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商人 - 分卷阅读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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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今天那些引我峡谷的‘商人’,虽只有一辆车,但车上装着的是炸药。”

    谢璟睛亮了一,抬去看白明禹,对方晃了晃手腕,笑白牙。

    白二少爷在榆城码放火烧船的时候,这帮人怕是还没摸过枪,白明禹也不是吃素的,今夜要是谢璟没来,他自己也能脱,只怕这般记仇的,这会儿已经了炸药扔去大殿!

    白明禹:“我既逃了,那帮人肯定要搜山戒严,不如今天晚上票大的,你不也带了三百人吗,揍他姥姥的!”

    谢璟略一想,

    白明禹厚耐打,一路上睁着骂上山,那帮山匪只当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发脾气,没当回事儿,却不想白二少路线记得清楚,全都刻在脑里。

    那一车炸药份量不多,但也足够用了,白明禹对这事儿极为熟练,谢璟去不多时,很快摸了一瓶酒回来。

    白明禹:“什么时候了,你还……”

    谢璟拿酒淋了布条麻绳,顺着半埋起来的炸药延伸去一小段距离,低声:“这样安全些。”

    白明禹把后半句话收回去,给他竖了竖大拇指,他面上不显,但心脏其实也在砰砰直,拿命走钢丝的事儿谁都张,小谢这事儿比他稳。

    埋好之后,便是安静等待。

    破旧庙宇里原先供奉的佛像被推倒,供桌被搬到大厅央,拼凑在一起,摆了酒,一众山匪正在里大吃大喝,也有发生角争执的,很大声响,周围人非但不劝架,反而发哄笑声,怂恿之还有人打起来。

    待他们喝酒闹到后半夜,才慢慢安静来,院巡逻的人也偷懒,这山老林除了他们绑来的人,没人敢上来,因此也懒怠得去转悠。

    天微微泛白,将明未明。

    巡逻人偷偷拿了一小坛酒躲起来喝,正醉惺忪的时候,忽然听到“啪”地一声,一糙木箭带着火苗击了他手里的酒坛,“哗啦”一声酒撒了一地,火苗也越来越大,却诡异地径直分向几涌去,宛如蜿蜒的火蛇,吐着信,速度极快涌向庙宇墙角

    巡逻人恍惚一,酒劲儿醒了大半,正想呼忽然脖上“唰”地一声缠绕上一极细的鞭,黑在夜里几乎看不见,只听得一声轻响便勒住咙把人拖倒在地,迅速拽一旁树影之

    几个呼的功夫,火蛇弥漫,墙角那烟火四起,跟着几焰火倏然爆起,一接一雷霆之声炸响,震得庙宇大殿和几房舍梁崩塌,黑烟气混着惨叫之声飞涨漫天!

    云梦山上突然轰鸣响,山林震,山脚,守在峡谷的徐骏神凝重,死死盯着前方山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骏额上冒细密汗珠,他行压想要山寻找谢璟的冲动,守在那里埋伏等候。过了一刻钟的功夫,陆续有山匪跑山来,有抱着枪的,也有什么都没拿只背着包袱,徐骏看着冲山来的人赤红了睛,咬牙:“打!”

    三百人里,并非人人有枪,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打得准,徐骏早有准备,让人买了数十挂炮竹扔在铁桶里,分散在通往西川的那制造声响,山匪本就被炸得魂飞魄散,刚从大殿捡回一条命,哪里分得清楚炮竹和枪声,只听得到都是声响,吓得抱鼠窜,慌还有十几人被枪打,惨叫一片。越是这样,逃来的山匪越是急于逃命,慌不择路冲了峡谷。

    峡谷上方,早有徐骏安排的几十个盐工汉等在那,这些人一把力气,往推了硕大石块,纷纷去的石把路堵了,人也砸死许多,峡谷里一时间哀嚎不断。

    ……

    谢璟带人在破庙收尾,他枪法准,一连打小二十人,全都击伤在地无法动弹,留在这里的山匪几乎没多少,很快就被收拾净。

    山脚的枪声响起,白明禹侧耳听着,忽然问:“小谢,你到底带了多少人来,我怎么听着像是好几千人啊?”

    谢璟笑:“我舅父一人,可挡千军!”

    白明禹被炸药声得还有些耳鸣,听不清楚,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谢璟拍他肩膀,:“我说让你起来,该去找人了!”

    白明禹跟着站起,问:“找什么人,不都打山了吗?”

    谢璟没理他,带了护卫翻墙去,一边派人细细搜寻不要遗漏,一边又抓了一个浑是血的小目过来,这人看着凄惨,却只被炸伤了脚趾和半边胳膊,其余都还完好,也能说话。谢璟审问之后,问山匪藏人的地方在后面山崖的石里,很快带人去营救,西川数家商和百姓被绑,也不知现在还有多少人来。

    山崖石陡峭,仅有两颗松树在地面之上,上面捆着手臂的两麻绳,有磨损使用的痕迹。

    谢璟看了一:“王肃和我去。”他把麻绳递给白明禹,“你力气大,若有事我晃绳,你拽我们上来。”

    白明禹应了,把麻绳往胳膊上绕了几圈,牢牢锁住:“你放心,丢了这条命我都不会松手。”

    谢璟:“你的命我不敢要,留着给虹姑娘吧。”

    他说完就去,也不山崖边上站着的白明禹面红耳赤。

    山崖石里并无山匪,只有之前被绑来的票,谢璟和王肃将他们尽数救,一共有六男五女,另还有几个孩童,谢璟用厚衣服把小孩罩起来,抱在怀里一个个送上来。石里还藏了一些金条珠宝,王肃拿了竹筐正在慢慢搬上来,瞧着还要一段时间。

    谢璟上来的时候,白明禹正劈手从一个女孩手里抢过刀,叱骂:“拼死拼活救你来,你却想死吗,你不为自己,也要为山想尽办法救你来的爹娘想想啊!”

    谢璟放怀里的孩,走上前:“她就是为了爹娘,才不想活。”

    西川女原女孩儿要好一些,但也重视名节,有些家束严格的更是如此。谢璟从怀里拿了一金条,到女孩手里,对她:“拿着,或是回家寻你父兄母亲,或是离开,都比死了,这么多天你都熬来,没理枉死在这。”

    女孩上衣服被撕破几,脸上也带了淤青伤痕,但依旧能瞧模样姣好,此刻嘴角嗫嚅几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谢璟依样给了旁边女孩一些金银,白明禹学他,只是心里发酸得厉害,抓了一大把珠宝给她们。

    谢璟叫护卫过来,送这些人山去,自己则找了一棵树坐着休息。

    白明禹心里还在难受,坐过去挨着他:“人都找齐了?”

    谢璟:“齐了,活着的就剩这些。”

    “她说,昨天夜里还死了一个。”白明禹沉默片刻,圈泛红,握了拳:“早知如此,我路上应该再快一些,好歹能多救一个人。”

    谢璟和他并肩坐在那,没有说话。

    太初升,云梦山再次被照亮。

    破旧庙宇只剩断残垣,火已被熄灭,只剩几烟还在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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