或者更确切地，是啃咬着他），一面用自己得不行的家伙着他；隔着数重衣服他仍能到对方透过来的度，引得他快要爆炸了。

    “……对不起。”他勉放开了他一，然后用尽全力让自己翻了个，从菲里克斯的上方转换到了另一侧。他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大地着气。

    “对不起，我太昏了。”他低声说，羞愧得不敢去看对方。

    他到菲里克斯的手指探了过来，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