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堂前雁(双重生) - 分卷阅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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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她说什么是好?王蒨左思右想,只写了四个字。

    甚好勿念。

    随后她又怕叫让人看她的敷衍,拿空白的信纸满封,这才递给照风。

    也不知李意行是什么时候给她写的书信,从路程来看,恐怕行的第二日就写了,还附了那么多毫无意义的废话,王蒨轻声叹息,将信件收了匣

    然而,那些书信很快又源源不断地送

    李意行几乎将一路的见闻都与她说了,小到他难得开用了些新荔,不知为何却觉着很难吃;又或者路上遇见了落于外的难民,因其一人夸他的簪好看,李意行赏了那人百两黄金。

    王蒨猜他的簪是当初打磨成对的那一支,她已然还给了他。

    信记录的多为这样无足挂齿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经历,然后就是看了牙酸的话,王蒨起初还会认真看,生怕错漏了什么要之事,随后只是略地扫几,就回一封甚好勿念。

    次数多了,她连看也不仔细看,一个午的空闲专门写了数十封“甚好勿念”,随后与厚厚的白纸一同放封纸,伪造一封厚实的信件,只要照风将信送来,她就还一份回去。

    至于那些让人难分真假的甜言语,王蒨就更不会仔细看了。

    上回去太常府替父请罪,得了袁太常的谅解,近来除了随朝,就一直在太常寺共议祭典之事。王蒨与二便成日待在一块儿,照例请安也是与二一起。

    王翊在军待久了,十分随恣意,姑姑每回看了都要数落她一顿。

    三人在边走边聊,梅珍姑姑向王蒨说起二年少时的耍泼之事。

    “二公主从前在太学读书,被谢氏撞,二话不说就一拳把人的鼻给打歪了,至今都斜着半边脸,”梅珍姑姑说起此事,心有余悸,“庶无礼,公主也不该与他一般见识。”

    王翊回想起这事,笑得很大声:“我看他就该打,李家人见了本公主都规规矩矩的,谢氏凭什么?”

    李家人在外尚算低调,并不

    王蒨不由也想起来:“二是不是还揍过袁家的庶?”

    梅珍姑姑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二公主揍过的人,那可多了,小时候还能当不懂事,可大了之后也不见收敛……三公主有所不知,二公主十五岁时,骑在上追了那袁家庶三条街,吓得洛飞狗,最后一箭将人瘸了。”

    王蒨当年也是七岁稚龄,对此事只有模糊的印象。虽不曾亲所见,倒也能想象那人仰翻的场面,不由笑了声:“二是何故发了那么大的火气?”

    王翊一脸无惧:“因为他骂阿是破鞋,我气不过,从书院追他一路至袁府,自那以后再没有人多嘴。且那一箭我歪了,本该对着他的腹三寸。”

    姑姑厉声:“公主慎言!”

    晋宁公主十五岁时本也有一桩赐婚,可惜还未礼成,对方已战死沙场,洛人顺势落井石,直到袁家的庶被庆元公主一箭成了瘸,就再也没有人敢多嘴。

    王蒨想起那场面,又好笑又羡慕:“阿和二真好。”

    “小时候还打架呢。”王翊嘀嘀咕咕,小麦的脸上浮起些许腼腆的神

    “当真?”王蒨很惊奇,似乎在她的印象里,两位一直都相得很好。

    这却把王翊问到了,状似难为,她摆了摆手:“你问姑姑就知啦!”

    王蒨与姑姑对视,姑姑笑得和蔼,目光落在的园栽上,回忆:“大公主和二公主,生只差月余……”

    南王元年,两位公主隔着短短月余生,冥冥之,就似乎注定了她们天生的不对盘。

    几乎所有人,都在她们耳边不断重复着,对方的生母是抢夺了父王的恶毒女人,她们虽是妹,却从生开始就有了血海仇。

    小到冷言嘲讽,大到动手打架,这样的事没少发生,二人都是争好胜的,每回碰了面,就如炸了锅一般。

    直到的人愈来愈少,直到母妃也离开。

    南王七年,二公主的生母丽妃不得圣心,被打禁足,当晚自缢于房梁,年幼的王翊看着母妃的脚尖在空

    当时,王楚碧与光孝帝站在门,脸上是与她一样的惊恐。

    南王十年,刘皇后撒手人寰,举国鸣丧,人人都说皇后久病多年,这是她的解脱,就连皇帝亦无多少悲,唯独王楚碧抓着母妃的手不肯松开,痛哭涕。

    王翊在不远看着,与王楚碧不期然相视。

    从那一刻起,她们二人十分默契地和解了,在这样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到幸福,她们只有同等的悲惨,共同遭受着无妄之灾,丽妃错什么了?刘皇后又错什么了?两位公主更是无辜,真正让她们到痛苦的人,正坐在龙椅上,不知何时又会创造新的罪孽。

    因此,三妹生时,两个皇只望她平安如意,胆小一也没关系,不起也无妨。

    天不遂人愿,王蒨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趟浑

    姑姑说完这些,王蒨垂着,又想哭又想笑,远的王翊在他们二人快一些,站在树急不可耐,王蒨应了声,往二走去。

    八月的尾声在暴风雨被吞噬,九月过后,雨季结束,气候却更加炎

    李意行回了临,仍住在小山居,从前与阿蒨一起待过的院,如今摆设未变,却显几分寂寥,还比不得她那空旷的公主府。

    回临后,公主府的信件一件件送来,每一回都是同样的几个字——甚好勿念。

    李意行初时还为她的回信喜,见信封厚实,以为阿蒨在心对他说了些什么,哪怕是骂他也好,可揭开层层空白的信纸,她留给他的只有四个字,大喜大悲莫过于此。

    他很快又接受了此事,这总比前世好,前世他写了许多信件,从来没有回音。

    李意行将阿蒨寄给他的信一封封珍藏,此刻展于书桌上,摆在一起,他逐渐看端倪。这些信件的笔迹愈发缭,不像是那个耐心的王蒨,反倒是像同一天所写,写到最后不耐烦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所惊,又心知这并非全无可能,一时之间只能坐于书房,看着那些回信久久不语。

    阿蒨有没有看过他的那些信?他有很多话、很多话想与她说,本以为借纸笔传,她能对他有几分耐和宽容,没想到……她本就没有看吧?

    又或者,阿蒨本就不在意他的那些心迹。

    他对她的那些思念和疚,在她里都是稽的假象,等了那么多年求来的转世,如今有了回应,却一次次让他到浑冰冷。

    思慕藏于笔锋之,阿蒨或许本未曾展开信件细读呢?

    李意行坐了几刻,重新又小心翼翼地收起信,唤来了闻山,缓声:“告诉洛的人,夫人想什么就吧。”

    闻山还是世对夫人失望,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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