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枪 - 分卷阅读167

    “钉锤”帮的贝尔发现这星期街上开了家新店。

    那是一家名为“克洛里斯圃”的店，店铺的位置恰好就位于钉锤帮和施威格家族地盘的界。这是片繁华的街区，周遭有不少写字楼和民居，走在路上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有闲逸致买的潜在客，在这里开店绝对是个好主意。

    除了一：在这里开店的每个店主都得在税之外额外给黑帮一份保护费，至少位于钉锤帮的地界上的那些是如此。

    而施威格家族的人则好像并没有收保护费的兴致，他们也本不在乎这些对他们而言不值一提的收。那位威名赫赫的女士只纵容她的手榨取在她的地盘上行不法生意的人的金钱，例如毒贩、地赌场老板和窜的走私犯，他们往往要上自己收的十分之一来确保自己不会被施威格家族黑吃黑。

    这并不是因为那位“斯特恩小”对遵纪守法的普通人有多么仁慈，而很可能是因为她对那些守法公民不兴趣。弗罗拉的地世界有一传广泛的说法：这位女士对她的仇敌们残酷无，只不过是因为她怀着一奇异的趣味欣赏他们垂死挣扎，就好像小孩仅仅是因为无聊就会扯掉蝴蝶的翅膀一样。

    ——以上这些基础知识应该被写每个跟施威格家族打的黑帮混混的员工手册里，以确保他们能从喜怒无常的加布里埃尔·斯特恩小手保小命。

    但是不幸的是：第一，黑帮混混们并没有员工手册；第二，钉锤帮的贝尔甚至没有常识——他上个月才从北方城市温斯洛来到弗罗拉市，他在温斯洛的时候就已经是钉锤帮的一员，甚至还算个小目，但是温斯洛市的黑帮生态环境可跟弗罗拉完全不同。

    因此，贝尔对弗罗拉式的黑帮生活一无所知，更对施威格家族毫无概念。

    理所应当地，他当然不知所有“常识”最简单的那一条：弗罗拉所有可以被瓜分的街都已经被各黑帮瓜分殆尽，因此许多黑帮的地盘都是密相连的。为了避免两个帮派的成员天天打照面以至于把脑浆打来，两个黑帮地盘的界一般会有一条到两条“无主”的街，它们一般被称之为“缓冲区”。

    两个黑帮都会监控缓冲区的状况，防止第三方势力在此扎；除此之外，黑帮一般不会在缓冲区行任何活动，以免被自己的邻居将此视为一挑衅。

    而新开的那家店，正好就位于施威格家族和钉锤帮的“缓冲区”——任何一个有理智的钉锤帮成员，都不会想跑到那里去施威格家族的霉。

    但是此时此刻，兴致（并且想在新城市博一番事业）的贝尔已经一抬跨了这家店里。

    此刻整个城区已经被一层薄纱一般的暮笼罩，街灯还没有全亮起，但是视已经十分费力了。那家名叫“克洛里斯圃”的店就被笼罩在店铺雨棚上落来的一圈橙的灯光之。

    这家店的装潢看上去和普通店一模一样：店铺房檐上的防雨棚颜鲜艳，装着鲜切束的容从店里一直摆到外面的街上面。但是店里比贝尔预估得更宽敞一些，空气弥漫着汽的气味；室已经开灯，朵们在明亮的灯光之看上去可人。

    除此之外，店铺尽的墙上挂着一幅波提切利的《》的复制品，门附件的墙边上摆放着一尊赫拉克勒斯与尼密阿狮搏斗的白石雕塑，墙角的架上放着一个洁白的、心脏形状的瓷质瓶，血红的玫瑰丛心脏的每一大血里钻来。

    在这一堆奇奇怪怪的装饰品之间，那位棕发的店店主向着贝尔一个彬彬有礼的笑容。

    “您好，先生，”这个店主仿佛毫无戒心地说，“您有什么需要吗？”

    贝尔板起脸来——他没什么需要，只希望前这个看上去脾气相当好的店主能像之前被他收保护费的其他店主一样很快看清现状，然后把钱付给他。

    他这样想着看了一对面的店铺，街对面是家裁店，平时只有个发已经白了一半的老太太在看店。半个月前贝尔从那个老太太那顺利拿到一笔钱，现在，越过光线黯淡的街，贝尔能看见对方正透过店铺的玻璃门心惊胆战地打量着这个方向。

    店店主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他有些困惑地看了看不远隔着一条街还试图跟他使的老太太，又看了看面前相凶神恶煞显然不好惹的贝尔，然后迟疑地问：“您——？”

    “他们都没跟你提到我吗？”贝尔问。

    他来弗罗拉一个月了，之前为了收保护费在这里搞了一声势浩大的行动，那是立威的一简单暴的手段——主要是带着小喽啰来打砸拒绝纳保护费的商铺，他们甚至还烧了一家店——那些店主应该已经看他熟了才对。

    哦。

    然后贝尔在店主的脸上看见了一个这样顿悟的表，他还没来得及分辨这其是否有畏惧，那个表就一闪而逝了——但是谁在乎呢？他现在知自己距离自己想要的结果只有一步之遥。

    他需要的畏惧和顺从，这样一份微不足的礼用来讨把他调到弗罗拉来的那位老大的心也很合适，总之，他只要证实自己有办事能力就足够了。

    因此贝尔到洋洋得意起来，毕竟一切都是这样的顺利。他微微偏过，向着还在不远心惊胆战地打量着这里的老太太抛过去一个威慑的神，那个老太太就好像被针扎了一样蹿回自己的店里，并且的一声把挂着布帘的玻璃门关上了。

    现在从店的门看去，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空无一人。这样也好，假设前这个家伙真的不开窍到需要他威胁一的话，倒是没人能打扰到他们。

    “那么，”贝尔愉快地说，“你应该知要怎么了。”

    阿尔利诺其实没太想到，自己开个店都会遇到收保护费的黑手党。或者不如直说：他只不过是以前不知人间疾苦而已，在维斯特兰收保护费的各黑帮一样不少，不过那个时候他是法医局的法医，怎么也不可能跟这人打上。

    他在店铺刚开张的时候就从对面开裁店的老太太那听到过一关于保护费的事（老太太还慷慨地送给他了一大堆烤好的苹果派，他最后把这些苹果派当甜品送到赫斯塔尔的办公室去了）：据老太太说，她在这条街上开店有十年了，之前从没碰到过收保护费的黑手党，结果这个月月初的时候忽然冒来一个上纹着许多纹、后跟着好几个小弟的家伙。这些人一个月要收一千五百欧元才善罢甘休，甚至还烧了拒绝纳保护费的一家餐馆。

    这条街上的店主们显然跟阿尔利诺一样一雾，不知忽然冒来的这群人的什么来、也不知他们个月还会不会来。但无论未来如何，现在这个浑纹、凶神恶煞的家伙已经堵在阿尔利诺的店门，一副不给钱就不会走的样。

    阿尔利诺仔细地打量着对面这个家伙：这人着一山峰一样的夸张肌、个比他还要来一，很显然是一副随时随地能砸店的样……他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