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剑行 - 分卷阅读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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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馆四客,“珠馆”的秦喻因带残疾,最不喜闹,也不喜与他人打,但今次却给面吃酒,晁晨慨,亲自帮他扶四车,又趁旁人将苏无围堵时,悄悄避让,旁敲侧击打听没归来那两人。

    这时,树上有人话:“君上,你怎么忘了,每年这个时候,曹大哥都会往北访友,雷打不动,不到时候是不会回来!”

    “玉英馆”的阚如双往树梢上一勾,想扮倒吊鬼吓唬他俩,结果自己忍不住吱声,先了底,一落落到秦喻上盘坐,奈何秦喻双无法动,只能瞪着拿话轰赶。阚如一个论年岁该唤姊姊的人,愣是仗着自己不大的小量,灵巧一,将晁晨抱住,像个孩般撒

    晁晨忙问:“你不是在和老裴猜拳,何时来的?”

    阚如就着树藤一,又坐回树梢上,蹬着咯咯直笑:“君上,你今次回来有趣了不少,我以前当小尾,你都是第一个逮人赶人的。”

    苏无果真没有将他武功尽失的消息告知旁人。

    晁晨顺着她的意思弯了弯嘴角,并没有解释,秦喻不想搭理那小妖,续上话:“玉夫人奉旨京,既在台城,不是说走便能走的,只怕归期没个准信。君上可别责难,您失踪的这些年,玉夫人可是日夜忧心,愁生白发,每月都会往庙里诵经拜佛求平安。”

    “自是不会。”

    晁晨唏嘘叹,见酒席间攒聚的人动散开,忙喊上侧二人回

    “琼芳馆”的裴拒霜是个大嘴,酒窟窿,自个跟自个也能喝半缸,一上,拍桌讲起拏云台这些年的发展,说到王恭起兵时,司还偷偷派人来询问,可否遣人暗往建康保护他,是止不住地大笑。

    那可是摄政王!

    官家的人几时看得起他们走江湖的了?即便封了东武君,设了拏云台,在他们里不还是朝廷走狗,如今命却要依仗,倒是扬眉吐气好大面,满座绿林好汉谁不觉有光,谁又敢说不痛快!

    朝廷看不起他们,他们打心里还看不起那窝朝廷!

    晁晨着白玉杯坐在画屏前,忽然觉得寒意上心,从前大家豁达率直,重义气,重民生,更关心江南民和北方的战,可现在酒桌前谈阔论的却是权柄,对皇家宗室也是大肆嘲,一脸不屑。

    觥筹错间,只有稳坐当独饮的苏无显得格格不,他既不说朝廷坏话,也不鄙薄武林同,对于旁人的话,始终一笑泯之,是如此与众不同。

    他似乎察觉到晁晨灼灼的目光,忽然直,摆手安抚众人,:“诸位且听在一言。九州沦陷,山河破碎,吾辈自当奋起,提剑寰,救民火,侠义为先。敌国兵,诸君切记居安思危,这也是今次君上设宴的目的,至于别的红尘俗,自可以先放在一边!”

    那些人真听了去,立即改,碰杯说起秦国战事,江淮境况。

    见如此,晁晨却不觉得轻松满意,心反生恶寒,将杯一推,重重呼

    苏无尖,而起,拿上金丝薄斗篷上前,跪坐替晁晨披上,仔细又耐心地将衣服上的每一片褶皱展平。

    “这些年是怎么……”

    苏无抢过话:“君上是想问,怎么瞒过去的?”

    阚如又溜了过来,靠着廊,捂着嘴偷笑:“居士自有瞒天过海之妙法!”说着,她伸手指向珠帘,那意思不言而喻,即为垂帘。

    裴拒霜也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多年的自责在晁晨生龙活虎归来的那刻烟消云散,心一好便贪杯,现乎一片,只能咙,使劲捶了两案,絮絮叨叨地帮腔:“那可不!我都急傻了!你们说说,要是东武君给整没了,怎么代,怎么代嘛!”

    阚如了一把草叶,起来去堵他的嘴,裴拒霜猛然醒悟,向四觑看几,发现喝翻的人不少,且都隔着好些距离,忙自赏两个嘴,睨看着仍垂反复用手展衣角的苏无,拟作气声:“有他合,天衣无。”

    天衣无,好个天衣无

    晁晨笑不来,两颊僵,表敷衍。

    那不是九天,是整整九年!是他苏无手段超,还是会稽王太过蠢钝?不,都不是,唯一能解释的是,东武君不过只是一个借,一个象征,一个傀儡,是什么人,并不重要,能作为庾麟州的传承者,自然锦上添,如果实在没有……

    晁晨吞咽唾沫。

    阚如支着脑袋,滴溜溜转了两圈,小声说:“君上,你脸不太好……”

    晁晨瞥去一,自嘲:“毕竟我现在只是个废人,”而后,他顿了顿,转动手玉杯,对着苏无轻声复述,“没用的废人。”

    “哗啦——”

    杯被随手掷,晁晨拂开人,飘摇离席。

    阚如只觉不可思议,指着那萧瑟的背影磕磕地嘟囔:“君上,君上的脾气怎么变得如此古怪,什么……什么废人?”

    “此番归来时,君上杀了公羊月,现在正虚弱,无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歇息。”苏无托着,语带倦懒,双目浸满忧愁,“他这些年,该是吃了很多苦。”

    阚如将边的树叶狠狠一撅,叹了气:“君上好可怜。”

    苏无扫了一那件掉落在坐席旁,还被踩了两脚缩皱成一团的薄斗篷,淡淡:“以后就不会了……”

    “也是,有哥几个在……”

    裴拒霜打了个酒嗝,后知后觉了句嘴。

    苏无没耐心听他说完,已小跑着追了去,在架门前叫住晁晨:“君上,不要意气用事,你失去武功这件事,越少人知越好,这对你很不利,也会很危险。”他一边说一边蹙眉上手,摘晁晨的帻帽,“这庶民的巾帽往后自可不必,你是王室敕封的东武君,自有贤冠文儒服备着。”

    晁晨警惕地挡开他的手,站在一步外相望,两人像隔着跨不过的鸿沟天堑:“危险?”他忽然看不懂这个男人,想努力分辨他脸上笑容的真假,可最后并无收获,只能抻手抓过那帻帽,失望地摇:“多谢居士关心。”

    苏无意味:“君上,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晁晨猛然抬眸。

    苏无话音一转,笑:“你不是废人,你是颍川晁氏后人,是武林至尊庾麟州预言的纯心赤,是他武功集大成者,是先帝亲封的东武君,是拏云台的主人,是风骑的掌控者,你,怎么会是废人呢?”他援手一拜,“君上,切勿妄自菲薄。”

    猛虎威于外,毒蛇毒于心。

    这样的苏无让晁晨到害怕,当从前的依靠和信赖变为桎梏时,恐惧的影也随之将人笼罩,他说的这些衔,除了武功得来无相外,别的几乎都是前这个有谋略,袖善舞的男人运作而来。

    经历使然,心智改换,从前为己艳羡有加的镇定从容,如今再看,已是心机城府;从前令人称赞的规行矩步,再观,满目却只剩四字,步步为营。

    晁晨鼓起勇气,盯着他睛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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