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不语。
他忽然发现，自己为了一朵碗莲跟小夫
闹脾气是多么幼稚。洛平为官短短数月，已获得许多赏赐。皇上随手赏给臣的东西，都比他这个皇多得多。
他又何必去计较那一
施舍。
洛平知
他沮丧，却无从安
。人心本就是偏的，皇上恨屋及乌，这么多年
来，那
厌恶都已成了习惯。
他叹了
气说：“殿，臣不便在
久留，就此告退。明日若是天气晴好，您便
去散散心吧。”
“嗯，我会的！”周棠抬
笑说。
什么“散散心”，为了掩人耳目，有些话洛平不好明说，但他怎会不懂小夫的意思，明日他定然会去扫荷轩找他。
周棠用红绳拴好那只玉兔抱月，挂在脖里贴
放着，捂
了它便能闻见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
那香味似有安神的作用，这一夜他睡得格外好。
梦里是某日午后，他在扫荷轩一时贪睡，迷迷糊糊醒来，眯
瞧见小夫坐在自己旁看书。桌上一碗清茶一块糯米糕，窗外荷塘潋滟，那人的侧脸笼着一层柔光……
第二天，果然放晴了。
————
洛平来到扫荷轩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周棠蹲在荷塘边上玩耍，
觉有哭笑不得：他让他散心，他还真的就跑来散心了，也不怕别人看见了说闲话？
往前走了两步，洛平突然顿住脚步，因为他意识到，这个
景是那么熟悉。
他看见周棠伸手在池塘里蘸了
，在地上一笔一画地写着什么。他甚至可以猜到，他写的是什么字。
“殿。”他喊了一声。
那个梦境终于继续去，周棠回过来，笑着对他说：“小夫，你来啦。”
望着他满是依赖的笑脸，洛平好不容易整理好绪，走过去问：“
什么呢？”
周棠侧过让他看：“练字啊。”
地上的迹很新，在
光反
着莹莹亮光，笔锋辗转，是两个端正而隽秀的字——
江山。
洛平的神微闪。这与他记忆的那两个字截然不同。
上一世周棠在写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个小文盲，字迹歪歪扭扭，只能勉
辨认
廓，而此世此时，他已经能把“江山”二字写得这样好。
洛平看后不动声
，舀起一捧池，淋在那两个字上，令他们
为一
，消失不见。
“小夫你
什么？我写的不好么？”周棠不知他是何意。
洛平看向他说：“殿，现在我说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周棠见他如此郑重，连忙：“嗯。”
“以后不要在人前谈论江山社稷，至少在你能够自立之前，不要与任何人说起你的‘江山’，包括我在
……”见周棠要提问，他摆摆手，“不要
嘴，你先听我说完。”
周棠只好闭嘴，但显然很不服气。
洛平叹息：“你不明白，我会慢慢说给您听。皇上有七个儿一个嫡孙，如今太未定，几位年
的皇正在拉拢朝的大臣，各自为营，还在里的皇也都想方设法讨皇上的
心，周衡也被安置在朝里。那么多人觊觎着大承的江山，你觉得凭你的势力，能够在这场洪
存活多久？”
“我知你天资聪颖，知你不比其他任何一个皇逊，也知你
怀天。但是，现在江山对你而言是忌讳，它离你不远，但你千万不要急着去碰它，你该的事，是把自己藏起来。”
“我还是不明白。”周棠忍不住说，“既然我一也不比别人差，为什么我不可以去碰我想要的东西？我想证明给父皇看，我是值得他骄傲的儿，我不是个一事无成的废
！前两天我不是成功了吗？父皇说我的治国之略最正确，对我刮目相看了！”
“这件事是我的错。”洛平，“我很后悔没有早些告诫你，我现在教你的这些东西，不能用来炫耀，尤其不能在你的父皇和皇兄面前暴
来。你若一直是个不得势的废皇，他们便不会对你有戒心，你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丰满自己的羽翼。”
“你的意思是让我装傻充愣？”
“是的，在你父皇和皇兄面前不要半锋芒，直到时机来临。”
“时机？什么样的时机？”
“一个可以让你自由的时机。”
周棠冷哼了一声：“自由？生帝王家，哪里还有什么自由？再说了，谁知那个时机什么时候到？万一它一直不来，难我还要装一辈废么？”
洛平：“殿，请相信我，那个时机一定会来临。”
周棠睨他一：“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有信心？你能预知未来吗？”
“我不能，但我一直
信，你会成为大承的君王，大承的江山，迟早是你的。”
“这话你也敢
说吗？你不是说这是忌讳吗！”周棠吓了一
，这人分明比他猖狂多了，怎么还敢义正言辞地数落他！
洛平淡笑着，以指蘸，在掉的地上重新写了两个字——
周棠。
他说：“殿，有朝一日，让您的名字成为天人的忌讳，便是洛平此生最大的心愿。”
望
洛平那双温柔而定的，周棠觉得自己的心好快，里的血
像是烧了起来，撞击着鼓
，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脑在想的事却很简单：
不为别的，就算仅仅是为了这个人，他也要得到自己的江山。
“小夫，那你会一直陪在我边吗？”他问。
“我会竭尽全力地辅佐你。”洛平回答。
明明是比自己的要求更诚恳的答案，不知为什么，周棠却不甚满意。
“好了，殿，该去念书了。我可是以帝师的标准定位自己的，不严格一些可不行啊。”
周棠跟着他走扫荷轩，讽刺：“帝师？帝师会把未来的皇帝晾在一边自己喝茶看书吗？帝师会把带来的心自己一个人吃光吗？帝师会一天只讲一个时辰的课，其余的时间全
自修吗？帝师会随便勾搭寂寞的小女吗？”
“……殿，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作者有话要说：章预告：
我们不能明着搞，那就偷偷地搞。
☆、第八章 不能武
洛平将扫荷轩稍微打扫了一，给自己沏上一碗茶，说：“殿，耽搁了几天，你还记得我上次布置给你的课业吗？”
周棠：“记得。”
把那本放在桌上，他坦白：“书都快被我翻烂了，里面每句话我都明白，可我还是搞不懂小夫你的意思，这本书跟
祖皇帝的那一战有何关系？”
洛平缓缓：“此书是前朝隐士傅云林所著的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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