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 - 分卷阅读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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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想好了,我是不了世人的贤君圣君的,他们要说便说,由得他们去,说个三五年,八九年,自个儿都烦了。”

    好像千难万难的事,到了元徵里,都成了微不足的事,他说,“我不求青史留名,更不惧世人诛笔伐,我只要你。”

    岑夜阑完全被他这些话惊住了,脑里嗡嗡作响,仿佛海浪翻涌,可在这惊骇之,却仿佛窥见了另一条路,呼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他看着元徵,手不自觉用力攥元徵的手也全然不知。

    元徵说:“阿阑,我知你心顾虑——”

    “世事纵有不如人意,不试怎知不能扭转乾坤?阿阑,人生不过百载,短则数十年,何必为了那些旁人画地为牢,自苦一生?”

    岑夜阑看着元徵,沉默了许久,说:“……你可曾想过后果?”

    元徵哼笑:“想了。”

    岑夜阑哑然,元徵又说:“其实我也有私心。”

    “阿阑心怀大志,要名将,他日史官落笔,想必是赞誉有加。明君名将,只有你在我边,我才想明君。”

    元徵顿了顿,看着岑夜阑泛红的睛,凑近了,吻他的小痣,低声说,“阿阑,你就当可怜可怜天百姓,以饲虎,全了我这一腔痴念吧。”

    第84章

    或许是雨夜人心,抑或是赤诚心意太动人,岑夜阑虽未开应允,却也没有再提回北境之事。

    那夜雨了一宿,窗外风雨不歇,殿元徵却和岑夜阑挨着说了许久的话。他们同榻而眠,躯相贴,元徵勾着岑夜阑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声音不疾不徐,是鲜有的温静谧,后来岑夜阑连自己怎么睡过去的都忘了。

    翌日醒来时,就见元徵一手撑着,笑盈盈地看着他。

    岑夜阑愣了愣神,元徵已经凑近了,在他的嘴一吻,岑夜阑刚想开,元徵又亲了他一笑意更甚。岑夜阑看着元徵,耳慢腾腾地红了,猛地推开元徵坐起,清了清嗓,问,“什么时辰了?”

    元徵说:“辰时了。”

    元徵一宿未睡,早已经换了朝服,可看着岑夜阑熟睡的面容,却舍不得走,想着岑夜阑昨夜的反应,简直快意兴奋得要命,磋磨来的稳重冷静都不见了踪影,恨不得直接颁诏书,叫天人都知岑夜阑心里有他,不舍得他。

    岑夜阑看着元徵上翘的嘴角就不自在,有几分懊恼,偏还要维持着面上的冷静,说:“陛,该去上早朝了。”

    元徵哼笑:“阿阑忒无,一醒就我走。”

    岑夜阑不惯应对这样耳鬓厮磨的话,臊得慌,:“早朝乃要事,不可耽搁。”

    他越是正经,元徵越是心难耐,见岑夜阑站在床边,正伸手拿搁在一旁的衣裳穿。他挑,腰细,元徵截了他的鞶革,说:“抬手。”

    岑夜阑手指,“不必——”

    元徵没理会,重复了一遍,说:“抬手。”二人站得近,元徵垂看着岑夜阑,二人目光对视了须臾,岑夜阑拗不过他,还是让了步。他自懂事起,就事事都亲力亲为,即便是成了大将军,这等琐事也从不假手于人。

    元徵的手握上他腰的时候,岑夜阑整个人都僵了僵,元徵低笑了声,掌心隔着挲那截韧腰,说:“阿阑可知张敞为妻画眉?”

    岑夜阑腰颤了颤,当即捉住他的手腕,:“胡言语。”

    元徵低声笑笑,又去摸他的小腹,说:“都有宝宝了,怎么还是这样小?”

    他初为人父,很是新奇,摸也不敢用力,只轻轻地碰,岑夜阑耳都红透了,不知说什么才好。元徵摸了,还伸戳了戳,不重,岑夜阑却猛地退了两步,如同被踩着尾的猫,又臊又慌,说:“元徵!”

    元徵眨了眨睛,哄:“好好好,不摸了,不摸了,”他拿双臂环着岑夜阑的腰,轻轻扣上玉钩,一边说:“改日让人将你朝服送来里备着吧——算了,还是让尚衣监新的,你久不在京,朝服想必都是几年前的了。”

    岑夜阑抿着,看着元徵认真的模样,恍了恍神,旋即,垂睛淡淡:“不用如此麻烦,岂有朝臣久住的?”

    元徵顿了顿,笑:“也是,”他似是说给自己听,,“左右你也不走,外,抬抬就到了。”

    岑夜阑的目光落在元徵面上,迟疑着,想说什么,却听殿外成槐说,“陛,该上朝了。”

    元徵叹了气,直勾勾地盯着岑夜阑,说:“我去上朝了。”

    岑夜阑心微松,,元徵啧了声,掐着岑夜阑的就吻了上去,他亲得凶,叩开闭的齿关,结结实实地索取了一个吻,又恋恋不舍地就着柔咬了一:“不许走,等我回来。”

    岑夜阑吃了痛,微微蹙着眉,看着元徵心有不甘的模样,不知怎的,脸上竟了一个笑,破天荒地说:“好。”

    元徵愣了,压不住上翘的嘴角,岑夜阑的嘴才转朝外走。

    窗开了半扇,岑夜阑抬看过去,元徵正穿着衮龙袍,冕旒,姿,端的是贵气凌人,竟很有几分帝王的威仪。

    岑夜阑不自禁地碰了碰自己的嘴的,发着,那意势不可挡地燎上了心尖儿。

    第85章

    大燕那一年的天分外短,不过几场夜雨,摧落了街的繁,盛夏就裹着意悄无声息地来了。

    岑夜阑没有在久住,不过几日后就同元徵提了

    元徵那时正在看折,以前他父皇看折时会让元徵坐在一旁,偶尔还会将一些折拿给他看,借机考他功课。元徵最不喜被他父皇这样拘着,不耐烦了,就看不完,何必急于一时?

    他父皇不恼,笑笑,:“七郎,不可胡言。折等得,百姓等不得。”

    “奏折上所书啊,俱是百姓之急,为君者,怎能罔顾民所请所求?”

    皇帝所说,元徵心自然明白,面上却不以为意,应:“知了知了,耳朵都听起茧了,太傅唠叨,您又训我。父皇,您是一一的圣人,我啊,”他撑着颌一笑,有几分少年的狡黠和散漫纨绔劲儿,“就是个一一的俗人。”

    皇帝无可奈何,拿折敲了他搭在案的手,叹:“怎的如此不成……”

    “哎呦,”元徵捂着手叫起来,“疼了疼了,阿爹,手疼,拿不动折了。”

    皇帝气笑了,挥挥手,“吧,朕瞧了就堵心。”

    元徵嘴角个笑,利落地行了一个礼,脚往后退,:“得叻,儿这就,不给您添堵。”

    说罢,便天喜地地走了。

    奏折是工递上来的,是今年多雨,请旨加固燕南多地河防坝,以免雨泛滥酿成洪灾。

    元徵盯着奏折上的清隽字迹,白纸黑字,字字清晰看得清楚明白,脑里却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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