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野心

    楼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林以祺穿着聂钦的拖鞋，走路都不太稳，哒哒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聂钦了电梯，回看到她脚，犹豫片刻又往屋里走：等我一。

    再来时，手上拎了双灰的绒拖鞋：穿这个吧。

    还是一样的大，却会和许多。

    聂钦把换的拖鞋拿回去时，展颜的电话打了过来，林以祺问：怎么样了？

    人抓到了。展颜叹了气，是个女的。

    难怪只敢泼污，没敢上前打我。

    其实算不得多吃惊，骂她的人里本就一直都有女人，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堵。

    电梯自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看她没动，聂钦大步去着开门键：不走吗？

    林以祺回过神来，一言不发地站到他边。

    空气一片死寂，只有电梯降的声音在耳边回。聂钦偷偷瞧了她两次，见她都是凝重的表，垂在两侧的双手又不自觉攥：林小，刚才对不起，是我我可能可能最近太累了，脑不清醒，一时冲动

    林以祺这才反应过来他以为她是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摇了摇：你说，为什么会有女人这么恨我？

    问完却又自己笑起来：人家凭什么不能恨我？

    大概明白她在说什么，聂钦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继续沉默。

    三号门离聂钦住这栋楼有些远，林以祺让萧自宾开到二号门，刚从大楼来就能透过围栏看到外面的车。

    聂钦不再往前，低声跟她别。

    今天多谢，衣服改天还你。说完林以祺才想起来，我还欠你件衣服。

    两人初见时，他递给她的那件外。本来是可以还给他的，却因为她那句我看上你了，他心慌意，车太匆忙，忘记拿走。后来她以此为借给他发过好几次微信，约他来见面，都被他拒绝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衣服都不知被她扔去哪了。

    这么久的事，我都已经不记得了。聂钦笑笑，瞥了小区外的豪车，再见。

    林以祺拉开门坐上副驾，萧自宾的视线从聂钦的背影落回她上，上上地打量了一遍。

    男人的衣服、、拖鞋，还能闻到廉价的香味，再仔细看，似乎她连衣也没穿。

    看她刚靠上椅背就闭上，倒像是很累的样，萧自宾握方向盘，猛地启动车，同样不发一语。

    回到别墅，林以祺径直上楼，走卧室换衣服。

    萧自宾站在门看着，那男人的衣服，果然没有衣，甚至连都没穿。

    林以祺穿上睡衣躺，刚打开手机准备给展颜发消息，门就传来砰的一声，回一看，卧室已经关上，门也已不见萧自宾的影。

    倒是猜得到他在气什么，可她本没义务去解释，就算她和聂钦真发生了什么，又与他何？她都没气他时刻盯着她的行踪，他反倒先发起脾气来了。

    第二天醒来，窗上结了层霜，显然又在降温。

    萧自宾裹着睡袍走卧室，站在走廊看了隔房间闭的门，了太，楼走厨房，打开冰箱搜寻材。

    一顿丰盛的早餐完，已经过去将近半小时，抬看一楼上，人还没起，他只能上去敲门：吃早饭了。

    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他犹豫几秒，叹息一声：起来吃早饭了，我好了，昨晚的事，我们好好谈谈。

    房里仍然没任何声音，他推门去，这才发现床上本没人，浴室也是空的。

    抬手看了表，这才是她平时起床的时间，今天却早就走了。

    再次重重关上门，萧自宾楼看一桌上的早餐，直接连盘扔垃圾桶。

    在基金会研究了一上午的考察报告，匆匆吃了午饭，林以祺叫上展颜门：去清辉。

    清辉总？

    嗯。她虽是重要东，去清辉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也难怪展颜会吃惊，去借几个人，一起去乡考察。

    还要考察？

    怎么？怕了？林以祺笑，从小就在城里，乡很难待吧？

    没有。展颜连连摇，老板去哪我就去哪。我就是好奇，上次的考察毫无效果，我们连个方案都拿不来，这次再去，会有意义吗？

    这次，换个方向。

    什么方向？

    林以祺转看着她：还记不记你昨天跟我说过什么？

    我说什么了？

    你说，国家都解决不了的事，我们解决不了很正常。林以祺笑笑，其实，不是我野心太大，是我野心还不够大。国家解决不了的事，我们可以帮着去解决。

    展颜惊得瞪大睛，转看她一又赶认真开车。

    被我吓到了？林以祺好笑地瞧着她，其实也没那么夸张，不过是我想通了，昨天想了一夜，终于明白一个理。

    什么理？

    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就算我到替基金会募捐，再把我所有的钱都用来慈善，我能帮的人还是很少，治标不治本。只有真正掌握话语权，才有可能得到我想要的。

    车在红灯路停，展颜愣愣地看了她半天才问：你说的话语权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林以祺：要有足够的影响力，才有发声的机会，才有可能去改变某些现状。而不是像我现在这样只能帮助很少一分人，在小范围跟人掐掐架，搞搞网络舆论，这样最多是让网友兴奋几天，不能从源解决问题。

    展颜也慢悠悠地着：不知你要什么，又觉很厉害的样。

    林以祺被她逗笑：那是因为我现在只有方向，还没有的方法，等去考察完就知了。

    太久没面，连新来的前台都不认识林以祺，还很尽职地询问她找谁。

    她笑着解释完，径直走向林知办公室，刚到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我的事你少！

    是林亦行的声音。他的办公室并不在这层楼。

    林知的秘书起打招呼，林以祺摆摆手让她忙自己的，林亦行的声音继续传来：有能耐先好你自己，别什么火都往我上撒，怪气给谁看？你不想结，我更不想结，老这辈就不结婚不生孩了，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从小到大，虽然兄弟俩的格天差地别，却很少会吵架，尤其还吵得这么激烈。

    林以祺停住脚步，看着大敞的门，回问秘书：他们经常这样？

    秘书摇。

    林以祺走近她：这是第几次？

    见她一脸八卦，像是在看戏似的，秘书的表反而没刚才那么凝重，低声：不记得了，我来以后好像就吵过两三次吧，今天可能是因为两位林总都喝酒了。

    大午喝酒？

    林总是昨晚喝的，今早来上班就一酒味，刚才小林总经过也是好大一酒味，不知是不是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