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无声别

    两本薄薄的结婚证，却重得像圣旨，仿佛宣示着日又有了新盼。

    李天给小红本拍照发给爸爸，以为这个时间他在睡，想让他醒来打开手机就看见儿的结婚证。不想照片刚发过去，李爸爸的视频通话就发过来，老声音里透着喜极的哽咽，说真是双喜临门，李全睁开睛了。

    手机画面上，李全半睁着睛，好像人将醒不醒时的模样。虽然他仅能珠随着周围人的召唤声左右转转，对外界反应像婴儿似的懵懂，但这已是大的步。

    把视频录屏发给郝家安看，他恨不得当即办签证买机票飞过去看李全，李天看着眶泛酸，却还是拦他劝阻：我爸睛毒着呢，早看来你对全儿啥心思，他肯定也误会过全儿不找对象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所以为了他回国后你们还好往，先忍忍。

    郝家安小嘴瘪了半天，后反过来李天：那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说到婚礼，李天说想等着小姨生完孩并能脱开回国，作为他和万晴共同的辈坐在家席上，还想等李全恢复到能现在伴郎队伍里，没这个给过他二次生命的弟弟席，婚礼不完整。

    万晴和李天想法一致，说没有李全牵线，她永远不会遇见李天。

    为庆祝残联夫妇终成眷属，他们四人找个小酒馆狠撮一顿。

    当晚的李天格外絮叨，像个爹似的劝崔明朗跟父亲和好，他和梁冰冰早稳当来，又劝郝家安以后尽量别黑那些可能让他获罪的系统，万事安全第一。

    郝家安笑他人夫模式切换太快，刚当上正牌老公就开始咸吃萝卜淡心。

    大家太过兴，这份喜悦里还掺着些许劫后余生的唏嘘，别说郝家安喝得五迷三，连崔明朗都有多了，要不是李天和万晴碍于况不敢放肆，一直清醒到最后，他俩真不好说能不能找到家。

    第二天，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宿醉的崔明朗，他拿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快午。

    谁啊！他着一一疼的太，骂骂咧咧去开门。

    门是急得脚的郝家安，告诉他，李天和万晴失踪了。

    崔明朗宿醉当时就醒一半，缓缓神问他：你说啥呢老三？他俩没在家？那可能去遛弯了吧。

    郝家安一跺脚，扯着他跑空无一人的李天家，径直奔向卧室，指着空了一半的衣柜说：去遛弯至于带这么多衣服吗？行李箱也不见了！

    接着他一指窗喊：小风铃也摘走了！

    再然后又把懵的崔明朗领回客厅，转圈比划着嚷嚷：你看看，这屋里东西是不是少了很多？

    崔明朗使劲儿拍拍脸让自己再清醒，环顾四周。

    李天的化妆箱不见了，厨房半数厨不见了，电视旁他和李全的合影不见了，他的平板电脑等等小型电设备也不见了。电视柜方一个屉虚掩着，他们知李天把房产证和簿都放在里面，拉开一看，房产证还在，簿不在。

    崔明朗掏手机要给李天打电话，被郝家安摁住手。

    一天手机我打过，关机。

    阿晴呢？

    也一样。

    你啥时候发现他俩不在的？

    郝家安说他刚刚睡醒，肚空空，便想叫李天和万晴一起吃饭，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打电话又关机，才拿备用钥匙开门，发现家里变了样，忙去找崔明朗。

    崔明朗听完一拍脑袋问：那个小保镖呢？

    发现李天家异样时郝家安脑就蒙了，把小保镖忘在脑后，上拨打电话，也是关机状。他跑去到对门咣咣敲房门，这是袁琛特意短租来给小保镖住的房，以便他随时听候李天和万晴的差遣。

    无人应声。

    我去查监控，郝家安说着就要回家，边走边嚷，他俩啥时候走的，楼监控一定能录来！

    崔明朗跟去，停脚抬看看监控，招呼他：别折腾了。

    走廊监控的线是断的，黑黑一悬在墙边。

    俩人愣神当，被李天留在家里的智能机人发咯咯的笑声。平时这小东西一笑，耳是清脆甜萌，今天却听着让人心慌。

    笑声过后，机人脸屏上打一行字幕：三好小朋友，请注意邮箱哦！

    锁好李天家的门，俩人回到郝家安家里，盯着邮箱页面发呆，谁也不说话。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过去，崔明朗新拆的一盒烟去一半，邮箱终于亮起新邮件提醒，李天发来的。

    他走了，带着万晴一起，他们看见这封邮件时，他人早飞去别。去哪儿李天没说，甚至也没说为什么走，只告诉他俩，千万不要再联系他们，把一切能证明他们曾是一个团队的信息全销毁，就当他们从不认识，更不要试图去找他们。等时过境迁，风平浪静，他会选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回来和他们重聚。

    事到如今，他俩都明白李天什么意思，但郝家安不甘心，肆人帮磕拜把时候说好的有难同当，李天怎么能用这方式去保全所有人呢。

    难怪他昨晚啰里吧嗦，嘱咐来嘱咐去，敢是给不告而别铺垫呢！

    郝家安骂了李天几句，动手黑机场港系统，发现压没有李天和万晴的名字，崔明朗叹气说：他俩应该用的假份，这对一天来说易如反掌。

    郝家安执拗，联想到小保安也随着二人离开而不见踪影，便认定他应该知什么，联系不上他，就联系他老板袁琛。

    袁琛此时正开会，听郝家安明况，轻轻笑笑说：你们老大这么是在保你们，别瞎了他这份心。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徒留郝家安和崔明朗面面相觑。

    李天和万晴就这么走了。

    在他俩刚离开的那段日，郝家安用无数法尝试找到他俩的踪迹，皆一无所获。但这也是意料之的事，李天知郝家安都是如何追踪定位一个人，自然也懂得如何反侦察，作为李全的亲哥，私家侦探业扛把，这能耐他还是有的。

    日一，崔明朗劝郝家安放弃追查，李天什么样的决定都有他的理，必然盘算好一切才去实施行动，他们要的就是听李天的话，保全自，好好生活，等他回来。

    谁知，这一等就是几年。

    李天两离开的第一年，在遥远异国的李全完全苏醒，只是人不再似从前。

    醒来后恢复与人沟通能力的李全，不见当年的听话乖顺，任又耍小脾气，像个不听话不懂事的小孩，撒，哭闹，还作。

    李全妈都傻了，虽说儿恢复到这程度，连国外的医生都直呼谢上帝，可这个儿完全不是她记忆的儿。

    倒是李爸爸看得开，认为李全只要醒来就好，格怎样都无所谓。他作他哭他闹，权当他是把二十几年压抑的、那些寻常孩都会有的绪释放来。他像个孩，那就当他是个孩，好好疼着照顾着就可以，只要他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