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诚的筷
顿在半空，好一会儿才继续夹菜。
“哦对了。”吃到一半，周以开
说，“我那天给你发消息是想告诉你，我这个礼拜上课前和学生们说了，希望他们能尊重课堂，大家都很
合，特别乖。”
李至诚淡淡“嗯”了一声。
这并不妨碍周以的分享
，她继续说：“还有这次回家，不知
是不是太久没回来了，家里人有
不一样了，也可能是因为小姑没了？所以他们把
和关心都转移到我
上了。”
李至诚突然严肃地喊她名字：“周以。”
“嗯？”
李至诚敛目，夹了一筷香菇青菜：“这
话不要
说，给你的就是你的。”
周以
：“现在想想，其实他们对我都
好的，是我以前不懂事吧，自己跟自己纠结了这么久。”
李至诚说：“你知就好。”
吃完饭，李至诚收拾了桌，给沓沓换了一盆新的
。
周以捧着碗筷拿
厨房清洗，她意外地发现李至诚家里并没有找阿姨打扫卫生和
饭。
这有些颠覆她印象里的有钱少爷人设，周以还是刻板地以为像他这样的富二代都是十指不沾
，
需要人伺候的。
李至诚要回去上班，走之前
待周以说她要是嫌无聊可以去附近逛逛。
关于昨晚的事，两人默契地都当作没发生过，又回到不尴不尬，不亲密又不陌生的状态。
“那书房里的电脑我可以玩吗？”周以小心翼翼地提问。
李至诚大概是铁了心要维持冷酷人设，懒懒丢
两个字：“随你。”
周以扬起笑脸：“那我在家等你
班！”
李至诚没应好，只说：“饿了自己找东西吃。”
周以从她买来的零
袋里拿小熊饼
和一杯草莓
，
给李至诚，让他饿了午吃。
“那我走了。”
周以举着沓沓的猫爪挥了挥：“好的，拜拜。”
李至诚却没立刻转，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
周以意识到什么，笑容有些不自然。
他们这样多像一对小夫妻。
多像是他们也许本该早就过上的生活。
关门声响起，一分钟后，周以听到停在楼的车驶走，她走书房，坐在粉
的电竞椅上，没有摁电脑的开机键，只是把手放在了
卡龙调的键盘上。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某一个
睡前的闲聊时刻，她和李至诚畅想的未来好像就是如此。
周以当时说的原话是：“我不期待多大的房多好的生活条件，我就希望在一个雨的周末，我们俩就窝在家里开黑，哪里都不去，我抬手你就知我要饮料还是零，外卖到了，我踹你一脚你就立刻跑去拿。”
她记得那时李至诚用力
搓她的脸颊，说：“你的秋大梦吧。”
周以撇撇嘴，问他：“这样的愿望还不够实际吗？”
李至诚摇，故作严肃：“我觉得你把最后一句的主宾换一比较实际。”
周以反应过来，挥起拳要揍人，被李至诚连人带被抱在怀里，认错求饶：“我拿我拿，必须我拿。”
尽
不见得那样走去就能终老，但周以还是觉得好遗憾。
人生里最好最
彩纷呈的六年，却与彼此无关。
周以离开座椅，轻轻关上书房的门。
这个午她还是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投影仪挑了
最近
播的综艺，节目里MC们夸张地大笑，周以偶尔跟着扯开嘴角。
大概是昨晚失眠消熬了力，到了三四，周以觉得脑袋越来越重，靠在抱枕上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可能是李至诚没带钥匙，一从梦
惊醒，起开门。
见门后的是姜迎，周以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姜迎举
手里的保温袋：“老板让我给你送饭。”
周以看了
墙上的钟，原来都快七了。
姜迎一边把袋里的饭盒拿到桌上，一边问她：“你饿不饿啊？我刚刚回了趟我妈家，这个虾得超级好吃的。”
周以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麻烦你了，还专门送过来。”
“不麻烦，老板说给你打了电话没接，哦他还让我告诉你他今天晚上有事，让你早休息睡觉。”
周以放平嘴角：“他又有饭局啊。”
姜迎怕再说错话，打虎：“我也不知，他最近是忙的，一直加班。”
安顿完周以，姜迎又熟络地打开柜找到沓沓的猫粮，
照它的份量倒碗里，看样是经常来帮忙照顾。
“那个，你慢慢吃哦，饭盒你就放着，我过两天来拿就行。”
周以，再次对她说：“谢谢你啊，真的麻烦了。”
姜迎摆摆手：“李至诚给了我跑
费的，不客气不客气。”
周以被她逗笑，她倒是很诚实。
送别姜迎，周以回到餐桌边，看着几泽鲜艳的家常小菜，却提不起胃。
大概是刚睡醒吧，她安
自己。
周以给客厅换上
黄调的光，不然实在是有些冷清了。
她站在客厅的瓷砖上，扫视这间对她来说还很陌生的公寓。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来，毕竟李至诚有他自己的生活，她好像成了多来的麻烦。
李至诚比昨天晚上回来得更晚。
脚步声沉重，依旧是一屋就洗澡。
周以裹着被，听到衣柜门推拉的声音。
几分钟后，主卧的门打开，
来一光亮。
边的床陷了去，周以闻到了他上残留的酒味和烟草味。
她很轻地
了鼻，抬手搓了搓尾。
李至诚躺来后才意识到周以的存在，他倏然坐起，着脑袋说：“习惯了，走错房间了，你睡吧。”
周以却拉住李至诚的胳膊不让他走，带着
重鼻音开：“虽然我没有立场这么说，但是我真的很讨厌今天的你，讨厌你这么晚回来，讨厌你带着一酒气，讨厌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周以的睛里布满红血丝，用最后的骄傲抬
：“你让我想起了我爸妈，那我最反
的婚姻关系。”
在李至诚平静到有些漠然的神
里，周以的防线也一一崩塌。
“李至诚，我好像懂了，为什么你说‘算了吧’，因为你清楚，就算我们当时又复合，在琐碎的现实面前，我们也走不了多远。”
“你以前说我是理想主义的文学家，我现在明白了。”
周以用力
了睛：“我就是太过理想化，永远不够成熟，你和张远志说的话我听到了，对啊，我这女的就只适合谈恋，不适合结婚过日，所以你吊着我、你耍我。”
最后一句，周以声音发抖，咬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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