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剑行 - 分卷阅读225

    “很好。”

    慕容琇“格格”笑了起来，那双颊绯红，略显憨的小女儿模样还如当年。

    师昂搜刮肚，将知的关于那大和尚的故事整合待讲，但慕容琇却没有再追问，而是满足地挥了挥手，猝不及防说了句俏话：“师昂，你穿红衣还艳丽，不过比起那位混世王，还是差了意思！”

    “你……”

    慕容琇大笑起来：“故人不待，保重啊！”

    师昂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耳闻鹰唳，目光追着苍空之上盘旋的海东青的影，向东方望去。

    这时，一支利箭从暗来。

    他拨琴以对，那人一直静伏在远，等的就是这一刻，连珠箭霎那间次第而发，像放风筝一样牵引。等师昂轻功近时，箭手以命相搏，堵上那音刃，留后手。

    黑衣的女人如飞羽从天而降，无声贴近，将小刀刺向师昂肋，于夹里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我这辈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跟着小公主离开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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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琇分可视为前传《公传令》彩。

    第212章

    昭明传信, 晁晨与公羊月约在沧海侧畔的东牟郡相会，在师昂北燕地追击段赞时，公羊月打却月城快加鞭, 直青州。

    六月初七, 晁晨独坐崖石相候, 听见驰嘶鸣，欣然转, 逆着金光与风向人跑去, 难掩喜。

    古人常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公羊月, 本怀着一颗沉甸甸的心, 可瞧见他那一清风落落，那明朗, 那灿烂, 不禁发怔, 立在原不自觉将手探了去，虚拢一圈, 将他整个人接住。那一刹那, 他忽然开始相信晁晨曾忆起的, 年少海滨的过往。

    到底怎样的他, 才是真实的他？

    公羊月觉得矛盾。

    崔叹凤的警告、苗定武的突来、叶刀的消隐、双鲤的惨死还有他和师昂所满怀的复仇的冲动，晁晨一概不知, 那天真又赤诚的模样, 好的教自己不忍打碎。

    “玉夫人的人今早已离开，我在此间候了你两个时辰。快, 跟我来！”晁晨随续上离开安时的借，拉着他, 沿着石崖旁一条陡峭且不显的小路往，来回溜达的目光藏了些像是发现惊天秘密，只盼与他分享时见其惊喜的小狡黠，以至于一边走一边不停叨念，“我知一个好地方！”

    脚临海，白浪从远来，砸在礁石上，掀起海腥味的同时，发震耳怒吼，风自天际肆无忌惮横冲直撞，得隙里的白凌，得人左右飘摇。

    窄不过一人宽，当左脚不甚踩落碎石砾而悬空时，晁晨意识伸手扶在黄褐的岩上，但公羊月反应比他更快，已将他的手腕捉住：“晁晨……”

    看他脸转，似有些焦躁烦闷，晁晨眨了眨，赶忙解释：“在那儿，不远，快了！”说完，又拉开步熟门熟路往前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再行半盏茶的功夫，两人走到一条硖。

    晁晨自觉拨开崖间草，公羊月瞥了一，硖石并非整块，向里沉，两侧及端向外凸，像为外力填充，极不平顺。

    “你朝这儿打一掌。”

    公羊月照，尘埃和着白烟飞舞弥漫，两人同时以袖掩住鼻，顺着豁然开的狭一前一后往里走。

    抬上望，偶有明光铺落，细密的光束照得颗粒般的埃土清晰可见，照在衣服上形成条条块块的光斑。

    最细窄，只有眯宽，似裂开的壳，宛如名山大川的盛景一线天。

    “这是坍塌来的？”公羊月摸了摸石上的磋痕，人力开凿，绝无法如此刻，何况，这前后不着村店的地方，犯不着大力气在此开山动土。

    “是。”

    晁晨迟了许久才应声，像是掐准了时刻。

    话音刚一落，崖便走到，公羊月的注意力随即被引走，没再续上那话，而是矮一拐，钻一个四通八达的窟之。

    窟大而空阔，既不沉，也不压抑，反而十分敞亮。

    左手方风崖，望去便是碧海澄天，海鸟飞盘旋，偶尔落在左右的，鸣叫讨，上能见着光的地方，生着茂密的藤曼，藤上开着小，在微风里轻轻摆动，极是舒缓。至于右手侧向里，倒是有许多小窟窿，不过大片已被坍塌的落石封堵死。

    公羊月目光朝里探了探，瞧见一堆废石料压着半只镇兽，面容似人，似兽，石刻波纹，像是海里的灵。

    海，海……倒是让他想起了曾经的沙漠瀚海。

    晁晨无声走来，正准备开，教他猜上一猜，结果却被公羊月抢了话——

    “这是什么地方？”

    始料未及的抢白让晁晨心里的计划与趣尽数落空，瘪瘪得忽然不知如何接话，脸上的笑容愈发僵：“你……你猜……”

    公羊月猝然打断：“是什么地方？”

    “你是不是在江陵遇到了什么事？对了，双鲤呢，怎么只你一人？噢，是我忘了，云门祭祀在即，想必还留在帝师阁……”晁晨兀自说着，两两相视时见他眸邃无光，连一丝都没有，莫名有些害怕。

    公羊月显然不想听他说这些。

    声音戛然而止，晁晨默了一瞬，偏过，远眺东海，轻声说：“是龙坤斗墓，真正的龙坤斗墓……”

    难怪，那个时候在敦煌，他可以自然地反驳应无心瀚海倒塔并非庾麟州留的墓葬，会对塔的画难以置信又如此痴迷，会在白芒地挑选牌时过分张，包括他的神秘，连双鲤和她背后的“芥尘网”都查不到。

    原来如此，世上只有一个人，在庾家人消失后，继承了庾麟州的衣钵。

    晁晨手心全是汗，心里发慌，慌到心如擂鼓，慌到脑发，好似置悬丝上，前后左右不着边，一失足即是粉碎骨。

    不用张望，他也能想象公羊月的表，还有他心里的恍然。

    可是他能如何解释呢？

    份是刻意隐瞒，但有的东西包的，不仅仅只是一个象征符号——

    瀚海白塔那黑白题，选对答案的只有公羊月一个，最初的他和那时的小圣女焉宁的选择一样，只是他运气更胜，摘取时偶然碰掉了第三块牌，所以才差错捡来便宜。

    他是既得利益者，并不是真正的纯心赤。

    年少心气，界窄，面又清，为此侥幸喜悦的同时又反复郁结许久，觉得不够光彩哗然，不肯低，难以启齿。

    晁晨动了动，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了足够的决心，又选在这个地方，就是想把过去悉数相告，可公羊月的反常，将他的计划全打。

    怎么办？怎么办？

    公羊月先怀疑，那岂非显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