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策臣轨 - 分卷阅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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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秉不利,都是白日梦!”

    第二十章:好尽忠诚报紫宸

    今日轩辕叫了大起,群臣均早早便到了翔凤阁外等候。恰是四月,然桃红柳绿,莺飞燕舞都被隔绝在九尺墙之外,唯有风习习提醒人们错过了多么好的一片光。

    螭栏杆两侧,御史大夫赵熙和谏议大夫苏景明依然相对站着,却均是神冷峻,没有半分。吴庸捣了捣站他边的孟尧:“唉,孟兄,我听说赵大人和苏大人少年时明明是结识的,而且都是史阁老那边的,怎么今儿看起来势同火似的?不该啊。”

    孟尧想来早已习惯了吴庸的聒噪:“这个我不知晓,但我更关心,为什么赵大人冲着顾大人去了。”

    顾秉不无惊讶地看着赵熙,暗暗提防起来:“赵大人。”

    无论是资历还是官阶,赵熙都比顾秉上一些,而且又是皇亲士族弟,这样的人,不说和顾秉结了,恐怕连攀谈都是不屑与之。如果说苏景明是富贵清雅的白牡丹,那么赵熙恐怕就是不可攀的凌霄,举手投足都让人觉得自惭形秽,如履薄冰。

    赵熙打量着前这个平平庸庸却青云直上的寒门弟,又想起今日的目的,心不可谓不复杂:“顾大人。”他了个请的手势,站到阑,避开朝臣和宦官的耳目。

    顾秉注意到群臣的目光一聚拢过来,又装作不经意般地转开,只吴庸一人双发亮地地盯着看,心不觉好笑。

    赵熙斟酌着字句:“顾大人,愚兄想向您打听个事。”

    他表尴尬,吞吞吐吐,想来从未放低过段,于是那声近乎的“愚兄”也带了些倚老卖老的意思,顾秉心诧异,脸上却依旧是谦卑恭顺的样:“赵兄乃是顾某前辈,屈尊纡贵不耻问,官荣幸之至,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神游移,声若蚊呐:“蓟北的事,你们知了?”

    顾秉有些惊讶,据他所知,赵熙虽是史党,但向来独善其,从不参与党争之事,他知蓟北之变不奇怪,但他竟然原意手,就有些诡异了。

    赵熙见顾秉沉默,又走近一步,压低声音:“我知此事机密,我只想知,谁告诉你们这件事的?”

    顾秉心思忖,嘴上却:“官不清楚。”

    赵熙知他为难,定定地看着他:“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苏景明?”

    他眸里万年的寒冰破碎裂纹,从里面透绝望悲凉来,顾秉挂在嘴边的敷衍之词又咽了去,只叹了气。

    但这声叹息,便也足够。赵熙缓缓闭上睛,扶住阑,再睁开睛时,已是平静无波。

    “顾秉,我欠你个人,他日必将奉还。”

    说罢,转离去。

    恰在此时,钟鼓齐鸣,正好五

    轩辕端坐在堂上,注视着阶砖的群臣。他们无论猾忠厚,或贪婪清廉,此刻都跪伏在尘埃,卑微而又谦逊。但轩辕知,他们的每个人都是维系庞大帝国运转的梁和橼榫,甚至有些人,在某些时候能够左右轩辕自己和整个王朝的命运。

    而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来了。

    小黄门絮絮叨叨的时候,轩辕又在脑海里把昨夜和顾秉合计好的决策过了一遍,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将蓟北一事,然后群臣必会分成两党争执不,总有一派提剿燕,再然后,自己便会顺推舟……

    小黄门说完,退到轩辕后,轩辕微微一笑,正

    “陛,臣有要事起奏!”顾秉上前一步。

    轩辕一愣,难顾秉……

    顾秉却没有等他恩准,径自上前一步跪:“上得天,大封诸王,诸王的封地贡赋兵几乎分去天一半。而历代替,某些王侯,仗着祖宗功勋名望,为非作歹,罔顾法纪,祸朝纲。其的燕王轩辕箓,枉为祖玄孙,陛登基以来恩德极厚,他却骄横放肆,私自冶铁制兵,开铜铸钱,蒸海熬盐,私募游勇,广纳亡命之徒。更可恨的是,陛大婚,登基及生辰,他竟公然假托有病,不来朝拜,反心昭昭,是为不赦。然圣上仁德,必不忍斩杀血脉宗亲,臣以为,可削其封地,降级为侯,以示惩戒。”

    朝诸人均不言语,顾秉漠然地跪在一片死寂之,低看着手的玉笏,脊梁却得笔直。轩辕心如鼓擂,嘴里一阵阵发苦,一时之间,竟一个字都说不

    半晌,秦泱向前一步:“陛,臣附议。”

    其他诸人似乎立时反应了过来,霎时朝堂叽叽喳喳吵成一片,唯有顾秉依旧跪在那里,恍如泥塑。轩辕冷看着台众臣,和两党牵系颇的官员大多沉默不语,清士族则声反对,而东一系,虽不理解为何顾秉突然发难,但同声同气,便毫不犹豫地站在顾秉一边,一时之间,好不闹。

    “臣反对!顾大人,老夫倒是有几句话想问问你。”有人低声沉喝,众人慢慢安静了来。

    “苏太傅。”顾秉行礼。

    “顾大人声声说燕王要反,可有证据?”

    顾秉冷笑:“臣手上不仅有历年河北的各项账目,还有河北刺史莫奎的遗书!”

    又是一片哗然,苏太傅看顾秉:“顾大人少年得志,但毕竟年轻,见过的风浪还是太少。难顾大人没有考虑过,就算燕王企图谋逆,陛若贸然行动,削他的封地,恐怕打草惊蛇,对朝廷更为不利。”

    顾秉淡淡:“对于燕王轩辕箓,削他的封地他会反,不削他的封地也要反。若是朝廷主动削藩,他起事仓促,则不易成功;不削他的封地,他准备充足再起兵谋反,势力壮大,反而更是祸害。”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轩辕的思绪却越来越难以集

    他居地看着顾秉,这两年顾秉似乎越发清隽消瘦,隔着不薄的朝服甚至都能看见脊背上支离的骨节。顾秉的用意他知,若是原计划自己提削藩一事,即使伐燕成功,也会背上心狠手辣不顾亲的恶名,还可能会刺激其他几位藩王,若是不成功,那更是凶险至极。

    可同样的话从顾秉嘴里说来就不同了,成了,骂名由他负,而若是形势不利,朝廷也可以把责任尽数推到顾秉上弃车保帅,再图他计。

    而燕王在朝的同党,很有可能不等朝廷起兵,就要先除掉顾秉以绝后患。不怎么说,顾秉这么一来,便是凶多吉少。

    而他自己,不是不知的。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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