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航一时没懂伯一在说什么，反应过来才问：“所以呢？”
“警局那边说可以帮忙送妈妈回来落地隔离，两周后咱们再去接。”伯一转述
。
“哥，她抛弃了你，也抛弃了我，现在她和你我什么关系都没有。”梓航冷漠地说。
伯一坐在梓航旁边，声音低了
来：“她的
法……我能理解。咱们家当时那么难，她只有能力抚养一个孩
，自然要选她的亲儿，我当时也不小了……”
“那我呢，总不能说她为了供我上学才去傍男人吧？结了婚之后她是那男人的老婆，我这半大儿是她的污
。”梓航打断伯一。
伯一皱眉：“若说妈妈是你的养母，那她对于咱们两个来说
于同一位置上，你知咱们老家那
风气，有些东西她只能去争取，但结了婚之后她不了主……”妈妈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恰有一个骗在网上装富二代向她示
，她没什么犹豫就上钩了，被这骗以投资为名引诱她借贷。事
败
后，老公赶她
家门，她求死不成，被骗团伙卖到代
诊所抵债，从此不是在生孩，就是在养孩。
“她也不容易……”伯一浅显地讲了讲妈妈的遭遇。
梓航依旧冷静：“哥哥，世界上有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咱们不是菩萨，不可能一个个的去救。我现在周转本来就困难，外面又有疫，能保全自己就不错了，不到像你一样忧国忧民。更何况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可以不计较从前，而今却没有必要再什么。”
伯一有些无奈地说：“你当我是哥哥，那妈妈不也还是你妈妈吗？”
“哥哥，你为什么拿自己和她比。”梓航痛心地望着伯一。
伯一和警局已经确认完了，梓航不赞成这个法，却也只能等待。一副好端端的兄友弟恭的画面变为审判前的煎熬。准备接回妈妈的前些天，梓航向哥哥表了个态：“我会试着去理解妈妈，也算报答她养育你我一段时间的恩。”
“这不全是她的问题，错的是这世。”伯一伤
地对梓航说，“你也许觉得我说的话太空泛，你不明白，或者说是接受不了这世界的真相……总之，谢谢你愿意理解我。”
梓航说：“我承认我冷血，尽
我的冷血不是没有来由的。经历这么多之后还能选择宽恕，是你的
尚。没有你我不到原谅，请你一直我的‘解药’，好吗？”
伯一用肢
接
代替了回答。
经书上讲的末法时代，
孙披起僧人的衣服向世人散播歪门邪，尽恶事，连同佛门声名一并败坏。伯一曾为这穿着僧
的队伍
的一员，又该如何被信徒奉为神佛？
从前时常化妆打扮的妈妈被摧残成
缩老太太，病缠
，官也不灵
，吃饭时一个劲儿地嚷嚷菜没有味儿。
“您吃习惯就好了。”梓航耐着
说。
“和尚吃的都没这么淡！”也许人过得太惨，稍微
到一个能容让他的环境，脾气就会暴涨。
这话分明是冲着伯一去的，伯一却没争辩，放筷说：“妈，您还没适应，我稍微给您撒盐拌着吃吧。”
“我去
，我正好再拿个勺。”梓航“腾”地一站起来，端过妈妈的碗厨房。
吃完饭后伯一主动洗碗，梓航去和他抢，抢不过伯一，便嘬了一
伯一的脖颈。平常二人一起准备
材，伯一饭，梓航洗碗，这次伯一只当梓航怨他抢了自己的活，没有搭理。对梓航来说却不一样，有了观众，他忽然有了“偷”的冲动。
他们住楼房，伯一早晚楼找广场练功，新冠时期居民不怎么门，伯一一个人练，况同往常没什么两样。家里烧的
妈妈不喝，倒趁伯一门时接自来喝，梓航注意到这件事，但伯一不在，他也就没有。
妈妈鬼鬼祟祟地问梓航：“你知不知伯一去什么去了？”
“他在楼锻炼。”梓航回答。
“男人这个时间去都是去嫖娼！”妈妈忽然严厉地说，“他上还有印呢！”
梓航不觉
大：“妈妈，您不要对哥哥有偏见。”
“他什么事不来？害死了老，原先还想趁我不在把你拐走，你都忘了？”妈妈又喝了一自来，举起杯说，“他这回多半不安好心，你也别喝
壶里的，不然一剑双雕，正合他的心意。”
梓航全当妈妈是个疯婆娘，糊糊就过去了。三个人都在家里的时候，妈妈常会说起她在代工厂的黑暗经历，说她现在一打
嚏面就会有一坨红
掉来，有的产妇
门全撕开了还
失禁，谈这个话题的场所大半还是在饭桌上。
这个时候，伯一往往神凄然，梓航则
全无，为了堵妈妈的嘴，还要好声好气地说：“这都是不法分的事，被诓骗的妇女是不少，但不是还有为了赚快钱接单的女人吗？不能一概而论。”
“一年接一单，
快的。”伯一低声说。
“十个月左右吧，他们是不是有法提前引产的？我估计九个月就能生一胎。赚的也能抵大
分人一年的收了。”梓航随意地说。
外面新冠肆
，梓航和伯一尽量不让妈妈门，采购时也是兄弟一起去。梓航以为躲开妈妈能安宁一段时间，回家后却又被拷问：“为什么改了名字？”
他将当初哄骗哥哥用的那段说辞搬过去，妈妈气不打一来：“你这样对得起你爸吗！”
梓航语气酸涩地说：“妈，我也没办法，一个初生在外面怎么生活……”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把名字改回来！”妈妈斥责。
梓航继续打太极：“现在疫这么严重，公安局没空那么多，等限制放宽一些再去吧。”
妈妈暂且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她等的不是去公安局办事，而是去医院，她犯了血压。
梓航和伯一本来要
陪床，但她不太想让伯一靠近，所以梓航基本上和她一同住在医院。
城里又爆发了一波疫，医院不再允许陪床，梓航临走前握住妈妈的手说：“我当初该叫他们办事净，不该留你这个祸患，可你也不识相，这么多年了还不死。”
妈妈瞪着他不说话。
梓航吻了吻妈妈的指尖：“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虽然家境不错，可父母只盼我接家族，对我没有半关。你我不过在网上相遇，但对我的早已超过我这些年得到的全。我想把变成我的家人。”
妈妈住院期间染新冠去世，接到医院通知的梓航一
泪，他抱住伯一说：“哥哥，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伯一没有哭，而是对梓航辰陈述另一个事实：“不要难过，有一天我也会离开你。”妈妈
劳了这么久，现在离开未尝不是安息。
“哥，我不要你走。”梓航
地抓住伯一，
本没去考虑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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