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是幻听了，傅廿如是想到。
躺了五日，清晨，天还没亮，傅廿就被药童喊醒。
经过这五日的休养，左臂基本已经没什么痛
，只是包扎的样
依旧夸张。
傅廿爬起来，才被告知是陛
要在早朝后传见他，现在就要起来安装义肢。
“这次请您多少
惜些这幅手脚，它们不同以往您用过的义肢，是陛
边一位大人的旧
，关于那位大人…您应当也有所听闻。原本是藏在
侍局的要，因为一时间木匠和石匠难以造
相似的，所以才特许暂给您用的。”
某位大人的旧？
傅廿有
不太好的预。
看着徐太医缓缓打开锦盒，里面洁白的石肢呈现在
前，傅廿
一阵发麻。
完了。
这幅熟悉又陌生的义肢回到上，傅廿没有半
喜悦，只是双空
的看着前方。
完了。
他知
，楚朝颐肯定不是因为“迫不得已”才将这幅义肢临时给他的。
秋的清晨冷的刺骨，去朝会殿的路上，傅廿上只穿着素
的单衣，发也未束起，
的散在后。
素衣去冠，是罪人的装扮，一步步走上玉阶的时候，傅廿觉到有公公
女在往他这儿偷瞄。
“好好
活。不机灵儿准备好
拭血迹的抹布和掩盖血味的熏香，待会儿
去收拾，还在这儿看！”
傅廿听见不远
有公公小声吼。
殿，傅廿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看着龙椅的方向。
沉默良久，傅廿才开
，“罪臣参见——”
还没说完，只见楚朝颐
了个噤声的手势。
傅廿闭嘴。
“这几日，连卿可有什么想对朕说的？”楚朝颐问完，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又自顾自的接，“没有也没关系，朕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些惊喜。”
惊喜？
傅廿有不太好的预，可一时间，又想不到能是什么。
“带上来。”楚朝颐压着声音命令。
听见殿外传来脚步声和镣铐碰撞的声音，傅廿意识回。
——只见重刑司的狱司压着一男一女大殿。女材婀娜，哪怕上风尘仆仆，也能看得是个不世
人，男……
傅廿看了半天，总觉得男多少有些熟，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熙王妃乔氏，你先说说吧。”楚朝颐没给他们太多对视的时间，开。
傅廿愣了一。
瞬间反应过来面前二位的份。
完了。
刚开始偷换份，傅廿的确有所忧虑。可时间一天天过去，一直相安无事，正当他以为能瞒天过海的时候，现实给了他一记重击。
他甚至不知楚朝颐什么时候起的疑心，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怎么抓到这两个人的。
“连大哥，我……”女的声音
的，声音
似有哭腔。
男瞥了一跪在不远目瞪呆的傅廿，最终收回目光，“嗯。”
女这才开，“和熙王大婚当夜，是这个人带我逃熙王府的，”乔氏说完，小心翼翼的瞥了傅廿一，“
接着他让民女与连大哥逃京城，指了一条南的
路，甚至还给了一些安置费……作为筹码，他不收钱，只要去了连大哥的腰牌和生辰八字，并让我们以后改名换姓，勿再相见。”
“嗯。”楚朝颐闷哼了一声，示意听见了。
“陛，是民女一人的错，是民女违抗婚旨逃，连累了连大哥，也连累了……这位大侠，给父母蒙羞……”
楚朝颐的目光转向地上灰土脸的男，“带熙王妃私奔的，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灰土脸的男看了一傅廿，没接楚朝颐的话。
“朕问你话，你看他什么！”楚朝颐的声音提
了许多。
傅廿轻轻的了。
事已至此，早就瞒不去了，再把楚朝颐当傻耍，待会儿怕是女真要来收拾血迹。
“草民连念。”灰土脸的男低声说。
真是惊喜。
傅廿跪伏在地上，心如死灰。
他知，楚朝颐最恨欺骗和背叛，其他过错都有可转圜，唯欺骗背叛车裂分尸都难解憎恨。
“带去。”
听着连念和乔氏在求饶被拖去，大殿的人全数退去，殿门合上的声音，傅廿叹了气，闭上睛。
等待他的是当场斩首？还是别的什么？
如若真是要死，死前，傅廿还是想问问……当初替他承蛊的是谁。
沉默对峙之间，他听见龙椅上的男人站了起来，一步步朝他走近。
履尖几乎贴着他的发时，脚步声才停。
“还是打算什么都不说？”
“您什么都知。”
“朕想听你亲承认。”
余光，他看见楚朝颐蹲了来，俯视的距离很近，几乎他一抬，就会撞上。
殿异常安静，只有两个人
织的呼
声。
他能觉到楚朝颐是压制着怒火，尽可能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耐心几乎消耗殆尽。
“……”
突然，他的领被反手揪起，目光被迫直视着前毓冕龙袍的男人。
“傅廿。”声音咬牙切齿，似乎和这两个字有什么仇大恨一样。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傅廿还是愣了一。
灼灼目光里，除了即将失控的暴怒，还有其他说不清的复杂
绪。
他印象，楚朝颐的睛好像不是这汪汪的觉。
“……属在。”末了，傅廿
不住目光的压力，低声回应了一句，接着便将目光别开。
“这么久以来，把朕骗的团团转，很好玩对吧？”说话的时候，楚朝颐揪着他领的手依旧没有半分松懈，语气的怒火几乎难以压制，“特意换个份回来，看着朕夜不能寐，自责愧疚，失魂落魄朝思夜想，你特别开心，是吗？”
被这么
问，傅廿没说话。
不是的……
这一世他看到楚朝颐茶饭不思，甚至抱着他的躯
如痴如狂的时候，他从来只有心疼和其他说不上的负面绪。
“说话！”楚朝颐的声音骤然了几个八度，咆哮一般的怒吼，“和那个糟老一起耍朕耍了这么久，特别有意思，是不是？”
不是的……
傅廿站在原地，手隐隐颤抖着。
虽然不是，但被这么一吼，陈年的委屈堆积，让他
本不想开否认。
“不敢承认？”
“对！就是特别有意思！”隐忍了很久，傅廿颤抖着声音说了来。
横竖已经欺君犯上，难逃死罪，破罐要狠命摔的觉，让他彻底敢开说话，“上一世属也是这么熬过来的！您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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