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压抑。
“这是我母亲的衣冠冢。”
唐塘一脸震惊地看着里面，将“师父的母亲”和“衣冠冢”这两个关键词来来去去咀嚼了半天才回过神，虽然明知这里只是衣冠冢，并不是真正的墓
，却意识将声音放得很轻：“师父，我是不是应该跪来磕个
？”
“好。”柳筠看了他一
，拉起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掀开衣摆率先跪了去。唐塘
随在他
侧，跪、磕，跟着师父将每一个动作都认认真真地
了。
唐塘心里想着：他是师父的徒弟，现在却是师父的恋人，实在不知
对于师父的母亲应该如何称呼。偷偷瞟了侧的人一，认真地看着前方，在心里默默喊了一声伯母。
柳筠牵过他的手，看了看四周垂地的梅红纱幔，目光落在石床的
央，轻声慢语：“母亲，这是四儿，是孩儿新收的弟
，也是孩儿将要与之相伴一生的人。孩儿能得四儿真心相待，已是老天眷顾，此生再无他求，唯愿母亲安息。”
唐塘闻言愣住，扭过怔怔地看着师父的侧脸。
柳筠转回望着他，眸
是凌
破碎的光影，声音低沉缓慢：“母亲信命，曾听一老僧说我是命煞孤星，此生必定孤独终老。我原本不信，可后来，母亲却亡在我的剑……不得不信！”
唐塘震惊地看着他，差
没找到自己的声音：“怎……怎么回事？”
柳筠沉默半晌，扭看向石床，侧脸的线条失了往日的锋利，角溢
难以掩藏的悲伤：“母亲用我的剑自刎而亡。”
唐塘愣住，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心
跟着揪痛起来，抓他的手：“师父……”
柳筠转，在唐塘面前再不愿掩饰任何
绪，溢满痛苦的神锁住他的脸：“四儿，我很怕，有一天也会害了你。但是我很自私，不愿放手……也来不及放手了……”
唐塘从没见过师父这样的神
，心里的疼痛顿时向四肢百骸蔓延开，眶渐红：“师父，不会的！我不信那个！”说着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埋着闷声，“师父也别信！”
柳筠伸手将他搂，却半天没答他的话。
唐塘抬看他，搂他的腰晃了晃：“师父，你别信啊！那是迷信！”
柳筠贴着他的眉心吻了吻，低声：“既已决定和你在一起，信与不信又有何差别……”
“有差别啊！”唐塘坐直，严肃地看着他，“师父既然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就不要再纠结这些封建迷信了，琢磨来琢磨去的心里多难受啊！”
柳筠
在他额间蹭了蹭，过了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唐塘手了：“师父要言必行！”
“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柳筠在他脸上亲了一：“起来吧。”
“嗯。”
唐塘站起来，再次打量这个山
，视线转了一圈落到柳筠的脸上，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师父，我能不能知，为什么是衣冠冢？”
柳筠看着桌上的夜明珠了一会儿神，：“母亲是客死异乡，而且，我也不知我的家乡究竟在何，只好将母亲就地安葬。”
“师父的母亲没提起过家乡么？”
“从未说过。”
唐塘看着他沉静的侧脸，虽然明知师父
得一都不女气，可前却突然浮现一个朦朦胧胧的女形象，不由：“师父的母亲一定是一个很有修养很有才华的绝世
女。”
柳筠转看向他，并没有过多的诧异之：“何以见得？”
“嗯……看师父就知了……”唐塘不自在地把脸埋去，挠了挠额。
柳筠将他的脸捧起来，定定地看着他：“你觉得我很有修养很有才华？”
唐塘
着略微发
的脸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嘿嘿”傻笑起来。
柳筠底浮起浅浅的笑意，在他脸上
了，将他搂
怀，沉默了一会儿：“我的字是母亲手把手教的，医术也是母亲倾
传授的，母亲除了不懂武功，毕生所学全都教给了我，即便整日
落街，对我的言行举止依然要求严厉。”
唐塘自
一般反复咀嚼“落街”四个字，心里
疼得厉害，抬起看着他：“为什么会落街？既然懂医术，那不可以给人看病么？”
“懂得再多又如何？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无以自保。”柳筠眉轻蹙，的痛楚转瞬即逝，“等我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她却自尽了。”
唐塘愣愣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自尽？”
柳筠顿了很时间，才：“母亲心善，见不得我杀戮，说我被血腥蒙蔽了双，她不死，我不醒。”
唐塘震惊得说不话，脑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抓得住。他很想再问
一，可怎么都问不。那些，应该是师父最痛苦的记忆吧？
唐塘看着他沉静的脸，沉默了一会儿问：“那师父的……父亲呢？”
柳筠神一凝，随即又迅速恢复温和，在他上摸了摸，低声：“不知。”
“噢……”唐塘没敢再多问什么。
柳筠看着他：“母亲故去之后，我以为此生便再无牵挂，没想到如今却有了你。”
啊啊啊？？？唐塘脑一懵，开始冒烟。
师……师父不，不是不会表白的吗？今天一连表白两次，小爷我，吃……吃不消了啊……
柳筠抬起手在他
的脸上摸了摸，一颗早已冷
的心被这样的
温
化开，柔声：“原来四儿早就喜
我了。”
啊啊啊？？？唐塘瞪直了，全都开始冒烟，偷偷咽了唾沫：“你怎……怎么知？”
柳筠手指轻轻蹭了蹭：“都写在脸上了。”
唐塘顿时悲愤
绝，一把抱住他将脸埋起来，恨不得将这张丢人的脸
撕来扔到悬崖底去！
两人回去时，雪已经渐渐停了，整个医谷银装素裹，仿佛披上了厚厚一层白绒绒的袍，丽又安静。
唐塘被师父牵着手走在湖面上，思绪翻腾，一方面因师父的过去心疼不已，另一方面又因为师父的表白而激动，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觉得这半天的信息量有大了，需要慢慢消化才行。
走到湖心的时候，猛然意识到，今天师父带他去山，貌似是等于见家了。顿时，喜悦之把所有的思绪都冲到九霄云外。
啊啊啊！师父对我真好！！！唐塘兴奋地搂住柳筠的腰把脸贴过去就是一通狂蹭。
柳筠
受到他的喜悦，跟着弯起了嘴角，了他的发，低在他额角亲了一。
唐塘搂着他激动了一会儿，接着又开始犯愁了。他也好想带师父见家的！但是怎么见啊？自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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