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临 - 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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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武七年的第一天,玉疏是活生生痛醒的,腹如刀绞一般,翻江倒海地疼,她脑犹未清醒,里衣却全了,阿照忽然惊醒,见她脸苍白如纸,只是似乎是疼傻了,边竟挂着些微笑意。再伸里衣一摸,她背上全是冷汗,指尖碰上去就是透骨的凉。

    “宴宴、宴宴!”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又不敢抱起她,只好用锦褥严严实实将她裹了,一迭声叫大夫。

    玉疏却拉住他,咬着,只是摇。阿照破天荒发了脾气,吼:“还是这个讳疾忌医的病,从前便不肯喝药,现在痛成这样了还是要自己扛?”

    玉疏一张小脸儿白着,素来光溢彩的睛也半垂着,摇着阿照的手,可怜兮兮地说:“大夫没用。”

    阿照一见她这个模样就生不气来,只是面上还冷着,哼:“你几时学了医术,我怎么不知。”

    玉疏冲他吐吐:“你不知的事儿,可多了去了。”

    谁知她无意的一句话,倒戳阿照心的隐痛,闻言握着她的手,沉沉:“正因为我不知,所以宴宴,让大夫来瞧瞧,好让我安心,好不好?”

    他语气低低的,听得玉疏心也不好受,也低低地:“大夫真的没用,是……”她咬了咬,又觉得在他面前也无甚好羞的,方说:“是小日来了。每次来都会痛,我已经习惯了。而且……”后半截她还是吞回去了。

    因她常年喝着避的汤药,而且一向有经痛的病,这几年来她的小日一直不准,从北延回来之后,她从未来过。玉疏一面安自己向来如此,一面又担惊受怕了许久。若是在北延时便有了孩,这可能……她连想都不能想。

    好在如今来了。玉疏心一松,一直藏在心最大的隐忧散去,她是从不信神明的人,也不由在心念了几千声佛。

    只是这话断不能对阿照说,她闭上睛,往阿照怀靠着,:“没什么大碍,只是要躺着歇息歇息。”

    玉疏这是从前便有的病了,阿照也知,见她又装乖,不由:“便是因为这个疼,也找个大夫,开个止疼的方,再喝一碗红糖姜再睡,好不好?”

    玉疏最不耐烦喝药,本就疼得有些心浮气躁,见状便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打了一,说:“哎呀,要是能吃药吃好,那早好了。这么多年都没效,何必叫我多喝一碗苦药!我跟你说,我不喝!”

    阿照故意虎着脸,“不喝也要喝。”

    以他现在的威势,故意沉脸来,哪怕只是装的,吓唬人也是很能震得住场面的,不过谁叫玉疏看不见呢——当然,她即便能看见,估计也怕不到哪里去。因此只是将一个白手掌糊到阿照脸上,不耐烦:“不喝、不喝,就是不喝!现在我才是公主,你是公主,不能命令我!”

    阿照要被她气笑了,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指尖在里忽然重重咬了一,疼得玉疏一缩,要把手收回来,又被他牢牢攥住,听他微笑:“公主是君,命令我自当遵从,只是公主要损伤自,那为人臣属,自然要劝诫。今日这药,必须喝。”

    说着将她往床上一放,速度叫了大夫过来,开了方熬了药。阿照端了药来,玉疏此时已喝了红糖姜,腹痛好了些,闻到那药味儿就皱眉,连声:“我不怎么疼了,不用喝那个了!”

    阿照:“不行,一定得喝。”见玉疏要说话,又立即嘲笑她:“殿,你是五岁小儿吗?喝药还要人三四请?”

    哪知玉疏今日是完全不要脸面了,着一发,往阿照怀里钻,“我不,我不!我今日就是五岁!”

    阿照:“……”

    好在阿照是真照顾过五岁小儿的,当便顺着这个姿势,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叫她趴在上,往她上拍了一,还问她:“五岁小儿不听话,知怎么办吗?知了吗?!”

    玉疏哭得肝寸断,少不得说了几声“被打得疼死了”、“哥哥再也不疼我了”的酸话。

    阿照知自己的力,闻言只是冷笑:“殿认错人了罢!谁是你哥哥?我是殿的面首阿照呢。”

    玉疏被他这话说得噎了,偏又是她自己无论如何要维持现在的份,因此半句也驳回不得,只能又更大声地哭了来。

    阿照哼了声,继续给她一击:“殿现在真不疼了?”

    玉疏哭声又是一停,好像这么闹了一通,将注意力分散了些,似乎是不怎么疼了。但这话此时又怎么能说呢?他手还威胁地在她上放着呢。

    她一转,绵绵靠上去,声音比:“还是有些疼,得要你的手来捂着,你的手和。”

    见阿照真依了她的,也不说什么喝药不喝药了,将她轻柔地翻了个,把掌心覆在她小腹上,角才小得意来:嗯!计划通!

    阿照全看在,差没忍住笑,一只手轻轻在她腹上搭着,一只手已经端了药碗,自己喝了一,然后俯压在了她上。

    “噗!”玉疏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哺了一极苦极酸极腥的药来,她意识要吐,偏偏被他用堵了个彻底,怎么也吐不来。尖相缠之间,玉疏睛眨了眨,又起了坏心,要全给他渡回去,谁知反被阿照看破,笑着迎上她主动送上的甜,一药不知来回翻了几遍,苦得玉疏抖着手指想将他控诉一番,偏又说不得话,还被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最终玉疏急得泪都来了,只能泪吞了去,刚咽便听阿照笑:“好甜!”

    玉疏气咻咻地想:他该不会被苦傻了罢?是甜是苦都尝不来了!

    阿照又说:“殿真不喝药?那我再喂殿好不好?”

    玉疏想起刚刚一苦药喝了大半天,活生生苦得她要升天了,当便打了个寒颤,连连摆手:“不要了!不要了!我自己喝!”

    阿照便似不愿一样,把药碗递在玉疏手里,还要故意抱怨:“唉!殿不早说!害我方才还占了殿的便宜,叫我心里里,怎么过得去呢!”

    玉疏正仰脖一闷了那药,听了他这矫到了极的话,被他气得七窍生烟,简直想将这药在他脸上!

    阿照却不慌不忙,微微笑着,从容地说:“殿的若是不小心洒了,无事,这里还有一碗,原就是备用的,殿别着急。”

    玉疏:!!!

    玉疏只能着一眶泪,咽了这碗药,同时在心里腹诽:怎么这几年过去了,这个人愈发没了脸呢?

    阿照跟在她腹养了个耳报神一般,当便笑:“殿在心骂我什么呢?”

    玉疏一惊,随即又想起她如今怕什么?撑起脸面,抖起威风:“我要骂你,为何要在心骂,我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骂你。”

    “自然,殿自然能光明正大。”阿照,忽然也不带戏谑了,柔声说:“我等着殿光明正大骂我的那天,过去心怨气也好,怒气也罢,我都要听。”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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