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剑行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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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0章

    “那时我和你如今的表一样,收到传书的当夜,便策北上,在洛寺前,终于截住了他。”顾在我回忆

    晁晨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

    方由时的想法既幼稚,又胆大。当时虽是胡族原,但既然自尊为帝,那么便逃不过正统之论,除了远去云的拓跋鲜卑,其余各国的宗室,或多或少曾受教于晋,甚至祖辈曾在安洛官居要职,对于汉那些礼法,并不排斥,甚至有心纳。

    想要一统九州,光靠蛮力不行,且当时哪一国都没有这个实力,所以,休养壮大,堵住悠悠众,才是稳健之策。

    如此一来,汉化则不可避免。

    方由时怀揣着理想,既然河山短时暂不可收复,为何不可以更加实际的方式,去保护那些离失所的同胞。他希望自己能以三寸不烂之,游说北地掌权者,谏言相告,善待留置的晋民有,譬如既能免去杀戮,平息民怨载,又能恢复农桑,巩固实权,而对当地的百姓来说,至少保住命,或有一日还能见四海升平。

    但他这个想法,太离经叛,连他自己也不知是否行得通。

    面对好友的质问,他无言以对,更不想卷人火,于是他说了假话,他说:“桓温独大,江南保不准何时便再生嬗变,司家保不保得住还难说,显然已容不之士。我不甘一生空有抱负,自是往低,人往走。”

    “谁,我便追随于他。”

    那日洛落如雪,顾在我闭叹,仍是历历在目。

    怕自己不信,方由时甚至揭了当时太原王慕容恪颁发的招贤令,扔在前。顾在我怒而生愤,挥剑割袍断义,最后二人在白寺前分扬镳,各奔东西。

    “燕国也只生了一个慕容恪,剩那些偏私仇视的贵人,哪个又是好相与之辈?他不过是在讨好,讨好那些人,来换取家乡百姓仅剩的丁保全。”顾在我连连苦笑,比哭还要难看,“这,我都不知晓,我甚至恨他变节,至死都没去见他。”

    晁晨手一抖,碗里的茶迭层层涟漪,可他越竭力平息,反而越不能稳。半晌后,他才开:“方由时病死在了洛?”

    方由时在北,不知是不是赶上了好时候,皇帝慕容暐碌碌庸才,那几年燕国几方势力争锋相对,本无心的人,晋附近几地,倒是和宁。

    他自觉是平日那旁敲侧击起了效用,于是重新和顾在我通上书信,并说起现况,但顾在我只气他,那些书信全烧成了灰烬,一字未看。直到他病传书求药,顾在我不忍,向无药医庐相寻,可拿到手又想起当日断袖绝,没及时送到。

    “很多年后,当我投‘不见安‘时,我才明白他的一片苦心。那些鲜卑的贵族,哪怕是三大家,为了更大的权柄,不会在细枝末节上计较,装也要装贤德的样,可手底那些小官小吏,那些依附的小族和隐,才最为难缠,全靠他卖那尊严,左右周旋,否则连年仅剩的余粮,恐怕早就给这些恶了去!”

    那之后,顾在我离开了‘不见安’,回到晋开了一间书馆,守着这小小天地。

    故人已逝,再也找不到可以致歉的人。

    书馆在此地已开了许多年,哪怕去年两燕相争,兵临城,也没有关屋避难,可想而知顾在我那执念之,若是如此——

    晁晨不由生个大但的想法:“那馆主你是不是也……”

    顾在我了个噤声的动作,止住了他的话,表似有意:“好了,你不是之前了一篇策论吗,拿来我瞧瞧。”

    既是不说,也不好追问,晁晨当即起,往里屋去取。刚起两步,想起随的手札,便回双手奉还。顾在我并不接,摆手笑:“我已应了公羊月,你替我送去罢。”

    “给他?”

    “有何不妥?放心,他方才没动手,往后也不会,这个人倒是很有些意思,是个狂徒却不是鼠辈。”顾在我安抚,晁晨没辙,只能收了回去。

    公羊月偷听得此话,心窃笑,不由得舒展手臂,向后一躺,躺在屋脊上望着天悬月:“算这老东西慧识珠。”

    转念一想,他心莫名的意气,又很是不屑:“哼!谁稀罕这些正人君的夸赞,我公羊月何时在乎虚名!”

    这策论早便书就,只是这几日事不间断,便一直搁在枕侧,若不是顾在我突然提起,晁晨自个儿都给忘了。

    他心挂牵着送手札的叮嘱,失神在外间走了两步,才猛地反应过来,扑向榻边,随手展开。这时有白光一坠,卷册,拾来看,是一枚玉刻的星盘,外有两片碎布包裹,只是此刻尽皆散开。

    那布脏兮兮还粘带了些泥土,晁晨想起,余侗的衣服便是这个材质,不仅思索:莫不是余大哥那夜为了救我,暴了行踪,知自己在劫难逃,偷偷将东西藏在我这儿?

    他越想越觉得这怀疑切合,否则凶手又怎会任由书馆的人打捞尸,只怕早就搜过,才会拿尸算计公羊月。如此说来,纵使他不假装从余侗手得到了华仪的信,对方也迟早会将目标锁定在自己上。

    晁晨背后立时冷汗涔涔——

    阿陆会不会还有同党?

    兹事大,晁晨也顾不得书卷,捧着那玉盘向外走,急声呼喊:“馆主,馆主你看看这个……”

    就在这时,书馆吵嚷起来,喧哗声由远及近。

    公羊月听是双鲤在喊他,抢在屋两人开门前,飞了院,而外两个学也跌跌撞撞冲了来。

    “晁先生……啊,鬼啊!”

    顾在我迎面撞上,一手揪着一个:“我没死,此事容后再说,书馆怎么了?”

    晁晨追来,见有闲杂人等在侧,不便开,只能缩手,将那枚玉盘藏在了袖里。那俩学面有铁青,圆的睛盯着顾在我,像是被吓的,又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晁晨笑着走过去,将摔倒的人扶起,低声:“吓着了吧,顺气,想清楚再说。”

    左手方那位还算机灵,吞了唾沫,解释:“也没什么,就是门前来了个姑娘,撒泼打诨往里闯,说让我们把公羊月来。”

    晁晨赶接话:“我去解释。”说完,他朝顾在我看了一,把右手方那孺推了过去,“馆主,如今夜半,你若去恐怕要将大家伙给吓个半死,不如等明日寻个契机,有什么事李期会代劳。”

    李期忙颔首,将顾在我送了屋。

    等了东院,确定没人跟来,晁晨目光一沉,抓着刚才那机灵的学急声问到:“究竟怎么了?”

    那人吞吞吐吐,最后一拂袖:“晁先生,城里了大,乡民们放火烧了馆主修的祠堂,还把……还把留着葬的那块风地给翻了,泼满了!他们说……他们说老馆主他……”

    ————

    乔岷的任务便是盗尸,顾在我半路诈尸,他得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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