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走
潘仁的屋门，她便看到有位不速之客站在自己屋
门
。
潘仁送她来，见到柳温时的态度比她还激动，整个人扑到梁乐面前，挡住柳温看过来的视线，大声问
：“你来
什么？”
柳温微侧一步，并不搭理挡在
前的潘仁，目光穿过他，看向后方的梁乐：“梁师弟，不知可能赏脸与我聊聊？”
“不行。”潘仁立刻拒绝，他知梁乐先前那事都是柳温
的了，对笑里藏刀、
腹剑这些词有了崭新的认知，
决不许梁乐过去。
但梁乐却从他
后走来，对柳温颔首：“好。”
潘仁拦住她：“梁乐！他不怀好意的！”若是梁乐在他
底
再什么事，李轲怕是真不会放过他了。
“没事。”梁乐淡淡，“何况这是我的屋，你就在边上房里待着，他能什么？再说，他比我的伤还重，你担心什么？”
那天夜里，柳温的伤本就比她严重许多，以至于现在还苍白着脸，估计是才能床就来找她了。
了自己屋里，她示意柳温坐：“我这没多的茶杯，失礼了。”
平日里只有她与李轲用茶杯，于是就摆了两个在桌上，若是有同窗来便为他们再洗两个放在柜
的杯。但她左手不方便，也不愿意为了柳温去折腾这些，便直接不倒茶了。
柳温轻轻一笑，并不在意这些虚礼：“无碍。”
他形单薄了许多，脖颈间的青
血
似是都能看见，想来那大片的
伤并非那么好受的。
他拢拢衣袖，说明来意：“我今日来，是与梁师弟别的。”
“你要离开书院？”她知晓这件事闹得极大，书院会什么决定都十分可能。但柳温过的这些事说到底也只是
碰了书院的规矩，至多就是将他逐书院罢了。
只是，柳温今日这个态度确实是她没想到的。与那天夜里的癫狂不同，与往常的温和虚伪不同。
这人平日里时刻挂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但上的温
气质却更真实了些。失了伪饰，反倒令人看着更舒服了起来。
像是——通透了许多。
“我还能留吗？”柳温轻声反问。他语调缓慢，并非尖锐的
问，显得有些无奈。了这事，他指使其他同窗害人的事早已被传开，各
各样的猜测被施加在他的上，更有猜测那火是他主动放的。
不论荒谬的或是切实的议论，都堵死了他留在书院的路。
“这些日，我躺在床榻之上，每日无所事事，只好瞎琢磨。”他说，“阿珩许是怪了我，他虽照顾我，却也不愿与我多说什么。昨日我能离床了，他便寻夫换了间屋，要与我分扬镳。”
梁乐对这些事并不关心，她本应厌恶前这人，但不知为何，听他语调，总觉得有
伤怀之
。
“你找我作甚？”
总不能是想请她帮忙找宋珩说话？
“来向你谢。”柳温站起来，朝她
一揖，躬着不起来。
“那日火场之，多谢你救了我。不然此刻我怕是已经躺棺木之。”
梁乐声音平静：“是李轲救的你。”
“是你。”柳温直起来，看向她，“若非有你，他不会救我。”
他倒聪明。
梁乐染上几分讥诮，这人那夜想与她一起被活活烧死，今日又来谢她救他一命，真是……难以捉摸。
“可将你喊醒的人的确是他。”
“我知晓。过后我会去找他谢。”柳温仍未坐，又朝她一揖，“之前的事，是我之过。不求师弟宽恕，此行唯表歉意。”
梁乐看他弯着腰，后背的伤似是未好，隐隐有鲜红的血迹渗，想来是扯着伤。她神不变，仿佛没看见一般。
“我不会原谅你。我不知晓你是装作这副模样，还是真的想通了，认识到过错。但既然你已要离开书院，这些事也与我无关了。只盼你今后莫要害人便好。”
柳温站直，说：“自然。阿珩已与我说明。这一切都是我着相了，我太在意这些东西，才被迷了，这些错事。”
他说得诚恳，梁乐几乎要信了。难他真的洗心革面？
见了梁乐面上的怀疑之，柳温继续：“师弟不愿信我，我亦不会责怪师弟。听闻师弟与李师弟因我生了分歧，我虽不日便要离开书院，但临行前还望能为师弟分忧。”
他有这么好心？
不说梁乐是否信他，就依着李轲对他的态度，若是真让他帮忙，怕是她和李轲真不用和好了。
“不必了，你顾好自己便是。我的事我自己会
理。”
柳温也不再劝，只安静站着，看不他方才那念
是否被梁乐打消。
梁乐突然觉得坐立不安，脆站起来送客。
“柳师兄。”走至门边，她还是喊了一声“师兄”：“不论如何，还是多谢你当初送来的蜡烛，与那些札记。”
柳温走在前面，听了这话，回看向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他盯着梁乐许久，才慨：“梁师弟，直到今日，我才知晓。”
梁乐疑惑，不懂他意思，问：“知晓什么？”
柳温只淡淡摇，站在门外，作了最后一揖。
这次他很快便直起来，望了梁乐一，便转离开。
正巧日偏斜，他逆着光，看不清晰。
他量修
，虽然重伤初愈令他形瘦削不少，几乎要撑不起这衣裳，但较之往昔，却有了几丝沉稳之。
梁乐的脑忽然闪过这人方才又提到了宋珩。
与藏书阁里那直呼其名的“宋珩”不同，他喊对方“阿珩”。
若说先前的称呼有掩盖不住的恶意，今日这称呼却平白亲近许多，带上几分真
。
他好像真的是……醒悟过来，真的知晓自己的过错，在寻一个新的开始。
不知为何，她注视着这人的背影，心对这人的恨意渐渐散去，只余八个字留在心。
——形销骨立，愧负知己。
·
李轲是在回屋舍的路上遇到柳温的。
他见到这人时，便想要立刻回屋，看看梁乐是否还安稳待在里。
柳温的住
本不在这边，他会现在这条路上，只可能是又去找梁乐了。
想到这
，他几乎站不住，只想奔回房确认。
但柳温叫住了他。
“李师弟，莫要担忧，梁师弟无事。”
李轲不愿与他多说，只想当作没听到一般，饶过他走过去。
柳温的一句话令他顿住脚步。
“李师弟，难你对我先前多次去找梁师弟的事，没有一丝好奇？”
“你找过她？”李轲反问，他的神本就冷淡，听到这话更是染上几分危险，“你们接过几次？”
“李师弟莫不是想与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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