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剑行 - 分卷阅读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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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羊月拱手,意味贺:“陛真不愧足智多谋,恭喜恭喜。“

    拓跋珪讶然:“何喜之有?“

    公羊月认真:“自是将扶余玉收归。”

    拓跋珪闻言大笑,朗声应他,并未遮掩。近些年冬时愈发严寒,开年草不丰茂,羊冻死吃不饱,粮便缺,想要挞伐北方甚至一统九州,没有粮草可万万不行,既产不够,要么买,要么抢。抢夺总是要冒风险,搞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若这时有一大笔横财天降,没有谁不会红。

    至于答应乔岷护住百济?

    燕国一倒,句丽难不成还敢叫板?到那时候,何必费力不讨好地去取一个贫瘠不盛华的弹之地,不如叫二者相争相斗,只要不是横扫三国一家独大,对他都构不成威胁,且还能平了后顾之忧。

    于拓跋珪而言,一开始便只打算利用这位“卫”作卒而已。

    公羊月心知肚明,为君者,手起刀落少有不见血,他既然敢说,自然已是板上钉钉,只怕故人早已是魂渡黄泉。

    为免教同伴伤心,那念一起,他便掐灭在心里。

    如此一来,也算是恩怨两清,公羊月说不上悲恸,但也谈不上喜乐,与拓跋珪又寒暄两句,拱手别。

    但拓跋珪却并不打算如此轻易放他走,而是旧事重提:“你可还记得,当日夜宴回后,你曾答应过要替孤办一件事?”

    语气虽是恳切寻问,但言之意却不容商量。

    公羊月向四面观望,只见草丛伏低,无风且轻动,不远的棚寮,双鲤正捧杯饮茶,崔叹凤支着瞌睡,晁晨若有所思,心不宁,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却笑不光照的午后,本该是慵懒闲散,不该杀机毕

    “陛想要我甚么?”

    ————

    晋陵郡北有座京岘山,传闻始皇东巡时曾惊见王气蒸蔚,未免危及王都咸,便令遣赤衣囚徒去挖断龙脉,丹徒县因此得名(注)。在其西南不足二百里,便是晋国国都建康,未曾想数百年后,不仅王气未绝,反有数代王朝于此定都立国。可即便如此,龙脉受损,不保国运,打孙吴起经逢逐鹿天世,大多并不久。

    晁晨站在京岘山附近的北固亭远眺,心里如是想,换句不好听的话讲,也叫苟全挣扎。

    苟全挣扎。

    他心忿忿不平,十分厌恶这词,然而却找不到替换,愈近南朝,愈发无力。

    此时的京渡前,不少南来北往,乘舟争渡的人侃侃而谈,说是年前朝廷发国丧,沉湎酒的孝武皇帝崩于梦魇,但近日另有风声,讲司曜其实丧于非命,乃为妇扼杀憋死。还沉浸在淝大捷的喜悦人们皆扼腕叹息,如何也不肯接受这荒诞不经的事实。

    换作是他,他也不接受,人活着靠的就是一气,一个盼!可不接受又能如何,自谢太傅与谢将军相继辞世后,参战的豪杰们,至今无非是将军迟暮,抑或者黄泉白骨,除非上天再生一个英雄——

    晁晨把转向另一侧,公羊月正同拓跋珪攀谈,后者虽穿着常服,但仍掩盖不住威武与光彩。

    苍天似乎并不眷顾,亦或者英雄投错胎,不小心成了对

    公羊月瞥见他暗自握拳的愤慨小表,不动声让开步,将好把拓跋珪的视线挡住,心猜他是为那一诺而不舒坦。

    拓跋珪在青州讨要的一诺相助,竟是护卫他往江南微服私访。

    ——“护送我,去晋国。”

    这想法过于大胆,以至于说来的那一刻,两人皆是沉默。一个是真沉默,渴望从对方惊讶的举止获得一丝得意,另一个却是假沉默,不说话只是因为,除了调侃这位年轻代王“自寻死路”,实在想不更妙的语句来活络凝滞的气氛。

    索闲话少说。

    拓跋珪那时说不的失望,这般格的想法,怎么都该得到不凡的回应,可惜只有缄默,这让他觉得自己被轻视,一时欣赏公羊月平湖无波的镇定,一时又恨他过于明,看得透彻,竟不给自己抓把柄的机会,这般直白了当地颔首应

    ——公羊月曾保证四海为家,不以一国居,若是他反应过激,倒是另有猫腻。

    这个名义上的“表弟”,总是带给他惊喜。

    ,拓跋珪并未察觉到公羊月的小动作,而是沉醉于江南风,挪不开。自打过了徐州,地势渐趋平坦,但这平却与草原的一看山截然不同,倒像是几重门遮掩,要一层一层推。

    习惯大,忽要小刀片丝,一嚼,不饱时自是心,这烟雨朦胧羞带怯亦是如此。

    直到一声呼唤,教他拉回神思。

    几人闻声,抬眸望去,只见五丈外跑来个玉面少年郎,一张俏脸生得比女儿还要俊俏,频频惹得姑娘回,也就不幕离的崔叹凤能与之一争惊艳,但他们之艳却又不同,一个是相上的鬼斧神工,一个是骨里的风天成。

    “崔浩?”

    “正是在。”崔浩折扇叩齿,笑容姣,“鄙人名姓,竟劳公羊兄记得分明,实是三生有幸。”

    拓跋珪为那喧宾夺主不满,不由轻咳一声。崔浩便笑着拢袖,朝着他一拜,呼一声“少主”。

    “有趣,真有趣!”双鲤嘟囔着,睁着一双杏来回偷瞧,想说私话,又怕被听了去,便自发上渡去租舟,走时还叫上崔叹凤:“老凤凰,你说新鲜不新鲜,为何里的贵人放着贵人不,要来验升斗小民的日?”

    崔叹凤嘘声一叹:“有钱人吃粥,那叫刮肚里油,穷苦人吃粥,那叫买不起米。”

    双鲤一听,笑不来,哼声:“哇,那不就变着法炫耀!这个代王倒是会嘲讽,都炫耀到了别人家的地盘上,着实猖狂!”

    崔叹凤默然,良久后端正脸,严肃:“我倒觉得不是嘲讽,而是送上门的警钟,可惜无人正瞧看。钟鸣鼎之家,本该最早为此警醒,但他们却仍就此佐,还当是别样的开胃小菜。我不觉得新鲜,也不觉得有趣,”他的脸上个诡异的笑容,“如果哪天钟磬被砸碎,还能吃得饭吗?”

    双鲤还以为他真是在说吃饭,便顺:“怎会吃不,没了钟磬,还有鼓缶,没了鼓缶,还有笛箫,你别和我说总有耗尽的一天,光砸个钟磬,还无人说三四,你要将乐全砸了,乐师伶人第一个揍你!”

    “小鲤儿,你……”崔叹凤本当作胡言戏语,可转细想,忽又表失措地愣在原地。当边的小姑娘追问他“我什么”的时候,他面望江,心里油然而生一说不的玄妙,“你说得很有理!”

    也许这便是大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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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注:参考百度词条-京岘山

    第159章

    八角亭前, 拓跋珪找行路人攀谈,他在学过汉话,洛雅言说得不错, 应付尚可, 只是吴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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