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谁拨

    秋节后这事儿才算彻底传开，大明与法兰西或者说大明与欧洲诸国之间一直透着塑料友谊那味儿，明面上永远是不参与、不知、呵呵呵，就连六年前法王拿破仑为了给病痨儿铺路，将曾被列为继承人候选的侄驱逐境时驻法大臣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勿论采取行动。

    但大明从来不是立的，经过神佑、显圣两朝，不论先帝还是当今都不会傻到以为明朝能够偏安一隅，只要不去冒犯人家，人家便不会来冒犯你。邻国印度就是前车之鉴。

    姑娘好些了吗？要不要婢再给您捂个汤婆？

    不过她现在没空关心那些，每月一度的小日来了，整个人也跟着萎靡去，红枣姜茶不离不说，恨不能地也不。李持盈抱着被蔫蔫：不用了，我不是疼，就是坠得酸。

    竹枝见她不像痛得很厉害的样，想了一想，决定由她去：正巧柳枝孝敬了一些燕窝来，都是今年二月才得的期血燕，婢让人炖些来吃吧？

    她无可无不可的应了，翻个继续昏沉沉地想心事

    应该是激素作用吧？不是说月经就是脱落？卵意识到受无望，会在月事之前产生大量荷尔蒙，激发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的吧？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天大言不惭地对白娘叭叭了一车话，昨儿夜里李姑娘了一个十分羞耻、不可描述的梦。

    梦见也罢了，关键她还不知梦里的人是谁，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是一副少年人的，格修，结实又有力。她能清晰地知到对方的温，微微汗的发丝垂落在颈窝的那酥和战栗，李持盈依稀记得他喃喃说了几句话，但她没有听清，清早醒来时亵漉漉的，竹枝一叠声让人去取月事带

    这辈没这么无语过，整一上午她的脸都是红的。

    破天荒请了一天假，午后撑着神看了几页报纸，实在挨不住困，喝了半碗燕窝就歪在榻上睡着了。朱持晖心里惦记着她，见午没什么要事，脆早退偷溜，一个人骑提前回府。

    闻笙馆地公主府的西南方，就在假山园后面，想是困秋乏，一路走来时看到好多婆婆妈妈在那里偷懒打盹儿。倒是打帘的小丫见到他来，神一亮，才要通报就被二爷制止：你们乡君什么呢？

    兰老实回禀说：乡君不，这会睡了。

    不？还睡了？她平时不说壮得能打十，风寒都很少。这朱持晖担忧更甚，匆忙说了句你去吧就抬步往里走。屋里着熏香，淡淡袅袅，几重珠帘后的窗半开半阖，窗槛上因此落了几簇院里粉白的紫薇。有人散着一发卧在榻上，如玉的膀大半个。

    他登时有些气结，一面在心里骂人一面快步上前替她把窗关上，待要俯给她拉被时李持盈迷迷瞪瞪地掀开了一线。

    她没睡醒，还以为是竹枝：个汤婆来吧，现在有疼了

    哪里疼？你怎么了？二爷竖起眉，正责问那起看不用的狗才，姑娘不舒服也不知请个大夫来瞧，李持盈哼哼一声，嘟囔说给我重新拿个月事带。

    她从屏风后面来，脸上仍病恹恹的。二爷不懂女孩的这些事，只好地问说：你很冷吗？这才刚过秋，他连夹衣都没换，她就要用汤婆了。

    不是冷，是捂着会好受一些。越说声音越小。这么个尴尬的况，昨儿又了那样的梦，她对着他浑不自在，脆背过装睡，我上不舒服，就不留你吃晚饭了，你没事赶回去

    话还没说完，某人抓着她的手握了握：还说不冷，你的手都快结冰了。

    那是你手太！

    男孩火旺，不论夏秋冬他永远像个火炉似的，要不是府里太多，她怀疑他过冬都不需要斗篷和大氅。两人拉了一会儿手，李姑娘醒过神来，才要说他没规矩，大了就该知避嫌，朱持晖脆脱了靴和外衣偎上榻来：既然这样，也不必兴师动众的烧汤婆了，我给你吧。

    她里面只穿了自制三角衣和薄薄的一件细棉布亵衣，闻言差没摔去：不行！你别想起一是一！你

    为什么不行？二爷仿佛知她要说什么，耳虽红得滴血，驳斥的话却倒一条一条，有理有据，这会人都歇了，等她们去厨房要来，再好汤婆送了来，天都黑透了。

    我还没嫌你了汗呢，你倒嫌弃上我了！

    她还要挣扎，朱持晖使杀手锏：你没摸过我么？怎么不见我跟你计较这计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