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谷雨应了一声，又
：“尊上，秋师弟可是又走了？”
昨日顾期雪带言持回来时，并没有刻意避开谁，忘仙山上自是有不少弟
瞧见了他带着言持回来。
“嗯。”顾期雪
，面
并无多少变化。
谷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
，不由在心
想着：若是换成师尊，他肯定
不到那么坦然接受徒弟远去。
至少，在三师弟每次离开忘仙山时，他的师尊都没有这样冷静。
那若是换成他呢？若有一日换成谷雨远行，师尊可会为他动容一二？
谷雨并不知，因为他没有离开过，他也不敢离开。
谷雨不敢想太多，也不敢在顾期雪面前提太多关于言持的事。
秋师弟是
族之人，这件事已经是仙族人尽皆知的事了，即使秋师弟自己不走，仙两族的
张关系也总会有迫使他离开的一天。
他不知尊上是什么心，也不敢随意安
。
将别人的苦痛说成轻巧的安，这
法最不负责任了。因为这样的安本质并不能改变什么，更不能真的让被安之人就此想开，他觉得，说这话的唯一作用，大概也就是让说这话的人自己心安理得些。
只要安了别人，那人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他想不开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尽力了嘛’。
可人们通常想要的，并不是谁的“尽力”，而是要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结果。
就像他自己，自小便了弃，父亲母亲不要他，后来被师尊带回来，也有人告诉他：没关系，以后忘仙山便是你的家，尊主便是你的父亲。
这些人的安对于他来说，其实更像是嘲讽，别人和善的笑在那时的谷雨
，便是讽刺。
因为他清楚记得自己是如何被父亲母亲狠心丢弃的，外人对他说一万遍没关系都无济于事，而且，比起听别人对他说没关系，他倒是希望那些人什么都不说。
他每听一次，心都会痛一次。那些人说这话的初衷或许真的是希望他能想开，可被人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又怎能想开呢。
想到此，谷雨不由摇摇。
真是，又在胡思
想了。
谷雨连忙稳住心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顾期雪说：“对了尊上，小公主和潜渊大哥在镇上，他们见着我的时候托我告诉您一声。”
“好。”顾期雪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镇上。
如今一堆族在外，也不知在觊觎些什么东西，他可不敢叫这两人胡来。
待顾期雪走远，谷雨才提步往回去。
路走一半，便瞧见谢让远远地便朝自己招招手，往自己这个方向跑。
“谷雨！”
“？”谷雨瞪着他，“喊。”
“嘿嘿。”谢让笑嘻嘻地绕到他背后，然后
着他肩膀将他转了个方向又往山
去，“走走走，今日凡间那个暮云国有灯会，我带你去瞧瞧！”
“诶？谢让，你别胡闹，附近那么多族，我能怎么可以跑那么远去！”谷雨挣扎着：“你别推我了，我自己走。”
谢让闻言，倒是没推着他走了，却也换了个姿势，抬着手臂揽着他的肩，“没事，我与师尊说了，他也同意了。”
“怎么会？你胡闹就算了，师尊怎么会任你胡闹。”
“真的真的！”谢让说：“好师兄，你就跟我走吧，前几年你都没去，今年可不能再找理由跑掉了。”
谷雨想来前几年谢让的确都叫了他，可他总是有事脱不开
，听他这么一说，一时间还真就不好意思推辞了，只开
确认：“当真是师尊同意了的？”
“当真当真！肯定当真啊，我还敢骗大师兄不成！快走吧。”
“那好吧。”
.
言持离开忘仙山后，便循着记忆的方向片刻也不停留地去了。
他忘了不少东西，族之人明面上也都只听明檀差遣，他并不知还有谁能信得过，便索
都不信。
好在，他还有一人能够信任。
只是那人虽喜
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却并不会医术，也不知能不能帮他这个忙。
即使有这样的忧虑，他也没得选，只能碰碰运气，去试一试。
扶摇山碎叶居。
故人的居所。
“言晚秋，几百年未见，怎地今日忽然想起我这老朋友来了？”言持刚踏
扶摇山的结界，便有一清朗的声音传来。
言持笑了笑，抬
声量说：“躲躲藏藏吓唬人什么，老朋友来了还不亲自来接！”
“是是是。”一风卷散四周云雾，只见一名白衣人背对着密林缓缓朝他走来。
那是他的旧友，江月澜。
“尊大人，别来无恙否？”
言持说：“有恙。”
“哦？”江月澜将他上上打量一番，笑：“我倒是看不
来你
何
有恙。”
“我忘记了一些事。”言持说着，便提步朝前走去，“走吧，到你家再与你细说。”
江月澜。
到碎叶居之后，言持便将自己的事大致与江月澜说了一遍。
江月澜煞有其事地，打趣：“你这么
明也会遭人算计？”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
鞋？”
“说得好。”江月澜：“你脑有问题该找大夫，来找我什么？”
言持不不慢地：“好歹几千年的
，老朋友有困难，你不帮？”
江月澜：“帮，怎么能不帮！但我不会医术，你该不会连这也忘了吧。”
“万一不是病呢？”
“不是病，那是什么？”
言持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说：“有个人告诉我，我的这里，装着一颗石心。”
江月澜说：“那这你就更不该找我了。还有，你记忆缺失是脑的问题，至于你说的石心……大概只是影响你的瞬间心动？”
言持：“……？？？”
盯着江月澜瞧了半晌，言持才：“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江月澜一本严肃地：“我觉得你脑有问题。”
“你在骂我？”
“没有，我想说，兴许是你的哪个
慕者想破坏你与你心上人的
，所以才对你的心脏和脑都动了手脚。”
说罢，江月澜一叹，“族果真是逆天的存在，
的心脏换成石
去还一样能活，真好。若我当初上的也是个族女就好了……”
言持沉默不语。
江月澜原本是将的首领，能力卓绝，脑也好使，只可惜是个。
千年前去一趟人间，便将心丢在那里了，后来好不容易将心上人接回来，本以为能
相厮守，那女却在诞他们孩的那晚死去。
凡人死了便得去投胎，那时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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