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剑行 - 分卷阅读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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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参差心一咯噔,当年这倒霉事之所以落在她上,都是因为三小玉紫烟不肯嫁,离家而奔,势急迫,才半威胁半好话将她送上婚辇替嫁。而今再回过来想,若这二公所言不虚,想来是玉关怕她留在广陵会暴份,才想这损招。

    刹那间,她的思绪飘向很久以前,喜乐打仿佛就在耳边。

    ……

    世间总有这般那般的错,玉笙代嫁那日,正是折约时,车辇路线心布置,恰好缘湖而走。

    玉紫烟不愿,难她就愿吗?

    可那时的她只是小小一婢,不会武功,孤而无背景,又如何相抗衡?

    她只能被五大绑送上车辇,隔着白杨柳堤,远远望向那杏背影,不得呼喊,不得挣脱。涕泗横,顺着鼻孔倒,希望与绝望织之,她咬牙撞向车阑,跃,只盼这一动静,能换人回,哪怕只遥遥一

    可惜,天不随人愿。

    玉笙半路投,婚服累饰沉沉,加诸上又绑了绳,送嫁的人见没后连个泡都没冒,便消失无踪,只当她必死无疑,急着回山庄复命。

    不曾想,她福大命大,竟随活沉浮,最后被一投奔北府兵的人救起。

    既所托误人,便不许风月,只许家国。幸得代嫁时未免落人实,玉家人撕毁去她的卖契,自此脱籍,不必再回那伤心之地,玉笙心灰意冷,所幸随恩人去往京,投抗秦。后亦尝辗转打听,说是吴兴陆家有公那时便在广陵观澜赏,便将其作了无缘之人,再然后,陆家公染病,撒手西去,她亦放过去,与恩人执手。

    在京的日,跟着谢玄军营里援手相帮的江湖人学了些功夫,几次战亲力亲为,再加诸丈夫升任将军,玉参差之名再现江湖时,又多了个玉夫人的尊称。

    白云苍狗,红尘倥偬。

    丈夫逝世后,玉参差不便留在军,归居建康,得恩赦,作为教习女官,后因司家忌惮谢氏及帝师阁,另培植新势力,最后自请前往东武君门客,偶尔山帮着江左朝廷解决一些棘手的事

    怎么也想不到,人老珠黄之时,竟有人相告,当年传书之人,非是她所认为,而是另有其人,且其人还在。

    那念想,瞬间死灰复燃,如燎原之火。

    “我和大哥不同,我不屑于借女人声势,玉佛一事我会极力合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事成之后,我可以告诉你我知晓的另一半,皆时,你依旧你的玉夫人也好,回当年的玉笙也罢,都于我无。”玉闲目光骤然冷冽。

    玉参差问:“什么条件?”

    玉闲:“保护我,并且帮我成为玉家家主。”

    玉参差不解:“玉关已经死了,家主之位迟早是你的。”

    玉闲却一抹鄙夷:“夜梦多可说不准,谁知那个老东西还有没有……呵,你帮我也是帮你自己报仇,当年默许你替嫁的,可一个不少。”说完,他甫林,似以料定女会答应,因而不再回

    玉参差望一他的背影,心思始终拴在玉闲未说尽的话上,那声“老东西”说来何其顺嘴,可想而知积怨已久,若只是因为偏心,则该愤怒,但脸上分明写着“恶心”二字,那可不像人对父亲的态度。

    这玉家,还有多少秘密?

    想到这里,玉参差不禁轻托,心甚至生起一念,兴许大公的死也和这二公有关,人为财死,鸟为亡,保不准是为争家产呢?

    晁晨不敢离得太近,只能等在必经之途上,但见两人分开,影动,二公,约莫半盏茶后,玉参差才随之而来。

    那莽撞汉大步星,无视左右,但那女人却似闲信步,走得极是款款,以至于晁晨大气不敢,不得不僵立以对。将要拐过小路弯时,玉参差手扶绿枝,脚步停留片刻,眯回首,目光渐次自两旁绿叶上过,而后才浅浅一笑,快步离去。

    第181章

    晁晨心思沉沉, 推门回屋时竟没注意到月独酌的公羊月,直到人将他喊住:“去哪儿了?”

    “积,散散步。”晁晨随应声, 钻

    公羊月不急不慢又饮一杯, 靠着门板小立片刻的晁晨, 脆拉开门走至他前坐,也不说话, 就拿睛瞧着他手上动作, 似在琢磨,他是否已有猜疑。

    要瞒过公羊月的睛, 着实不易。

    于是, 晁晨略一沉后,先发制人:“我听见二公唤玉夫人玉笙, 言谈间可见, 其早年是这庄丫鬟。”

    公羊月“嗯”声, 并不关心玉家主仆,只默然抓过晁晨的手, 去拨他的指甲玩, 晁晨起初想回手, 但垂眸瞥见指甲里沾染上的树灰时, 忽地打了个寒噤,以公羊月目光之毒辣, 也许打他院时, 便已瞧见。

    晁晨心惴惴,脱来了句:“我, 我给你绞指甲。”

    玉振山庄后植着大片杨梅树,是以客苑里都放着不少带剪的竹篮, 以便观光之人一饱福。晁晨低在石桌寻,果真找着一只,于是反握住公羊月的手,替他一修剪。

    两人都没有说话,呼平稳一致,成一气。

    等剪完指甲,公羊月忽而低笑:“你耐心真好,是我便磨不住,铁定要寻一速成之法。”

    晁晨抬问:“如何速成?”

    公羊月将他手捉来,剑一挥,只见寒光一闪,一手指甲给齐齐削平。晁晨低瞧看,那技术实在不敢恭维,自个取来磨石,静静磋磨。

    公羊月不知怎地,有些不悦:“你可以拒绝。”

    晁晨想也没想,失笑:“不是你常说,要我让着你?”他将五指展开,在公羊月面前挥了挥,“好,确有倍速之效。”

    公羊月心发麻,一气攥着,想去捉那只手:“晁晨,你说过,令尊令堂丧于海难,那,你在江左可还有别的亲人?”

    “没有。”

    “故友呢?”

    晁晨睁大眸,不可置信望着前的红衣剑客,以极缓的速度摇。就在他要唤那个“没有”时,公羊月忽然抢断他的话,另起一话:“亏得玉振山庄并不使剑,不然当年剑挑四十八庄时也跑不了它,真若如此,现你我怕是会被扫地门。”

    晁晨低呢喃:“你还会怕被扫地门?”

    “我不怕,但我心疼你,”公羊月顿了顿,又,“双鲤那个死丫迟早会嫁人,跟着我,只怕是吃了上顿没顿。”

    这绝不是不可一世的公羊月会说的话!

    晁晨瞠目结,不知该如何接,公羊月瞧他的心思,忽地倾,撩开他着的白幕离,将脸凑到他跟前:“在西蜀,在夏侯真墓前,在云城,在公主府,你都告诉我,要学会放过自己,那晁晨,你呢?”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平日的狂傲与蔑视,只剩眉微蹙,满是疼惜。那模样教晁晨心一窒,如被针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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