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尊玉贵病美人 -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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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姑、呃……我可以叫你阿九吗?”既然不是姑娘,那就不必在意什么男女大防了,王应龙想。

    周玖慢吞吞:“可以。”

    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他。

    圣人有这个资格,但他素来不喜周玖这个儿;母亲喜他,但她去的太早了,周玖连她的样都忘了;舅舅本来是可以的,但他在戎羌的铁骑面前吓破了胆,居然想把周玖去换个前程。

    纤细白的手指拈着墨玉般的黑,轻轻落在棋盘上。

    这双连都没杀过的手,当着文武权臣的面,一刀割了舅舅的颅。

    母亲那边的亲人随之凋零,父亲那边,本就不冷不,如今怕是恨不得周玖即刻就死,死得越远越好。

    可笑得很。

    半日的功夫,王应龙输了六局。

    他倒是一都不沮丧,坐累了就起来伸伸骨,顺便给周玖冲了碗蜂。“船上简陋,委屈你了。”

    “可我不喝蜂。”周玖歪看他,就像看一只偷蜂的熊,新奇又有趣。

    王应龙闻言一振,雀跃地问:“那你吃什么?”

    “我想吃糖炒栗。”周玖故意刁难,“不过这船上恐怕没有。”

    “确实没有……”王应龙讪讪地说。

    “那就算了。”周玖垂,一手抚着,忧郁地轻咳两声。

    王应龙有坐立不安,心都揪成了一团,沉甸甸得像压了块大石,转而笑起来,:“等回了松江府,大街上都有卖的,到时候我请你吃大雍最好吃的糖炒栗,又香又糯,甜而不腻,我一气可以吃一百个。”

    他说话时抑扬顿挫,眉飞舞,充满了鲜活的生气,澎湃的像个小太

    周玖噗嗤一笑,无端觉得可乐:“那你这气可真够大的。”

    “你笑起来真好看——午想吃什么?拨霞供怎么样?我去捕条黑鱼来涮鱼片吃吧。”

    他兴致起袖,掀开帘去了,这架势看着不像去捕鱼,倒像是跟人打架似的。

    一个傻瓜。

    可周玖偏偏就喜傻瓜。他边的聪明人实在太多了,他们说句话绕十八个弯,整日勾心斗角,结党营私,葫芦起了瓢。周玖早就厌倦了。

    午饭果真是拨霞供。“浪涌晴江雪,风翻照晚霞。”雪白的鱼片在郁的汤里上翻飞,仿佛一群白蝴蝶,煞是好看。汤底咕嘟嘟地冒着泡,萝卜豆芽和豆腐等新鲜蔬菜在汤里忽上忽去。

    船外的雾已经散去,船反而飘满了雾。

    二叔一来,二婶嘴角挂着神秘的笑,瞧了王应龙和周玖一,把二叔一脚踩起来,拉到了隔船夫一桌。

    只剩两人对面坐,隔着烟雾缭绕的汤锅,周玖要真是个姑娘家,恐怕就要害臊了。

    “你吃辣么?”

    “吃。”

    “太好了!”王应龙掏珍藏的辣酱,上香的芝麻油,调了两碗酱料来。“我娘是江西太原人,可吃辣了。我从小被她带的,清汤寡的吃不饭。”

    “太原……”周玖低看着面前的酱料,轻声,“听说伤亡惨重。”

    王应龙伸向鱼片的筷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夹起一片熟透的乌鱼,明亮的神采忍不住黯淡了几分。“朝廷发的通告上说,太原血战雍军死了近十万,太原府尹守了两个月,戎羌破城后府尹自杀殉国,城百姓被屠杀过半,护城河里堆满了尸,阻碍了河动,血腥味经年不散。”

    王应龙大地嚼着鱼片,端起米酒咕噜噜了一碗,红着:“我外公一家,只逃了一个表哥,当兵去了。”

    周玖神如常:“我比你幸运一,京城投降后,上万百姓被戎羌掳走为,我的亲人大多在里面。虽受尽了凌辱,但大都活了来,只有一个妹妹,因生得最,被数名羌人侮辱至死。她的不知丢在哪里,我只能给她立一个衣冠冢,放上她从前喜的裙和蝴蝶发钗。”

    两人齐齐沉默来,外间的船夫们兴采烈地吃着,声谈笑,烈的气氛被轻飘飘的帘幕阻隔,竟传不过来一丝一毫。

    “你喝酒吗?酒是个好东西,不开心的时候喝一,就会快很多。”

    “不怎么喝。”周玖,“倒一就好。”

    “自家酿的米酒,醇得很,尝尝看。”王应龙抄起酒坛,刚歪了歪,又想起什么似的说,“有凉,我先给你温一温吧。”

    周玖一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他温酒。他大英武,一站起来仿佛能够到船,眉目俊朗疏阔,快但不笨拙,有细。笑嘻嘻的殷勤样并不显得轻浮,真诚而磊落,是个很好的结亲人选。

    “你介意姑娘家受辱吗?”周玖压里的意。

    王应龙自然地摇了摇:“若非男儿无能,怎会连累妇孺遭劫?戎羌残暴,能活来已经殊为不易,我等男儿有何资格瞧不起人家姑娘?”

    周玖赞许地颔首:“我有几个姊妹,都是很好的姑娘,你……”

    王应龙打断他:“我相信她们都是很好的姑娘,但我已经心有所属了,再去娶人家,不是害了她么?”

    周玖怔了怔:“我们才刚刚认识……”

    王应龙洒然一笑:“我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有个词叫‘一见如故’。我从前并不知自己会喜什么样的人,但见了阿九,便知了。原来,我喜阿九这样的人。”

    周玖竟无言以对,他心涌起连自己都不知怎么形容的奇异绪,使他说不话来。

    “这菜不合你味么?我看你都没动过筷。”王应龙倒了半碗温好的米酒。

    “不吃鱼,有刺。”周玖挑剔

    “我帮你挑。”王应龙拿起勺舀了半碗素菜,加了半碗汤,“你先吃。饿肚的滋味可不舒服,你不好,更要对自己好一,才不辜负这世。”

    “这世?”周玖低笑,“这世还不够吗?”

    “你要说前几年,那确实,淮两岸,渔民都不敢来打渔。现在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没有恢复到羌人南之前的盛景,但也是迟早的事。等我的小侄儿们大了,大雍就还是从前的大雍。”

    “是吗?”周玖不可置否。

    “那当然,我相信官家!”王应龙言之凿凿。

    周玖揶揄:“你曾见过他?”

    王应龙大笑:“怎么可能?我一个白,哪有这福气?我虽未见过他,却见过这淮两岸每一日的光景。如果没有官家,别说松江府,整个江南都会被铁蹄践踏,如同太原和京城一般。幸好有官家力挽狂澜,我们才能安稳地坐在这里喝酒。”他举起酒碗,遥遥地对着京城的方向敬了敬,一掉整碗酒。

    周玖慢慢端起瓷碗,如喝茶般一地抿着,眸晦暗,看不喜怒。

    王应龙把挑完刺的鱼片,放到一个小碗里,地看着他。周玖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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