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族的上帝

    靈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傅利茲忖度了一，說：「沃夫受傷了，只能找『那個傢伙』了。」

    「找誰？」我問。

    傅利茲再度將我打橫抱起，我又到令人窒息的寒意，他淡淡說：「上帝。」

    「欸？」我不是沒聽清楚，只是意識地反應。

    「妳到無助的時候，不會向上帝禱告嗎？」傅利茲一邊抱著我走著，一邊說。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信上帝。我是無神論者。」

    在人間界時，有多少次我的禱告都沒有成功，我每天不斷地遭到毒打，每天不斷地求神救我，但是沒有半個人現，沒有奇蹟現。

    菲爾是我的奇蹟，我的上帝，我的神。

    當然這句話我不敢告訴傅利茲，因為他立場很模糊，我完全不知他到底是站在誰那邊的。來到界不到一個月，我就很快地理解了界裡的爾虞我詐，這些獸們雖然奉菲爾為王，然而私底各自都有各自的行動。

    縱使我惹菲爾生氣，讓菲爾懲罰了我。夢裡現金髮的沃夫是我對菲爾的背叛，讓我產生濃厚的罪惡。今天探視沃夫的傷勢已經是我所能的最大極限，我不能夠再度背叛菲爾。我想要與菲爾重修舊好，菲爾對我真的很好，雖然很獷，雖然不是人類，雖然沒有與我契合的體，我還是願意為了他，讓陰開綻，甚至冒著生命危險生獸與人類的小孩。

    「不信上帝？」傅利茲的眉尾了，低頭看著我，臉湊得離我很近，他的吐息之間也全然是冰涼，「這裡是靈之森，第十二層，有印象嗎？」

    「什麼印象？我又沒來過。」他在胡說八些什麼？

    傅利茲幾不可察地笑了，說：「我以為人類到無助的時候，就會祈求上帝，沒想到妳竟然會是個無神論者。來到界之後，難不會覺得上帝也是存在的嗎？」

    他一邊往靈之森的處走去，我完全不知他要去哪，只好順著他的問題回話，「不會，你這個問題沒什麼邏輯可循，看到了族，不代表就有上帝存在。見為憑。」

    手還攀在他冰涼的頸上，我的臉頰離他的鎖骨很近，這才發現他的鎖骨形狀非常好看，像是可以裝似的，但是想來他的體這麼冰涼，裝了也會結冰吧？他的鎖骨跟他的亡妻一樣好看。

    「見為憑？」傅利茲停了腳步，低頭對我說：「王后殿，妳見的界，到現在還是會讓妳認為見為憑嗎？一夫一妻一輩？喜歡人類的界之王？忠心耿耿的族？有著靈存在的界？」

    我每次都被這些人搞得說不話來，我攀著他頸的手緊了緊，他的低溫讓我的腦袋稍微清醒了過來，我看著他闃的瞳，說：「所以我現在決定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斷，你們這些獸，說的話反覆不一，搞得我頭昏腦脹。現在你打算帶我去找上帝是嗎？那麼，就讓我看看，你們族的上帝，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生？在族，最為尚的應該要是為界之王的菲爾，那麼存在於界的上帝，又是以什麼樣的分待在這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