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如隔雲端

    成颯以為自己的妥協，能拉近他與卓楷銳的距離，可是並沒有。

    「人如隔雲端」是成颯的心。

    卓楷銳大分的時候都坐在自己的旁，他和方蔓蔓喝酒，也向權碩彬、程老闆敬酒。

    這讓成颯覺得卓楷銳坐在他的邊，他的心卻不在自己的邊。

    就和十年前一樣。他們在一起，他們很近，但是卓楷銳不會為了他而停留，他是一條不繫之舟，自己全然沒有拴住他的能力與資格；成颯知自己不，也沒這個本事。

    自己沒用，那是早就知的，可為何又要到如此地不快？

    成颯不懂得自己的心，可是他更不懂得卓楷銳這個人，於是他更憎恨起沒用的自己。

    「小颯，你喝多了，真的沒問題嗎？」

    權碩彬不知成颯為何要喝悶酒，他們不是來講公事嗎？

    「你有什麼心事，可以和我說啊？為何要喝得這麼猛呢？」權碩彬蹲在沙發邊，幫成颯娑著背。可憐他已經是一間公司的老闆，還必須這樣照顧喝醉的朋友。

    「我沒事。」頭昏腦脹的成颯看了站在權碩彬後方的方蔓蔓一，對方顯然是等得極為不耐煩，「你送蔓蔓回家吧，我在這裡躺一會兒就好」

    經理也還沒離開包廂，忙向權碩彬說：「我們店裡開到凌晨五點，成少爺在包廂裡休息一不妨事。」別人當然是妨事的，但是權碩彬和成颯都是他們的老顧客，龍亨雖然不是KTV，這點表面工夫還是得，才能留住會多錢的好客人。

    「這怎麼好意思？」權碩彬自袋裡掏夾，數了兩萬元來，輕輕地拍在卓楷銳的臉頰上，「喂，你，這兩萬塊包你一晚，夠了吧？」

    卓楷銳的神在不經意間透一絲歹毒，就在權碩彬注意到之前，他立刻收斂了神，向權碩彬溫順地點了頭，「謝謝老闆。」

    「夠就快點把錢收，帶小颯去附近的旅館住，你知怎麼吧？」

    權碩彬看了人還在難受的成颯一，『我這作兄弟的，為了你也夠義氣了吧？居然還要安排你跟別的男人開房間，唉』

    「是，老闆。」卓楷銳目送著把手搭在女朋友的腰上，逐漸走包廂的權碩彬，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他的神卻變得有些陰冷。

    「阿銳阿銳」

    到了汽車旅館裡，成颯躺在床上，就連在睡夢，也在呢喃著他的名字。

    不知成颯究竟夢見了什麼，卓楷銳也不想知，只覺得成颯這一點小心思表現得實在太過明顯，簡直令他發噱。

    卓楷銳坐在床邊，無聲地著菸。

    這兩萬元來得著實容易，對權碩彬還有成颯這兩個人而言，這筆數目的錢，自然是算不上什麼，但是對很多的普通人來說，這兩萬元就已經是一個月的薪了。

    卓楷銳將那被他得發皺的千元大鈔放進了夾裡。

    成颯翻了個，無意間把頭靠在了他的際，像是溺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用手抱住了他的腰，「為什麼和我斷絕聯繫為什麼對我避而不見」成颯好像在發著夢話，又好像不是。

    卓楷銳默然了一會兒，隨後將成颯的雙手撥開，自己去旁邊的沙發上，睡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