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泰你這傻瓜為什麼要替我擋箭？」凱恩揮淚如雨，雙膝跪地，於床畔緊握著弟弟的右手。

    「呵你也會為我一樣的事啊更何況在那樣的況沒有人能來得及擋那隻箭而不受傷的凱不要哭嘛笑一個」虛弱的泰恩趴在床上等候醫護官去箭頭，雙迷濛地刻畫哥哥雕細琢的五官。

    「誰這種時候還笑得來呀你這個笨你要是有個閃失我到死也不會原諒你」

    偌大的房內擠滿醫生，有來自卡特因國的醫護兵，也有希崁城堡內的當值醫官，然而每個人皆面凝重，誰也沒把握能治好小國王的傷，最終決定由希崁國最資的御醫刀，除泰恩背上的利。

    「陛們，小的要箭了，請問準備好了嗎？」

    「凱我愛你」

    「我也愛你」

    泰恩屏息迎接即將來襲的疼痛，眸一如往昔地分寸不離哥哥。

    醫官以手巾壓住傷周圍，一鼓作氣陷於之的箭頭。

    「呃啊！」泰恩難受得緊皺面容、放聲喊叫，左手緊攥住床單。

    「啊！」凱恩雖不能接收到弟弟全然的痛楚，卻也疼得渾顫動。

    「快幫忙壓著傷止血！」醫護兵們手忙腳亂地救治小國王。

    「咳！呃！」

    「泰！再撐一就好了，我會一直陪著你，就快好了，你會沒事的。」弟弟咳血的景嚇得凱恩急忙言撫，一手不忘溫柔地去他臉上的血痕。

    泰恩力氣漸失，視野變得模糊不清，不受控地緩緩閉上睛。

    「泰」凱恩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然而弟弟的體溫漸低，呼越趨細微，就連應也淡得幾乎消逝，讓不安的緒鋪天蓋地而來，混合洶湧的恐懼及傷悲，一應爆發。「泰！你不要再這樣對我了我受不了你醒醒拜託你醒醒再對我保證一次泰再說一次你永遠不會離開我快啊！」大國王緊弟弟與自己相握的手掌，心碎地泣訴。

    分不可攀的帝王如今低跪於地，不顧形象地哭求弟弟甦醒，真的模樣令一旁的醫官們也為之動容，紛紛涕泣。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泰恩陛會失去意識？」抵達廳房的西蒙見狀，慌忙抓著其一名醫生追問。

    「這是因為陛血過多的緣故，我們已經盡力替他止血療傷，但箭頭刺傷了內臟所以陛能否醒過來就不得而知了」

    「不得而知呵連能不能醒過來都不得而知呵」凱恩緊握著弟弟的手喃喃自語，自嚨處擠似笑非笑的破碎單音。

    男挪動腳步，跪至凱恩旁。「凱恩陛，請聽我說，屬對這形有經驗，泰恩陛一定會為了您回來的，相信我。」

    凱恩不任何反應，只是盯著弟弟的臉默默掉淚。

    洛朗示意醫官們先退至遠方，讓他能私與國王對話。「之前泰恩陛的傷已無大礙卻昏迷了一個多月，是因為他選擇守在您旁，並非回不來，因此他這次必然不會留戀於另一個世界，肯定會急著回來陪您，而您們兩位的體都十分強健，這點傷絕對帶不走他，我想，依他對您的執念，即便要被帶走，也會打敗死神而歸的。」洛朗彎起溫的微笑。

    凱恩在的勸解恢復信心，想像著弟弟任地與死神討價還價的模樣輕笑聲。「是啊他最差勁了總喜歡故意讓我為他擔憂煩惱這次想必也是如此等他醒來我絕對要好好教訓他」大國王緩緩轉頭面向洛朗。「西蒙謝謝你我好多了，不用擔心我們，你可以替我去指揮剩的工作嗎？」

    「當然沒有問題，凱恩陛，請不用對屬言謝，該謝的人是我，方才要不是您，我想必早已死在那傢伙的劍了。」

    「他徹底死了嗎？」

    「是的。」

    「那就好。」凱恩的視線回到弟弟臉上，卻發現他的臉比方才更加蒼白。

    「我會好好處理宮裡的後續問題，太后的後事也會一併處理妥當，您完全不必心，但請您也要注意自的健康，不要累過頭，不然泰恩陛醒來又要怪罪我了。」西蒙無奈地苦笑。

    「呵嗯。」凱恩笑著回應的請求，底的堅定卻無可動搖。

    〈唉看來我是白說教了〉

    整整兩天過去，凱恩未曾闔休息過片刻，不顧旁人的勸說，堅持坐在床緣細細觀察弟弟的動靜。

    泰恩心的搏動隱微得好似隨時會停駐，使得凱恩絲毫不敢移開注意力。

    「凱恩陛別這樣，您不是答應我會注意健康的嗎？凱特琳和羅比說您這兩天既不吃不喝也不睡，萬一泰恩陛醒來後換您倒了該怎麼辦呢？要是泰恩陛還沒康復卻又為您擔憂而變得更嚴重您捨得嗎？」

    「唉難怪泰恩會如此重用你你這三寸不爛之還真叫人沒轍啊就請凱特琳幫我點熱湯吧！」

    「是！」洛朗歡快地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