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她｜貳

    「少爺，夫人有事找您。」這位傳話的男僕瑟瑟發抖地垂了首，不敢昂起首隨意地注視著他們公爵府裡這位人人都懼怕的二公奧古斯汀?弗雷?黑森。

    奧古斯汀對於這位只敲了三門板的男僕有著十分不好的印象，但是他仍舊沒有將視線從這面典雅的全鏡前移開，他來回反覆地審視自己穿的緋正裝，一邊耐心地橋正上的金家徽，一邊細心地扣起袖襬上朱的法石釦。

    至從父親在兩年前惹怒了陛後，他們被賦予的皇族血脈特權似乎都被一一收回了，就連先前對父親阿諛奉承的貴族與商人都為了避嫌，而在社場上冷落他們家族，因此也造就了父親更加憎恨陛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甚至還再作著那愚蠢的夢，妄想著哪一日要推翻他同父異母弟弟的皇權。

    同一時間，母親那邊的伯爵世家，也幾乎與他們家斷絕往來，怕一個不小心就招惹陛那捉摸不定的格，也因此極度愛於顏面的母親似乎無法忍受各式各樣的貴族婦女對她閒言閒語、指指點點，所以整天待在寢室裡足不戶，前陣奧古斯汀去探望她時，那個呼喚他名字的女人幾乎已經不再是他印象的母親形象了，反倒像是個瘋癲抓狂的年婦女。

    「母親，有說是什麼事嗎？」雖然對於家族混亂的現況到無奈與厭惡，但是奧古斯汀依舊保持著一貫穩重的處事風格。他斜睨了一垂首的男僕，要不是因為今日時間上有些緊縮，不然以他平日的作風，肯定會好好地教導他一番何謂主僕之間的禮儀，因此他也只是淡淡地壓低那尚未變聲的男孩嗓音。

    如果單看他的外貌的話，真的只會認為他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貴族少爺，不過當你坐來與他談時，便會發現他談吐之間那圓的應對進退，宛如在社場上積累了三四年以上的經驗成果。

    這也是為何，至從奧古斯汀父親爾法洛徹底頹廢之後，家族的大小事都一手由他包辦，雖然本應該是排行第一的大兒來打點這些事務，但是任誰都知大兒溫格，跟他的父親如一徹，法資質平庸，就連最為基本的劍術也只是可以稍微當作防的準，因此理所當然地家族的當家之位就幾乎確認是二兒奧古斯汀。

    這才九歲的奧古斯汀，本應該跟同齡的男孩一樣去等的貴族學院就學，但是礙於家族的衰敗，以及他的法與學術知識早就超過了同齡孩童，甚至幾乎與學院教授有著相當的平，為此他本無需去貴族學院就學，只需要考取提前畢業的超格考試就可以得到學院認證的學術證書，因此他便成為了列蘭赦帝國最年輕就擁有法師頭銜的人，甚至還有了破格法師的稱號。

    如此天資聰慧的奧古斯汀更是在這一年半之，用著他那獨特的見解與明的謀劃能力，一次又一次地將那些本是赤字的家族事業轉變成了營收倍增的優良產業，以至於先前劃清界線的商人們再一次登門拜訪，想尋求與奧古斯汀家族的貿易合作。想當然耳，那群跟隨著利益的低階貴族們，也一個個地向年幼的奧古斯汀遞合作的信函，甚至還有些是想將女兒嫁給他的婚約信，讓他養成了一種習慣，每一回只要讀完類似關於這種無理邀請的信函時，就會十分俐落地點燃燒毀。

    「回少爺，夫人說是想在您門前見見您。」男僕垂的面容佈滿了汗珠，明明前服侍的只是一位九歲的男孩，但是一想到那些有關他的傳聞與事蹟，他就倍壓力與恐懼，因此他放置在前的手掌難掩恐慌地顫抖著。

    「好，我知了。」奧古斯汀雖然比起一般同齡的男孩要一截，但是那一百四十初的對於一般的成年男仍舊沒有什麼殺傷力，不過在他與生俱來的氣勢以及後天養成的威壓，面對一般僕與隨從也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奧古斯汀沒有說不去，也沒有說會去。不過，如果是知他真的人，肯定都會理解這句回話的涵義，那就是示意他拒絕前去的意思了。

    畢竟，打從一剛始他就只打算表面功夫，實際上當個孝順的好兒什麼的，本與他的本背而馳，因此他才不會委屈自己一個聽從愚昧父親、瘋癲母親命令的天真兒。反正，只需要放一些放風說父親因為觸怒陛而一蹶不振，而母親則是因為父親的緣故而整天陰鬱不已，接來他在適當地個溫和善良的好兒形象就可以了，這樣任誰都會信他是一個懂得養育之恩的孝順兒。

    「備馬車。」當他一走紅調的寢室後，就昂首仰視著站立在門旁的單眸騎士說。

    「知了，少爺。」單眸騎士輕笑了一後，對他頷首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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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爺，侯爵大人已經在主廳等您了。」年執事輕敲了幾門板後，緩緩地推開了房門，遠望著那位坐在大長桌央的髮少年。

    狄克萊絕對有聽見年執事的叫喚聲，但是他選擇視而不見，繼續專注地研磨著掌心那顆杜若的晶球，當他只要一集注意力在有關人偶的事上時，任何人都無法輕易地打擾到他的思緒，因為在這個時刻他一心只想著如何體現最完的人偶。

    「大少爺，您該準備門了。」年執事踏了鋪上紫紺地毯的房間，他冷漠地忽視那些正坐在沙發上、單人椅上的人偶們，畢竟服侍了侯爵家族這麼多年了，他也不是沒見過這種栩栩如生的人偶，彷彿只需要施加法它們就會成為跟真人一樣的存在。

    「」狄克萊拿起刻刀將晶石周邊那些，澤混濁的區塊一點一滴耐心地割去掉，畢竟他還記得公主殿那雙遠山紫的眸，清澈純淨地沒有一絲雜質，因此他如果要完呈現她的樣貌，那勢必也要完全地遵照本尊的模樣。

    「大少爺，請您停手邊的動作。」年執事本是不打算採取這種方式，但是礙於侯爵大人的命令，他也只能著頭阻止沈溺在製作人偶過程的大少爺。他用著那隻穿著白棉手的左手，壓制了大少爺握著刻刀的右手，而後又迅速地施展了一個禁錮法，限制了大少爺的行動能力。

    「梅森，你這是在什麼？」狄克萊那雙異瞳裡充斥著不掩飾的殺意，他那張緻俊秀的五官上是令人不寒而慄的敵意，微微瞇起的眸注視著被施展束縛術的替人偶。他並非因為這位年執事對他的替使法而到不悅，而是在看見自己製作來的人偶被人這般踐踏，令他受到了一種為傀儡師的屈辱。

    「大少爺，失禮了。」對於手壓制的大少爺並非本尊，這位名為梅森的年執事也沒有任何的驚訝，只是在瞧見從暗處現的真正大少爺時，內心裡還是有些許的忐忑不安，畢竟大少爺真的生起氣來可不是簡簡單單地揮個幾全就能了事的等級，因此他這位五十多歲的老骨頭，還真的是有點恐懼大少爺會把他打得半殘廢。

    「侯爵大人，請您前往主廳。」梅森收回了壓制人偶的左手，而後毫不遲疑地低頭，呈現九十度鞠躬的姿勢，示意著自己為僕從的無禮之處，不過他這麼也不是為了減輕大少爺對自己的懲罰，單純只是他為執事所應該遵守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