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Day 1(上)

    闹钟响的第一，我从床上弹起来。

    心脏得快又猛，震得我腔发麻，差怀疑它是不是在外了。我摸了摸脖，没摸什么痕迹来。翻床跑去厕所开灯照镜，不见脖上有勒痕。

    大哥你这夜诈尸呢？D的床铺最靠近厕所。

    我路过他床边，看见他耳朵里着耳机，回话他也听不见，脆不回了。他刚说夜，台外面果然一片黑，只挂着个像D吃饭用的大银碗。我爬回床上看手机，半夜十二多，画面停在视频网站，电影完片尾字幕有一阵了。我翻了翻手机，还真没有发信息约C表白。

    我在网上查了一，在梦里死掉现实会不会也死掉，答案都是建议去看心理医生。我没病，我知，我就是被梦和闹钟吓醒了。别人闹钟设在早上叫自己起床，我的闹钟设在半夜提醒自己睡觉，因为我太熬夜了。

    琢磨来琢磨去，我还是想跟C表白。

    我不算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想要达成的东西一般都能到，例如小时候喜舞就去学了，脚趾折了了也持每天练功，大后想考舞蹈系，就算不太达标也让我考上了。唯独恋，是我一直不太敢尝试的事。原因我想了很多，归到底还是因为学那会儿被B发现了我的向，随后他的疏远让我不敢跟别人建立的朋友关系。我不太会对人一见钟，新朋友又结识不来，渐渐地我陷恶循环，遇见不错的人不会主动接近，也只控制在好的层面。

    谁会对一个人有好两年止步不前啊？

    有，我。

    梦里那个犯犯罪不应该，但有一我要向他学习，及时行乐真的得及时。以免日梦多，我决定必修课后就跟C摊牌。为了争取有好一的表现，我从天黑写表白稿写到天亮，结果跟梦里一样晚了门。

    通卡不知怎么卡在背包里了，我急得满汗，掏来的时候撞上一个男人，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和一副有线耳机。我心脏极力收缩了一，导致漏了一拍，我朝他手上看去，他果然握着一盲人杖。我再抬看四周，是地铁站的地方。

    男人抓住我手臂，问我：今天是几号？

    我愣愣地兜里的手机看。20号。

    20号，那昨天是几号？我刚想问那男人，可他兴奋得好像看不见人似的，着盲人杖横冲直撞走远了。

    不对，他是真的看不见人。

    不今天几号，我上课肯定迟到了，演讲厅的时候，整个人差不多是贴着地面走的。刚被我关上的后门突然打开搧到我上，我像只青蛙一样飞去再趴到地上。疼，脸火辣辣的也疼。我被人扶了起来。

    对不起，我没料到门后面有人。

    是B，他也迟到了。

    教授讲课的声音停了一。你们别往前窜，会打扰到同学，就坐在后面。

    你们知那鞋里了小石的觉吗？硌脚但又不是真的疼，不能好好走路，因为会一直在意小石的存在。盲人也好，教授也好，都是那颗小石。

    明明迟到的人有两个，整个演讲厅的学生也多，但教授里好像只有我，净挑我起来回答问题。幸好我提前写好了稿，趁教授不找我麻烦的时候背。

    你今天什么时候有空？B问我。

    好了，B也成了小石。

    稿我特地用小张的便条纸写的，容易藏。我用书把纸盖起来后跟B说：晚上吧。

    我算过了，等等课我回新校区找C表白，然后午跟他一起上课和排练，结束后我就没事了。

    等会儿课呢？B又问。

    我摇了摇。等会儿一课我就得跑去坐地铁，能赶在C上选修课前说说话，大概十分钟左右。之前我们因为要约时间编舞排舞，彼此分享过课表。这有亲密，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

    B忽然冷着脸问我：你就一儿时间也挤不来给我？

    他在转学前冷淡得很，在大学重遇后态度反而好些，现在又变回去了。时间有儿，我快忘了B以前是一个开朗外向的人。我放摸耳垂的手，不了，变得有些冰凉。

    我喜C，除了因为他温柔，还因为他总是隐隐隔着一段距离。有同学说C独来独往，邀他一起到堂吃饭不去，邀他逛街买衣服不去，只知练功，整天着一张笑脸，不知是真温柔还是假清。我觉得好的，这样才不容易伤害人。奔放的我反而不敢接近，会让我想起B。而C这样有分寸，甚至是有距离的，会让我觉得安心，万一日后发生什么况，我也不至于太难受。

    教授又喊我起来回答问题。我回答得好的，可教授说我上课分心。

    你等会儿课留来。

    这可不行啊！他找我谈话两分钟，那我为C准备的词就少背十句，这表白效果得大打折扣啊！

    我能明天再找您吗？

    教授摆正他那老镜，转过去继续教书，一句话不说驳回我的请求。

    完了，计划泡汤了。

    B指了指我的书，怕脏似的很快缩回手：你是急着去表白？

    他指的当然不是我的书，是盖在里面的便条纸。

    字，老是写那么大一个。

    我僵住，五官不知怎么摆，尴尬得像当初被他听见我亲说自己不喜女生一样。

    对了，这个我也得说一。当年班里有个女生得像静香，但比静香活泼，她很喜我，找我说了好几次想跟我在一起。一开始我脸薄，也顾着女生的脸面，就说我对她没觉。静香不知哪儿学来的说词，告诉我是可以培养的。我相信日久生，可跨别我生不了啊。

    那天育课，班上男生都在打篮球，我原本也要打，可静香拿着和巾在一旁盯着我，大家起哄，谁也没意思打了。我实在受不了就拉着静香回教室。看她脸红红的睛亮亮的，我再不忍心灭她希望也要说实话了。

    我不喜女生。

    她好像没明白，还是笑着。

    我说，我喜男生，所以不会跟你谈恋的。

    我也没想她会不会把这事去，只是不想她再在我上浪费时间和力。她那么可清秀的女生，像波汽里的璃琉球一样讨人喜，学校里追在她后跑的人不少。

    她大概是听明白了，看上去像要哭一样，指着我后问，那你是不是喜他？

    我猛地一震，僵着脖往后瞥，是B。从B目瞪呆的表来看，我和静香的对话他应该从听到尾，没有漏掉哪一句。

    我赶甩手摇说，我跟他只是好朋友，你别说！

    我再三向静香保证没有喜B，也没有喜任何男生，还要继续跟她当朋友，她才没哭。后来我跟静香成为了好朋友，却丢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