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 - 分卷阅读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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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徵糊的嗯了声,却没撒手,反而在人脖颈间蹭了蹭,睁开,才见岑夜阑双清明,竟像是一直没有睡着的模样。

    元徵说:“真去起夜?”

    岑夜阑看他一,元徵已经撑着坐了起来,看着岑夜阑,:“我陪你一起。”

    岑夜阑无言,“哪有起夜还跟着的?”

    “就跟着,”元徵打了个哈欠,:“赶巧一起。”

    岑夜阑在心里叹了气,他不过是思虑过甚,睡不着,而且沉重辗转翻不易,还会吵醒元徵,就想换个房间,没想到元徵直接醒了。

    岑夜阑慢慢躺了回去,:“不去了。”

    元徵顿时就笑了,他撑着床,低看着岑夜阑,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低声:“阿阑,若是你心里有事,就直接同我说好不好?别瞒着我。”

    岑夜阑愣了愣,没有说话。

    元徵声音轻,还有儿委屈,说:“我总怕疼你不够,委屈了你,你不要欺我年少就事事都瞒着我,背着我。”

    岑夜阑哑然,抓着元徵的手,轻声:“……我没有瞒着你。”

    元徵哼了一声,委委屈屈:“如何没有,寻常的说法,你我都是夫妻了,既是夫妻,那就是要过一辈的,你对我好不坦诚,你心里本就不想同我过一辈!”

    这指责简直不讲理,岑夜阑哭笑不得,明知元徵是无理取闹借故发挥,却还是叹了气,说:“……我想的。”

    元徵一怔,没想到岑夜阑如此坦诚,一时间有些受若惊,又有些缓不过神。

    岑夜阑说:“我只是有些担心。”他说着,还有些不自在。

    元徵说:“担心什么?”

    岑夜阑目光落在垂落的床帏间,过了许久才开:“我已经记不清我爹娘什么样了,只记得他们不喜我,说我——”他顿了顿,轻轻吐两个词,“晦气,不详。”

    元徵眉皱了起来,却没有打断他,被褥却握着岑夜阑的手指。

    岑夜阑:“他们说我是怪,生来就是怪,后来胡人来犯,劫掠了村落,爹娘都死了。我因不在家活了来,漂泊了两年,那两年我只要一想起爹娘,就想起他们说我是怪。可那时我不知自己怪在何。”

    “直到那天……”岑夜阑彷佛又回到那天,被在荒野,扒了燥枯瘦的手指拨开他的。那人桀桀怪笑,说他是小怪了女人玩意儿的小怪,不男不女的东西,恶言几乎将他生生碾碎。

    即便后来他亲手杀了那人,那恶心和恐惧却如附骨之疽,跟随了他很多年。岑夜阑更是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亲手将这些陈年旧疮揭开,袒在元徵面前。

    岑夜阑面平静,元徵却只觉心脏泛起了针扎似的痛楚,他攥了岑夜阑的手,哑声说:“对不起,阿阑……对不起。”

    岑夜阑抬起睛,看着元徵愧疚难当的神,摇了摇,轻声说:“我只是担心……担心这个孩,会同我一般。”

    同他一般,残缺的,怪

    这个念是突然浮现的,来得莫名,却挥之不去,将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都掀了来,让岑夜阑不可控的焦躁又恐慌。

    元徵说:“不是……阿阑,不是!”

    元徵声音陡然提,他盯着岑夜阑,恶狠狠:“你不是什么晦气,不详,更不是什么怪!”

    “不是!”

    他似乎是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努力让语气变得平缓,轻声说:“你是这天底独一无二的岑夜阑。”

    “万无一,独一无二。”

    “是我的大将军,意人,”他地看着岑夜阑,亲了亲他的嘴,柔缱绻地说:“是我的宝贝。”

    岑夜阑迟缓地眨了眨睛,不知怎的,竟觉鼻尖发酸。

    “若是他……”

    元徵说:“便是同你一般,你会不要他吗?”

    “不会,”岑夜阑想也不想。

    元徵脸上笑,轻声:“我也不会,我会他如珠如宝,他会是我大燕最尊贵的小皇,小公主。”

    “他这一生都会有你我他,疼他,不会受半委屈。”

    “我保证。”

    岑夜阑怔怔地看着元徵,盘踞多日的霾竟似在刹那间烟消云散,陡然变得轻松起来。他想,他的孩,自然不会再步他的后尘。

    岑夜阑对上元徵专注的目光,后知后觉的,心几分难为。他年过三十了,竟还要元徵来开解他,安他的心,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元徵心里也松了气,看着岑夜阑,心里却越发柔,他笑了起来,凑过去抵着岑夜阑的额,耳鬓厮磨一般,说:“阿阑啊,我真兴。”

    岑夜阑说:“兴什么?”

    元徵眉都是笑意,吻上他的角,:“阿阑,再多信任我一些,依赖我一些吧。”

    岑夜阑耳,忽然又听元徵说:“你恨我吗?”

    二人四目相对,元徵里藏着忐忑,小心翼翼的,还有几分企盼。岑夜阑看着,说:“恨过。”

    元徵抿了抿嘴:”还恨吗?”

    岑夜阑不开,元徵就越张,可怜的浑然不像个帝王,反而像乞怜的小狗。

    过了许久,元徵听岑夜阑笑了声,:“不恨了。”

    岑夜阑当初当真是恨过元徵的,可恨是真的,也是真的,这世间的恨本就不能一分一厘算得清楚明白。

    人生短短百载,何妨遂心而为,踏歌而往,尽兴而归。

    第89章

    京城仲夏天气闷,元徵不耐这样的气,却偏喜抱着岑夜阑睡觉。岑夜阑肚里的孩六个月了,沉重,侧着睡时,元徵一只手搂着他,圈着腰,掌心贴着圆的肚,再满足没有了。

    刹那间,坐帝位,手握生杀大权,翻云覆雨的权势都变得不值一提。

    远不如边起伏的呼,和岑夜阑肚里的小东西偶尔踢一的胎动来得实在。

    岑夜阑一回察觉胎动时是在晌午,元徵在一旁批折,岑夜阑靠在榻上昏昏睡,手搭在肚上。迷迷糊糊将醒未醒时,陡然肚动了动,岑夜阑还当是梦,后来又动了一,直挨着掌心,他受了惊,整个人都似踏空一般,登时就惊醒了。

    岑夜阑低看了看自己的肚,恍恍惚惚的,将掌心挨上去,那小东西似乎憋久了,终于能动弹了,竟又动了,仿佛在同岑夜阑宣告自己的存在。

    岑夜阑呆住了。

    他一醒元徵就发现了,察觉他神有异,当即丢就朝他走过去,叫了声:“阿阑?”

    岑夜阑愈重,元徵过了喜不自胜的时候,心里又生几分张,担忧。岑夜阑怀后,他着意寻了好多书来看,鲜有岑夜阑这样特殊的,他就翻看妇人如何怀,又需要注意什么,诸如此类,愈看愈是忧虑心惊,恨不得将岑夜阑捧着着,唯恐他有一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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