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参崴行动 - 分卷阅读16

    照他们此前的观察，海参崴警局人丁寥落、装备不齐，威尔并不觉得联系他们会有什么裨益，反而还会浪费时间。但他知楚恪只是在懊恼。

    威尔说：“我记了他们的车牌号。”

    楚恪瞥了他一，了：“很好，回去查查。”

    但他们都知从车牌号本查不什么。他们能证明这个车牌号属于金汤安保公司，并且这家安保公司同他们起了冲突。如果楚恪能想个法把这次行动在报告上合理化，或许他们还能给这三个赛博格一个袭警或者抗拒执法的罪名。但这些都跟西科系统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次锋是他们的失败。

    第19章

    他们回到了海参崴那间旅馆。

    楚恪重新开了一个房间。关掉虚拟环境投影后，威尔测试了一遍，确定这间新房间里没有无线信号源。三楼的赛博格充电舱附近仍然有监听，威尔一一找来后碾碎销毁了。这次打草惊蛇后，跟踪者不会再被同一方法骗了。

    “他们跟踪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找到赵艾可？还是扰调查？”楚恪喃喃。他仰靠在床，闭上睛，仔细回忆着到达海参崴之后发生的一切。

    楚恪和威尔只是随机分到赵艾可案件上的探员和派遣专员，目标绝对不是他们自。双方不是猎人与猎的关系，更像是竞争者。他们争分夺秒。

    “你昨天打电话给安东，他怎么说？”楚恪问。

    “他说知了，让我们不要担心，”威尔说，“没人去找过他麻烦。‘要是有，我的废墟清理员们会把侵者揍趴’——安东的原话。”

    楚恪为此弯起了嘴角。他对安东这人很熟。如果楚恪能更多地敞开心扉，或许也能成为安东这样的人。不论如何，楚恪对安东颇有信心，他说不必担心，那就不必担心了。

    “医生呢？”楚恪问。

    “她没有留终端号码，只能邮件联系。”威尔说，“医生后来给我回了邮件，说她昨天给我完手术就回家了。也没有人找到她那儿去。”

    楚恪皱眉：“写信问问她的终端号码。她现在很危险，让她尽可能跟我们保持实时联系。”

    威尔依言开始写邮件，还未写完，他又收到了一封来自医生的新邮件。威尔打开扫了一，蓦地严肃起来。他将虚拟投影分享给楚恪。

    邮件里是一小段实时视频，镜似乎落在地上，积雪覆盖的路面占据了一半视野，两侧是低矮的建筑。角落里能看到一辆越野车的尾端，车上有两个像是弹造成的凹痕。

    十分钟后，楚恪和威尔开车赶到医生的诊所。

    “他们的车。”威尔说。那辆越野车还在店门停着，已经熄火了。车上没有人。楚恪一看到了掉在店门的终端。

    “通知海参崴警方。”楚恪说。他车大步走上街沿，诊所的店面同样没有人，通向后巷的门虚掩着。楚恪一手握枪，正要推门而，忽然心一动，停脚步，将耳朵贴在门上。他听到了两个散漫而沉重的脚步声，跟医生的脚步声大相径，应该都是来自追踪的赛博格。医生和第三个赛博格大概率是在诊室。

    楚恪记得医生的诊室只有通向后巷的门和通向街的一扇窗。海参崴的探员不知何时能到，他和威尔只有两个人，人手不够，很难守住两。楚恪看向门外的越野车，示意威尔先去废掉对方的通工。威尔微一颔首，转过去。

    在他们开始行动之前，突如其来地，一声震耳聋的爆炸声响在楚恪后。他到烈的耳鸣，背后一阵灼痛，来不及回去看发生了什么，迎面已有人向门冲来。爆炸的扬尘遮蔽了视线，楚恪无法瞄准要害。弹打在某金属上，弹的声音让楚恪心一凛。距离太近，对方一脚踢在了楚恪的手腕，手枪脱手落地。楚恪狼狈地就地一，正在避无可避的时候，威尔挡在他前。

    两个赛博格的样貌殊无二致，但这绝非旗鼓相当的战斗。金汤安保公司的赛博格只有脸使用了SYM-1型的脸模，机则是大幅提升过力量与运动能力的战斗型。楚恪知其的差距。但他没有立即加战斗，反而猛地冲向二人后，一脚踢上了通向后巷的门。门撞在门框上，发一声响，自动锁死。

    楚恪松了一气，转与威尔并肩作战。场地狭小，金汤安保公司的赛博格无法拿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凭着二对一的优势，他们现在占了上风，但这不远非楚恪的目标。

    “去救人！”楚恪喊。

    他能觉到威尔在犹豫，楚恪推了他一把，自己填上空位。失去支援，楚恪的压力陡然增大。战斗经验能让他支撑一段时间，但不会太久。力量的绝对劣势，楚恪会很快败阵来。

    他听到威尔离开的声音，也同样听见一直被堵在门后的第二个赛博格的动静。门轴的震动声越来越响，楚恪贴着那扇门，尽量争取时间。一次次连墙都跟着振动的攻击后，那扇合金结构的门轰然朝着楚恪坍塌来。

    楚恪在最后时刻向旁边一扑，一尖锐的疼痛从右肩传来。有那么一秒，楚恪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很快他重新清醒过来。楚恪咬着牙站起来，向越野车的方向追过去。在那里，一个赛博格已经启动了越野车，另一个大敞着车门迎接从诊室翻窗而来的同伴。楚恪没有看到医生和威尔。他毫不犹豫地回奔向后巷，威尔已先他一步推门而。

    见到楚恪，威尔立即上前扶住了他：“您还好吗？”

    楚恪没有理会他，径自问：“医生呢？”

    “没有，”威尔说，他皱着眉，“没有医生——她不在这里。”

    “她被带走了？”楚恪诧异。他已经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警笛声。如果医生被带走，他们还有希望借着海参崴警方的帮助把她找回来。但是威尔摇了摇。

    “不，”威尔说，“她从一开始就不在。”

    海参崴的医院就在警局附近。威尔把楚恪送上警车去医院里了急理，自己留记录以及后续的现场检验。等威尔终于到达医院时，已经接近了宵禁时间。楚恪向左侧躺在病床上，正闭着小憩。威尔走到楚恪床，沉默地看向楚恪。

    冷汗将楚恪的额发黏在了睑上，威尔想去拨开，手指却停在了半空。他隔着那几厘米的空气，沿着楚恪的面颊描摹着他的廓。

    楚恪的背有爆炸产生的灼伤，绷带缠满了所有的肤。肩线条在肩关节有一个尖锐的突起，是为了肩关节骨折而的固定理。绷带与更多的绷带之间，只在左侧锁骨录来一小片肤。威尔的手指空悬其上。这一瞬间，他找回了尚未适应赛博格机时的惶恐，仿佛他无法正确地自控，会轻易碎所有他靠近的事。

    并非如此。威尔想。这片肌肤之是血与，然后是如铁的骨。楚恪是威尔见过的第一个能正面与赛博格对抗的人类。他如此大，能同时保持锐与。但威尔知他也会疼痛。

    他希望自己能替楚恪承受这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