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 - 第4章 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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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方奉沈曼之命,蓄意拉拢这些兵士,早早就注意到了赵九。

    赵九此人,识字不多,却十分沉稳、明理,说话往往能一语的,事也相当可靠,理说是个该竭力拉拢的人才。偏偏程方觉得此人心思藏得,便有些顾忌,怕他另有所图,这才迟迟没有行动。如今听赵九轻轻巧巧就将话题带到沈曼的祖父,亦是昔日北衙统帅,颇受这些兵士尊敬的谯国公上,给自己圆场的同时还捧了代王和代王妃一番,程方心佩服的同时,也升起一难言的警惕甚至畏惧。

    在他观察赵九的时候,对方也在留神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说不定今早那只兔都是他借旁人之手的试探。可想而知,若秦恪和沈曼认为他们偏远之地便可百无禁忌,满心怨愤表无遗,时常怨言,对圣人和穆皇后不恭敬,赵九断不会言相保护。因为这样的代王,纵是回京也无甚前途可言,贸然追随,莫说荣华富贵,指不定命都保不住。

    正当程方打算接话茬,与这些人一嘘谯国公的丰功伟绩,加彼此的时,七月匆匆赶来,见着这幅场景,便有些犯难:“二郎,大王要带小娘去,你看这”

    秦恪虽被贬谪放,血脉到底摆在那里,每次行至少得跟着三四个兵士确保他的安全。可,酒也了,菜也上了,若贸然将他们带离酒席去江边冷风,这些人难免会有怨言。若是在京,这等地位的人,莫说代王,就连程方的面都未必见得着,但现在

    赵九收刀鞘,从席上拎起一个端着酒碗的年青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顺便招呼另一个人:“虎,三郎,和我走嫡女悍妃:杠上邪魅王爷。”

    梁虎和李三有些不愿地放酒碗,老老实实地跟着赵九,去拿兵打算门,程方见赵九刚好了这两个人,知对方已明了自己的猜疑,心惊骇的同时,对赵九的评价更是了一分。他面上仍旧堆着笑,招呼这些人吃喝,趁人不注意,却对七月使了个

    七月会意,暗暗记此时景,打算一回去就说给沈曼听。

    秦恪自是不知因着这桩小事,便有人打算注于自己,搏个光明前程。如今的他,正为女儿的童稚言语所困扰,发都愁白了好几

    秦琬立他为太,折这孩的福分。谁料就因这一个举动,养大了其余儿的心。

    对于那张至无上的椅,秦恪是从来没指望过的,但架不住其余兄弟虎视眈眈,谁都不愿对一个黄小儿俯首臣称。纵是嫡继承制的宗法摆在那里,架不住天家的特殊份。圣人一日日老去,穆皇后的渐渐衰败,庶们羽翼早丰,嫡却未曾成。哪怕不为皇位,只为好不容易得来的儿,穆皇后也少不得动一动手腕,将障碍一一为儿扫平了去。

    比起两个阖家或抄斩或放的弟弟,秦恪尚算幸运。但他之所以卷此事,实属无妄之灾,只因“皇”三字,圣人明知他无辜,却还是选择了太

    想到生父,秦恪的面上一丝伤痛之,他沉默了许久,才望着女儿,神认真,语调却轻得如同叹息,随风逝去:“因为阿耶错了朋友,被卷一桩案里,你阿翁就生我的气,不让我们回去呢”

    “错朋友”

    秦恪轻轻,叹:“皇后之,设三夫人,分别为淑、德、贤三妃,张淑妃名门,又生了二、五两位皇。在九弟未曾诞生之前,二弟一直以为他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待皇后生九弟,二弟他,他唉,谁能想到,二弟在希望破灭之后,竟诅咒圣人早死,又私藏兵甲武,意图谋反圣人大怒之,我亦受到株连,累得你们母女也落至此。”

    这一连串的话,秦琬听不大懂,但她懂得抓重。所以她掰着指算了一后,很认真地问:“阿翁的财产,大家都想得到,但只有阿婆的儿才能继承若阿婆没有儿,就由最大的小阿婆的儿继承”

    最大的小阿婆

    秦恪思考片刻,才知女儿说得是张淑妃,不免摇,用上了自己学问的态度,教导女儿:“我朝法制,唯有嫡方拥有继承权,唯独天家规矩多这么一条,有嫡立嫡,无嫡立君在上:妃不承最新章节。除却皇后之外,其余妃嫔皆是妾室,位分不过影响儿女爵位封号,从无以母贵一说。”

    话一,他就后悔了,果然,秦琬张大睛,又掰着指算了一,才问:“那为什么阿耶”

    “我不被你阿翁喜。”见女儿还要刨问底,秦恪加上一句,“规矩固然重要,圣人的喜好却更加重要,毕竟,圣人,就是天哪”

    秦琬似懂非懂地,将这句话记在心,随后问:“嫡是什么继承权又是什么”

    “嫡就是我和你阿娘,明媒正娶,拜过天地。所以呢,我们的东西都是裹儿的,别人不能拿走。”秦恪想到早夭的嫡,心又是一痛,沉默片刻,方,“至于那些侍奉的妾室婢女,歌姬舞姬生的孩,若生母有个位分,她的儿女便称作庶,成年后可得一份安家费或嫁妆。若没有,则与生母一般份,得不到来自生父的任何财产,更别说是嫡母的。”

    见女儿还有些不懂,秦恪便说:“简单地说,裹儿,若有个孩来,说他和你有同一个阿耶,所以要抢走你的一切,你给么”

    “不给”听懂了这句的秦琬反应异常激烈,“他只能拿我愿意给他的东西,我不愿给的,哪怕毁了也不给他拿去”

    “这”秦恪好笑地摸了摸女儿的,不住叹息。

    嫡母对他直接无视,众多庶母争着生儿,为了避嫌,也不敢接近他。秦恪在这环境大,对穆皇后这般格略显刚,说话事都极有主见的名门贵女着实有疼,免不得偏好那些柔的姑娘,对妾室总是多怜一些。正因为如此,他对正妃沈曼虽谈不上不满,却是不怎么关的。夫妻俩相敬如宾,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直到五年前的突变,他才明白,他选女人的光,的确远远不如他的父亲。

    这五年来,若非沈曼一力外,又有她的两个忠仆卖田卖地,一路追随,里里外外地伺候着,秦恪的生活不知会糟糕成什么样。

    秦恪很有自知之明,多年放的遭遇,让他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改变。对于女儿逐渐显,他非但没有不满,反倒乐见其成,至于缘故他一辈忍气吞声,已是诸位兄弟最窝的一个,却仍旧没换回什么好结果,怎忍心让女儿走自己的老路更何况,世人多半嘴碎,喜以他人的苦难来娱乐自己。哪怕他们能回到安,那些没德的家伙光拎着秦琬幼年在放之地的经历都能说一辈。若女儿不气一,岂不被活活欺负到死,压抬不起

    秦恪为了方便形象地解释,打了这么个比方,勾起自万千愁绪的同时,也让年幼的秦琬心升起一恐惧。

    在秦琬的心,父母是十分恩的,一家人的生活是很幸福的,父母的属于自己一个人,无论有什么好东西,他们自己舍不得用,一定会留给自己。今天听秦恪这么一说,竟然还有人要与自己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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