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失忆

    阿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忘却许多事。

    她呆呆坐在床上，晃了晃脑袋，茫然地看着自己搭在前的双手。

    青碧的细绳系在女孩腕间，小小一枚玉质兰垂，衬着莹白的肤，很是好看。

    有人推门而，透着冷意的寒风被一并带室，得阿清醒了几分。

    而立的青年衣衫绘着青竹，双眸清亮，笑意温和。

    他说：「我是照顾你的人。」

    阿安静地看着他，心隐约生些熟悉。

    脑海浮现的，却是另一双艳艳凤眸。那双眸尾微微上挑，氤氲着薄红，是一片清绝艳。

    她问：你是谁？

    「谷雨，我是谷雨。」青年在床边坐，满是期待地看着她：「这是你为我起的名字。」

    阿没有印象。她依旧困惑，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思维混极了：你的，声音？

    谷雨指指自己的嘴，摇了摇。他顿了，又将阿的手拿来，轻轻回被。

    谷雨微笑着，温和地说：「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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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好了一些，谷雨开始带阿参观灵隐峰。

    她以前在这儿生活了千年，现在却忘得净。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唯独经过一侧殿时，清冷的少女似有所觉，忽地抬眸望向闭的门扉。

    谷雨淡笑，一侧，恰好遮住她视线。

    阿问：贺兰？

    谷雨笑意不变，领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谁？」

    阿摇摇，秀眉仍颦着。她想不起来方才脱而的那一句，是在唤谁的名字。

    谷雨带她去看了自己悉心照顾的海。

    此时已是冬季，但后山被布灵力结界，繁依旧开得艳。

    她耳边隐隐响起少年的嗓音，带着十足的不满，又有些委屈：

    他的有我好看么！与其赏，还不如看我

    一旁，谷雨还在问：「还记得吗？你以前很喜。」

    阿摇摇。她明明没有印象，却觉得自己喜的，不是这。

    谷雨淡笑，引她顺着小路往回走：「无妨。」

    他有很多和阿相的时间，让她慢慢喜上另一。

    去秋又来。

    四季匆匆而过，阿总也不好，没法去灵力不沛的凡界。

    记忆的缺依旧，神魂合只差那么一，却查不是哪个环节了差错。

    谷雨耐心陪阿在灵隐峰修养，剥灵骨的准备早已得万全，只等她神魂彻底恢复。

    他封了贺兰从前的居所，失去主人的无妄仙剑锋刃如初，照样是谁也不能碰。

    诺大空旷的寝殿，被摆在桌上的银制镜面，倒映容颜不改的少女。

    阿安静地盯着镜人看了许久，忽然两指搭在边，抬起角，有些别扭的笑。

    不对，不是这样。

    她闷闷不乐地松开手，睫羽轻颤着，视线轻轻落在桌面。

    恍惚间，有一双温的手，从背后环绕住她。

    男人笑的声音响起：小儿

    阿心忽地快了一拍，她意识往后靠，想倚在那人前。

    满室家霎时颠倒，女孩躺在地上望着天板，呆呆眨了眨睛。

    没有人在后接住她。

    阿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地面，抬起左手，晃了晃系在腕间的玉质兰。

    玉质兰晶莹剔透，在最心，隐隐有一抹如雪霜白。

    这一夜，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好。

    她抱着小毯去找谷雨时，看见青年对着一枚银的储戒发呆，不知想什么。

    阿走到他边，问：和我睡么？

    谷雨讶然睁大睛。他耳尖微红，侧过脸去：「我可以在床边陪你。」

    阿觉得这个回答不对。

    她闷闷应了声，摇摇，又抱着小毯回自己房间，在床上缩成一小团。

    到了半夜，好像有谁在摸她的额。

    阿睡得迷迷糊糊，想凑过去，将脸颊贴在对方手心蹭蹭。

    一刻，那人却像受惊似的收回了手。

    阿不太开心，闭着，将怀唯一的温度抱得更，糊梦呓：贺兰

    过了许久，也只有满室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