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阿修罗（兄妹） - 三十八、志愿

    空调的温度开到了最低，室如同一个冰窖。

    旁哥哥的呼很平稳，窦小祁却在黑暗睁着，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

    她常常回想到在租屋度过的那个夏天，想到她和哥哥的初吻。

    那个吻彻底改变了兄妹俩的人生轨迹。从那以后，他们不止是亲人  、朋友，他们还是恋人。

    颈厮磨，互相占有，许诺一生的恋人。

    她怀念那个夏天。光满墙绿油油的爬山虎，湖畔骑行时温柔的风，夕，还是十五岁的少年的哥哥骑着单车的背影。

    可这个夏天却是截然不同的。才六月底，整个世界已经像一个大的蒸笼。她其，日复一日地被灼伤。

    窦小祁转过，看黑暗哥哥面庞的廓。哥哥似乎真的大成人了，此刻的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成年男人，他掌控着这段关系的一切，不容许她的一忤逆。

    比如被哥哥一手包办的自己的考自愿。不意外的话，她会去科大读西语。

    可林纾的话却时常环绕在她的耳畔。

    “只有去了很远的地方，只有天地广阔了，才能不被过去牵绊。”

    还有半个小时线上志愿填报就要截止了。窦小祁轻手轻脚地起床，推开门，房间外没有被冷气充盈，气转瞬间爬满肤。

    她来到客厅，打开茶几上放着的哥哥的电脑。她不敢开灯，只有电脑屏幕发的蓝光映照着她此刻张的脸庞。

    她登填报志愿的网站，将第一志愿修改为了那所上海的校。

    这一切都一气呵成。她只需要击提，或许就可以获得自由。她可以不被往事牵绊，可以离开这间吞噬了太多生命的屋，可以任何想的事。

    她可以有自己的翅膀。

    可黑暗里的窦小祁却犹豫了。

    她还是不愿意离开哥哥。

    即便哥哥收的手掌将她的骨都快碎了。

    即便这座城市无不充斥着汜江散发的汽，那些来自那条平静河的空气无时不刻不提醒着她，她和哥哥受过多少伤害，过多少错事。

    即便这一切快要将她疯了，她还是不到离开哥哥。

    她知哥哥有多离不开自己。窦小祁始终不到去伤害任何人，更何况是她的哥哥。

    就这样吧，没有自己的翅膀，和哥哥永永远远在一起。

    窦小祁没有去那个提键，她刚要关掉网页关掉电脑，抬起却看见了哥哥。

    他站在门，上的家居服遮挡不住他上散发的冷气。

    黑暗，窦小祁却依然看到哥哥受伤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